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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閣人看着顧淵,眼神複雜,一時間竟然分不清對方是不是在裝腔作勢。

其實顧淵的話,說的是有道理的,仙宗的武技,基本上不會傳出來的。

擺在秦王府藏書閣的這些武技,也都是秦王找到一些被仙宗逐出師門的弟子,花重金買過來的,可那些能被仙宗趕出來的,一般都是天資不夠,被淘汰下來的。

他們那些人在仙宗的時候又能接觸到什麼好東西呢?

如此看來,顧淵的銳評還真一點都不過分,可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那也得是正兒八經見過好東西的。

他有些摸不清楚顧淵的身份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守閣人詢問道。

顧淵沒搭理他。

“滄瀾族,夜神閣還有血月宗的資料,我好像還沒有看到。”顧淵說道,“這裡是沒有嗎?”

守閣人錯愕地看着顧淵,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許久,他突然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臉上露出了看穿一切的倨傲神色。

“我知道你在找什麼了。”

“哦?”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你想要尋找的,是成為仙體境的途徑,是吧?”守閣人拿起葫蘆喝了口酒,豪邁地擦了一下嘴,笑着說道。

顧淵眯了眯眼睛。

徐晨之前說過,只有夜神閣、血月宗還有滄瀾族才掌握着成為仙體境的正確途徑。

守閣人能夠猜到這些,可見他也是知道這些信息的,但是徐晨知道,是因為他之前就是仙宗弟子。

看來,眼前這個男

人的身份也不簡單。

這好像也是一句廢話了,畢竟對方可是敢當著他的面說秦王壞話的。

“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守閣人冷笑着說道,“那個秦王可沒這麼大的本事搜集到這些信息,如果你想要在這裡找到成為仙體境的途徑,那還是趕緊走吧,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看着顧淵皺着眉頭不說話,守閣人又繼續說道:“在這裡,有一些他們的資料,在最後一排的書架上,不過並不多。”

“謝謝。”顧淵說完便朝着後面走去。

守閣人饒有興趣地看着顧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來到最後一個書架前,偌大的書架上面只有三本書。

他先拿起第一本書,說是書,其實就是薄薄的一個冊子,書封上面就寫了“夜神閣”三個字。

翻看一眼後,顧淵整個人都麻了。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冊子就足夠離譜,結果翻開之後,發現就寥寥幾筆。

“夜神閣,所在位置不詳,人員不詳,門內綜合實力不詳,據傳聞,夜神閣的閣主為男性,已為仙體境,江湖傳聞,夜神閣弟子擅長刺殺,隱匿……”

這哪裡是什麼夜神閣,乾脆叫不詳閣算了。

啥玩意啊,這閣主叫不祥之刃啊?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到這寥寥幾筆,顧淵還是有些破防。

思索片刻,他又拿起了第二本冊子,這是關於血月宗的,介紹倒是稍微多一些。

血月宗的宗主,名叫班刻,最

後一次露面還是五年前,當初有兩個仙宗聯手想要對血月宗發難,可真殺入血月宗之後,才發現班刻竟然已經成為了仙體境強者,甚至他們能夠攻入血月宗,都是對方在請君入甕,後來兩個仙宗糾集起來的強者被班刻帶領血月宗高手盡數斬殺。

後來,那兩個仙宗也被其他宗門吞併,其中就有祈靈門。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件事,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招惹血月宗,要說血月宗最大的特點,便是他們所在的小世界裡只有夜晚,而且掛在天上的月亮也是紅色的,當初那兩個殺上門的仙宗,就是打着剷除邪修的旗號。

只是,血月宗到底是不是邪修門派,至今也無人知曉,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只要有班刻這個仙體境的強者在,血月宗哪怕真的是邪修門派,也是無人敢招惹的存在。

讓顧淵沒想到的是,關於滄瀾族的記載,竟然是最多的。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翻看着手中的冊子,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着。

大概半個小時後,顧淵將手中的冊子合上,若有所思。

難怪之前徐晨說過,在仙宗中,滄瀾族是個最為特殊的存在,他們並不是一個門派,而是一個特殊的部落,不屬於大秋王朝和德萊聯盟任何一方,而是常年漂泊在海外之地。

據傳聞,滄瀾族大約有數千人,而滄瀾族的人生下來便有在水中生活的能力,除此

以外,在需要戰鬥的時候他們身上還會附着一層鱗片,可平日里,他們又和普通人一樣。

在滄瀾族中,還有一件上古至寶,可以操控大海,成年的滄瀾族,還可以幻化成巨大的海獸毀天滅地。

之所以關於滄瀾族的記載較多,也是因為經常有人見到他們,曾經有一艘承載數十人的大型漁船出海捕魚,遇到了海浪,卻被一位女子救下,那女子自稱滄瀾族人,類似這樣的傳聞還有不少。

顧淵看到這些的時候頗為驚奇,如果這些傳聞都是真的,滄瀾族似乎還是挺好相處的,除非是對他們有明顯惡意,一般來說,滄瀾族的族人並不會主動傷害其他人。

在這本小冊子上,顧淵還看到,曾經有幾個仙宗想要窺探滄瀾族的隱秘,糾集了數百位高手,最後卻只有他們的屍體被浪推了回來,那些血淋淋的屍體,便是滄瀾族對不懷好意之人的警告。

至此以後,再也沒有其他仙宗敢打滄瀾族的主意了。

正如這本小冊子上說的那樣,在海上,滄瀾族便是絕對的王者,縱使有千軍萬馬,也不要招惹他們,否則,將會沉入海底,萬劫不復!

對於這樣的評價,顧淵有些不以為然,他們是大海的王者,那自己是什麼?哼,瞧不起誰呢!

感覺現在時候也不早了,顧淵站起身,將小冊子放回去,準備離開。

來到一樓,看到守閣人還坐在那。

“怎麼,走了?找到

你要找的東西了嗎?”

顧淵看了看他,說道:“差不多吧,明天再來看看。”

守閣人愣了一下:“你明天還來?”

“怎麼,不行嗎?”顧淵疑惑道,“之前秦王也沒說,我出去之後就不許進來了啊,再說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不得回去休息嗎?”

守閣人用複雜的眼神打量着顧淵,最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顧淵趕緊滾蛋。

走出藏書閣,明月高懸。

他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辰,而此時,一個男人突然朝着他走來。

“顧公子,王管事讓我在此等候帶您回去。”那男人看着也就三十來歲,身材高大,說話時底氣很足,眸子很亮,估摸着也是軍旅出身。

顧淵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看來,你們是真怕我到處亂跑啊。”

男人不苟言笑,只是撓撓頭。

“行了,帶路吧。”顧淵淡淡道。

對方也是個直性子,換做其他人肯定會說擔心顧淵迷路,結果這傢伙都不辯解一下。

王府的路的確彎彎繞繞,但是顧淵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他也知道該怎麼回去,並且還會路過白天時那片湖。

那帶路的男人走在前面,一句話也不說,氣氛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顧淵忍不住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咳咳,現在是子時。”男人趕緊說道。

接着,又沒話了。

等走到湖邊的時候,顧淵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臉,若有所思地朝着

湖上看去。

前面帶路的人發現顧淵停下來,也跟着停了下來,眼神中帶着幾分疑惑。

“顧公子,怎麼了?”

顧淵不動聲色道:“河的對面,是什麼地方?”

男人皺了皺眉頭:“顧公子,這不能打聽。”

“哦……那秦王府里,有人喜歡夜裡狗刨嗎?”顧淵又問道。

男人越聽越糊塗,只覺得對方的話莫名其妙。

“那自然是不會的,雖然絕北城內沒有宵禁,但是夜晚是不會有人隨意到處走動的,而且,這片湖也禁止有人游泳。”

顧淵恍然大悟,輕輕點了兩下下巴。

“明白了,那就是有刺客摸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