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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做了心理準備,但是面對這樣的結果,顧淵還是有些失望。

一切都在小鐵匠的意料之中。

而魏玄衣看到顧淵手中的信,雖然只是看到開頭的第一句話,卻也變了臉色。

她迅速在山洞中仔細搜尋起來,想要趕緊找到自己爺爺的蹤跡,但是將山洞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毫無收穫。

最後,魏玄衣身體一軟,癱在了地上。

顧淵望着魏玄衣此刻的模樣,心裡也有些難受了。

他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畢竟魏玄衣來的時候,可是滿懷希望的。

猶豫片刻後,顧淵還是走到了魏玄衣的身後。

“別擔心了,這信上不是已經說了嗎?可以拿小鐵匠將老爺子換回來的。”

魏玄衣轉過臉,抬起頭望着顧淵,眼神中滿是迷茫。

“但是觀龍山,真的能答應嗎?”

這也是之前顧淵和小鐵匠說的話。

但是此時此刻,顧淵已經想明白了。

他笑着說道:“人是我帶回來的,要觀龍山同意做什麼?”

望着神情淡然的顧淵,魏玄衣的表情卻有些凝重。

她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顧淵說的那麼簡單。

那個將信交給顧淵的野鶴宗弟子,又被拎到跟前。

顧淵望着對方的眼神頗為銳利。

“讓你將這封信交給我的人,什麼時候走的,去哪了?”

那個弟子看着顧淵,眼神中滿是畏懼。

“我……我不知道……”

顧淵冷哼一聲,拎着他帶着魏玄衣走出山洞。

而此時野鶴宗的大門口,莫莉還帶着劍城鎮妖司的成員們,在與野鶴宗的人對峙着。

說是對峙,其實就是林山嶽不停觀察着莫莉的臉色。

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莫莉這位劍城的執劍人突然來到野鶴宗到底是什麼目的,又想要做些什麼。

偏偏對方還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

就像一把劍,懸在他的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這種等待的過程,才是最難熬的。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動靜。

有野鶴宗的弟子,急匆匆跑到林山嶽的面前。

“宗主,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

聽到這話,林山嶽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

莫莉自然猜到,闖入野鶴宗的人是誰,當下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大手一揮便帶着人沖了進去。

林山嶽整個人都不好了。

之前他說了半天,就是想要將莫莉等人請進來,可對方卻無動於衷,非得用這樣的方式“闖進來”,他很費解。

對方這麼做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反正……開心就好吧!

“別攔着,都別攔着!”

當林山嶽察覺周圍的野鶴宗弟子們蠢蠢欲動時,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當即便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其實之前那些野鶴宗的人也就是條件反射,等到冷靜下來之後,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野鶴宗可不是什麼洞天福地,就算是洞天福地,那也不能和鎮妖司對着干啊,更何況這一次還是劍城的執劍人親自帶隊,他們要是真的動起手來,那怕是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等見到顧淵的時候,莫莉皺起眉頭。

她並沒有看到魏青牛。

這似乎就預示着,對方的任務已經失敗了。

等莫莉走到跟前,看了看顧淵,又看了眼被顧淵拎着的野鶴宗弟子,小聲詢問道:“魏青牛不在這?”

“嗯。”顧淵黑着臉,“應該是已經轉移了。”

“那這個人是?”

“野鶴宗弟子。”顧淵隨手將他丟到一旁,拍了拍手,說道,“哪個是野鶴宗的宗主?”

莫莉轉過身,指着林山嶽。

當顧淵的眼神落到林山嶽身上時,後者立刻打了個寒噤,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硬着頭皮,走到顧淵跟前,拱了拱手,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在下正是……”

“陸銀在哪。”顧淵根本不給對方一句話說完的機會。

“陸銀?”林山嶽的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我們野鶴宗,好像沒有叫陸銀的人啊!”

聽到林山嶽的回答,顧淵忍不住譏笑一聲。

“跟我玩揣着明白裝糊塗是吧?無所謂,莫大人,這個人,我想帶回星城,沒什麼問題吧?”顧淵轉臉看着莫莉詢問道。

莫莉有些不解。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他又不是我們劍城鎮妖司除魔署的人,不歸我管,你把他帶走就是了。”

說著,莫莉又環顧一圈,繼續說道:“我就不相信了,難道這些人還能攔住你不成?”

林山嶽當即就有些傻眼了。

他們討論的人,是自己嗎?

為什麼都沒詢問一下自己的意見呢?

終於,林山嶽綳不住了,看着顧淵的眼神都變得嚴肅起來。

“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跟你去星城?”

“我叫顧淵,星城執劍人。”顧淵慢條斯理道,“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是接下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

這一聽就知道是TVB沒少看。

接着,顧淵就伸出手,按在了林山嶽的肩膀上。

野鶴宗眾人看到這一幕,頓時變了臉色,趕緊齊刷刷朝着這邊靠了過來。

顧淵環顧四周,面色平靜。

“林宗主,怎麼樣,要不要跟我走一趟?”

林山嶽臉色難看:“原來是顧大人……顧大人贖罪了,我這剛剛成為野鶴宗宗主還不久,許多事情還需要我來處理,就算顧大人真的要帶我去星城,也總得有個理由吧?”

“窩藏神火成員,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神火又是什麼?”林山嶽疑惑道,“顧大人,您口中這個什麼神火,還有陸銀,我從來都沒聽說過啊!”

魏玄衣聽不下去了,立刻說道:“那封信就是證據!神火的人,在野鶴宗給我們留了一封信,你敢說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嗎?”

林山嶽就像是提前想好了對策一般,就算是聽到了魏玄衣的質問,他依舊淡定:“一封信?抱歉,我實在是不知道,難道就因為顧大人在我們野鶴宗看到神火的人留下的一封信,就懷疑我們野鶴宗和神火有關係了?

顧大人,您是星城的執劍人,但是,這做事情也得講道理吧?”

顧淵也是被林山嶽逗笑了。

原來對方的應對辦法就是死不承認。

這要是換做別人,此刻或許還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是顧淵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惆悵。

當林山嶽想要後退的時候,顧淵按在他肩膀上的手驟然發力。

林山嶽一陣吃痛,當即便變了臉色,並且伸出手,想要將顧淵的手臂拍開。

結果,顧淵卻順勢抓住他的手臂,並且將他拽到了跟前。

“林宗主,你不乖哦……”

看到自家宗主都被顧淵擒住了,野鶴宗內其他人哪肯答應,紛紛涌了過來,而莫莉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卻看見顧淵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於是,她立刻抬起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

跟着莫莉一起來的那些劍宗鎮妖司成員們,此刻一臉錯愕。

雖然先前,他們也對顧淵或多或少有些不信任,可這絕對算是自己人啊,而且還是星城的執劍人,現在眼看着野鶴宗的人都開始群起攻之了,難不成他們就站在一旁看熱鬧?

但是當顧淵真的動起手來,他們才意識到莫大人的用意。

這是真用不着自己動手啊!

那些野鶴宗的人,還沒到顧淵跟前就被強大的氣機掀翻。

從他們現在的位置,一直到野鶴宗的大門口,他們之前過來的時候大概用了十分鐘的時間,顧淵拎着林山嶽,卻只用了八分鐘的時間。

而那些想要將顧淵攔截下來的野鶴宗弟子們,完全就是螳臂當車,只要是敢衝上去的,那最後的結果就是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倒飛出去。

這麼一來二去,其餘還有戰鬥力的野鶴宗弟子們也被顧淵恐怖的戰鬥力完全震懾住,根本不敢上前。

等站在野鶴宗的大門口,顧淵才看向林山嶽。

“林宗主,你現在不想走也不行咯。”

林山嶽臉色蒼白,倒是沒想到顧淵的態度竟然會這麼強硬。

連個正當理由都沒有,就是要將他強行帶走。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當看到野鶴宗的那些人還追出來時,林山嶽已經徹底放棄掙扎。

“都回去吧……”

“宗主!”

“行了,都站在那,別過來了。”林山嶽的心裡很是悲涼。

他也知道,自己就這麼被顧淵帶走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可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年輕的執劍人,實力還真不是蓋的,野鶴宗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這傢伙的對手,繼續動手,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顧大人,我跟你回星城就是了,可以將我放開了嗎?”林山嶽說話時語氣中都滿是絕望。

顧淵心中感嘆,這林山嶽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漢子啊!

除了帶走林山嶽之外,先前將信交給顧淵的野鶴宗弟子,也被一併帶上了。

這就是買一送一。

下山的路上,那些野鶴宗的弟子們雖然沒有進一步動作,卻也一直跟在後面,直到林山嶽開口,才將他們攔了下來。

過了一小會兒,顧淵回過頭,已經看不到那些野鶴宗的弟子們了。

“林宗主,你這個宗主當的還真是憋屈啊。”顧淵笑着說道。

林山嶽聽出了顧淵語氣中的嘲諷,卻並不在意。

“識時務者為俊傑,再說了,顧大人是星城的執劍人,相信也不會太為難我的。”

“不不不……林宗主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身為野鶴宗的宗主,還要聽別人差遣,人家讓你出來當擋箭牌,你也不敢有絲毫怨言,不覺得很憋屈嗎?”顧淵繼續說道。

林山嶽微微一震,慢慢轉過臉看着顧淵,卻只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奚落般的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