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令可不傻,他聰明着呢!
以前他也好奇過,但是沒多想,畢竟顧姓雖然不算多,卻也不少,偶爾有兩個同姓的並不稀奇。
可現在,顧先生這般嚴肅地問出這個問題,他哪裡還不明白,又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顧先生,顧淵真的是你的孩子?”
顧先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夏侯令愈發不解了。
“既然是這樣,那……顧先生,我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了,咱們為什麼要和顧淵對着干啊?還有還有,顧先生,顧淵知道你是他的父親嗎?”
顧先生有些後悔。
自己也是閑着沒事幹,非得和夏侯令說這些幹什麼。
這傢伙話實在是太密了,簡直說起來沒完沒了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顧先生黑着臉說道。
而夏侯令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顧先生那不對勁的情緒,還一臉認真說道:“我是覺得,你和顧淵既然是父子,那怎麼也不該站在對立面啊,要不咱們勸降他吧?”
“勸降?”顧先生也是被夏侯令氣笑了。
這傢伙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可夏侯令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甚至越說越亢奮。
“顧先生,我承認,之前我還是很想弄死顧……咳咳,我的意思是,要是令郎真的願意站在咱們這邊的話,妖族肯定歡迎,而人族那邊沒了顧淵,也等於是自斷一臂,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顧先生怒極反笑:“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你現在去找顧淵談談吧。”
聽到這話的夏侯令大喜過望。
“好,我現在就去!”
看到夏侯令抬腿要走,顧先生趕緊將他攔住。
他心裡有些愧疚,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自己真該死啊,怎麼能逗傻子玩呢?
可問題是,平日里夏侯令看着也挺聰明的啊,怎麼現在看着腦子不正常了嗎?
很快,他一拍腦袋,反應過來了,解釋道:“其實,就算我站在顧淵面前,他也不認識我。”
夏侯令有些吃驚:“他連自己爹都不認識?”
顧先生嘆了口氣:“說來話長,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也不想和你說。”顧先生淡淡道。
夏侯令有些難受了。
他有些懊惱,也許先前,就不該問這麼多。
現在知道了顧先生和顧淵這層關係,他也不好再說趕緊將顧淵弄死了。
更讓他感到疑惑的是,虎毒不食子呢,顧先生看着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既然顧淵是他的兒子,顧先生又為什麼要站在妖族這邊,甚至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走進陷阱里呢?
大人的世界好難懂啊……
憋了好一會兒,夏侯令才小聲問:“那顧先生,您心裡到底是希望誰贏啊?”
“這還用問?”顧先生眉頭一皺。
夏侯令苦笑。
這要是放在以前,這種問題肯定是不用問的。
但是現在夏侯令是真的有些不確定了。
……
司南歸不得不承認,自己遭遇了出生以來的最大危機。
陷入靈境,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麻煩的事情了。
現在竟然還是陷入疊加靈境。
從進來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反正是吃了不少苦頭。
也幸好他掌握金元素,自身防禦驚人,哪怕是面對s級的靈妖,就算打不過,也能支撐着。
然而,這種被動挨打的局勢,還是讓他有些煎熬。
憋屈!
說不出的憋屈!
靈境中的環境,不斷變換着。
上一秒還是在陰冷的荒野,下一秒,周圍的建築拔地而起,竟變成了熱鬧非凡的城區。
一切都太過真實,明亮的路燈照亮了街道,一輛輛汽車從身邊經過,刺耳的鳴笛聲與喧鬧聲交匯在一起,抬眼望去,左右兩邊街道的燈牌閃爍着。
他一臉驚愕。
先前的靈境,一會是雪山,一會是高原,不過都十分荒涼,但是天氣溫度的變化卻非常真實,經常會有妖物對自己展開襲擊,但是那些襲擊,對司南歸而言也不算什麼。
他從覺醒之後,就是當了一小段時間的大夏隊長,接着就被送到了妖山,已經習慣了叢林搏殺的他,在空曠的環境下並不佔優勢。
現在的地形,好像挺適合自己的,可看着周圍真切的人群,他的心臟又有些猛跳。
這真的是靈境嗎?
為什麼一切可以如此真實?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撞了一下,低下頭一看,竟然是個滿臉稚氣的女孩,手中還攥着一個草莓熊氣球的繩子,也許是剛剛吃了笑蛋糕,嘴角還沾了一點奶油。
“對不起,叔叔!”小女孩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司南歸,接着,小女孩的手臂就被一個大人牽住,對方衝著司南歸歉意地笑了下,拉着小女孩過馬路。
那個小女孩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眼司南歸,臉上的笑容天真爛漫。
“這些人,竟然還能看到我?”司南歸不可思議。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昏昏沉沉。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他必須保持大腦清醒,此刻昏昏沉沉的感覺,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腋下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齜牙咧嘴。
畢竟自己掐自己,可不會開啟防禦模式,而且,他也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大腦保持清醒。
他站在原地,身體搖搖欲墜。
踉蹌了好幾步,只覺得天旋地轉。
就在即將摔倒的時候,他伸出手扶住了旁邊的路燈。
他能感覺得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自己的腦海中快速撤離。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以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塞進自己的腦子裡,然後竊取自己珍貴的東西。
可……
到底是什麼呢?
他不斷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路過的人,都在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而且。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攀爬到自己的心頭。
突然,他的身體又被撞了一下,這一次,已經無法保持平衡,結結實實砸在地上。
周圍的人趕緊涌了過來,都用關切的眼神望着他,耳邊還充斥各種聲音。
“哎呀,這孩子怎麼了?”
“小朋友,你還好吧?”
孩子?
朋友?
司南歸一臉的黑人問號。
起先,他覺得這些人瘋了。
可逐漸的。
他又覺得,這很正常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耳邊突然聽見慘叫聲,哭泣聲,還有粗暴的咒罵聲。
一種熟悉的味道,沖入鼻翼,喚醒了塵封許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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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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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