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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山上的一處房間內,一名錦衣華服的男子在房間內踱步,似乎在煩惱着什麼事情。

“你們管事兒的什麼時候來?”錦衣男子問向了一旁的小道童。

這小道童是專門伺候他的,也知道男子的身份不俗,唯唯諾諾的道:“回稟殿下,弟子實在不知。”

男子抄起手邊的茶杯,猛地朝着小道童拋出,正巧砸在了他的腦門上。登時茶杯碎裂,茶水四濺,道童的額頭流下一道血跡,混着茶水一起滴在地上。

還好這茶水放了半天,已經不是那麼燙了。不然的話,這小道童顯然會更加凄慘。

不過即便如此,小道童依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憤怒,因為他只是玄天宗里地位最為低下的普通弟子,和眼前之人的身份地位是天差地別。一旦冒犯了眼前之人,宗門不僅不會替他出頭,其本身還會遭受極為嚴酷的懲罰!

對於此事,小道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無外乎是自己身份低罷了,又能怪得了誰呢?

只是,那微垂的眼帘之中,還是閃過一絲不忿。這一絲細微的表情被那錦衣男子成功捕捉到,然後轉身惡狠狠的道:“你還敢不服?”

就在他準備繼續動手的時候,門外一道聲音傳來:“殿下何等身份,何故與一名弟子置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說著話,一人邁步而進,錦衣男子雙眼微眯,看着他道:“玄燼長老,你們終於捨得出來了?

玄燼笑了笑,道:“殿下這話是怎麼說的?”

錦衣男子冷笑一聲,繼續道:“當日你們老祖把我強行擄回之後,便是再也沒有見到。除此之外,你們這些長老們也沒見到一個,天天就安排這些低等弟子來敷衍我,什麼意思?”

玄燼先對着那名弟子說了一聲,道:“你先下去吧!”

“是!”那名弟子拱手施禮之後,便是逐步退出了門外。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玄燼這才繼續道:“殿下,當日若非老祖出手,您恐怕便是會永遠的留在長安了!”

這話不是危言聳聽,以當時的形勢,太子一方的陰謀已經敗露,而且隨着書院的出現再無翻盤的可能,繼續留下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太子眼神變幻不定,最終還是扭頭看着玄燼,隨即冷笑道:“如今的情況又能好到哪裡去?苟且偷生?父皇的性格我了解,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玄燼道:“但是玄天山他暫時上不來,也不敢上來,不是嗎?”

這話說得極為狂悖,但是仔細一想也不無道理,唐天子畢竟不是可以“衝冠一怒”的江湖俠客,而是一朝國君,這個身份在成就他的同時,也在束縛着他!

太子沉默,似乎認可了這種說法。接着,他繼續道:“這樣下去畢竟不是辦法,一旦我的勢力被徹底剪除,那麼便再無翻盤的可能!”

長安城內的太子一黨已經基本上被肅清得差不多了,畢竟唐天子

的眼裡頭揉不得沙子。不過,太子這些年的經營,國境之內的勢力並不止於此,一旦召集起來,還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的!

玄燼沉吟片刻道:“殿下放心,雖然老祖閉關了,但是宗門已有計較,還請再耐心等待一下。”

太子雖然心中着急,但是也明白這件事情並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也只能把心中的躁動強自壓下。

……

自從解決了安道全事件,林焱便是再度回歸了日常的軍營生活中。雖然他本能的感覺到“冥神教”的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背後一定有着難以想象的陰影。

但是,這件事情暫時還輪不到他來操心,畢竟就以唐國的角度而言,是不可能讓得這些人在國境之內繼續橫行的!

通過這次生死之間的戰鬥,林焱也是摸索出了一些找回力量的方法,所以,他在閑來無事的時候,便是獨自出營進行一些危險的訓練,以便能再次激發出自己的力量來。

本來這些軍官是不允許擅自離營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自從滄州府大戰之後,蠻人便是如同銷聲匿跡一般,已經很久沒有來騷擾了,這就使得邊境鬆懈了些許。

而且林焱如今是騎兵隊的隊正,並不是普通的士兵,所以他要是偷偷離營,也很難會有人發現。

離營訓練一方面是由於林焱身上的秘密太多,軍營之內人多眼雜,難免會被有心之人發現什麼端倪。

而另一

方面則是由於他的訓練手段着實是有些瘋狂,甚至是驚世駭俗!比如拉着千斤的巨石狂奔,比如在崖壁之前縱身一躍,反正是怎麼危險怎麼來,看得人心驚肉跳的!

他倒不是想花樣作死,而是意圖通過這種極限手段來再次找到自己恢復力量得那種感覺,可惜的卻是效果不佳!

不過林焱倒是沒有氣餒,依舊在進行着他那瘋狂的訓練……

這一日,林焱照舊在外邊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拉着巨石狂奔,在跑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之後,他停下來休息。

突然,林焱耳朵一動,他發現不遠處似乎傳來了打鬥聲。當即林焱身體緊繃起來,側耳傾聽,發現打鬥聲離他越來越近。

林焱心神一動,猶豫片刻之後決定前去觀察一番。畢竟這裡是邊境,有些不確定因素還是要關注一下的。

他呼吸吐納之後,讓自己躁動的氣息變得平穩下來,然後運轉功法,腳步一踏,迅速向著聲音傳來之處而去。

接近那處戰場,林焱停下腳步,迅速藏語一塊巨石後面,然後伸出腦袋看向了打鬥聲傳來之處。

場中共有三人在打鬥,一人持槍,一人執劍,兩人正在圍攻一名渾身裹在黑袍中的駝背男子。

林焱感知了一下,他們的境界應該和安道全相差不多,算是不錯的高手了!

本來二打一應該是比較輕鬆的事情,但是現實情況卻是久攻不下。原因是駝背男子時不時的手

中飛出一片黑霧,丟出數枚銀針,這讓圍攻他的二人極為忌憚!

“用毒的高手嗎?”林焱吶吶自語。

他平日里的一些手段也會用上毒,但那只是“機關術”的一種輔助手段罷了,本身並不精通。

可是眼前的駝背男子卻是不一樣,據林焱觀察,此人明顯是修鍊的毒功,而且造詣不淺,舉手投足之間毒氣揮灑,林焱猜測此人的元氣之中恐怕也是帶有着劇毒,也難怪那二人會如此忌憚!

手持金槍的男子槍尖一跳,然後如同怒龍一般刺向了駝背男子,口中大喊道:“哪裡逃?看槍!”

駝背男子雖說身體看似行動不便,但是卻出人意料的十分靈活,腳步連踏,身體扭出一個詭異的姿勢,躲過了金槍男子的攻擊,然後一把黑霧照着對方的面龐拋去。

“我去,玩陰的!”金槍男子驚呼一聲,然後趕忙後退躲過。這毒霧的厲害他可是知道的,萬萬不敢讓其沾染自身。

就在此時,一柄銀劍突然現出身影,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對着駝背男子的後心窩刺去,顯然是蓄力已久。

駝背男子一慌,身形就地一滾,然後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道絕殺。但是,他的腰間還是被劍刃劃傷,鮮血汩汩流下。

金槍男子見狀皺了皺眉,道:“郭蛤蟆,我要獨自擒下此賊,不需要你幫忙!”

被稱作郭蛤蟆的執劍男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道:“你?打不過他!”

槍男子一時語塞,光論境界他們是相差不多的,甚至他本身還比駝背男子高上那麼一線。但是,對方一身毒功卻是頗為棘手的,這也是他們久攻不下的原因。

“雖然情況是這麼個情況,但是能不能別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啊!我難道不要面子的嗎?”金槍男子看着郭蛤蟆,眼神不善,要不是此時面前還有這麼一個棘手的敵人,他都想和這個傢伙打一場,說話真是太直太氣人了!

執劍男子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語有什麼不妥,接着繼續道:“和尚,全力出手,速戰速決!”

金槍男子倒不是真正的和尚,而是他的名字叫做陳和尚。也不知道他的爹娘當初是怎麼想的,起了這麼個名字,難不成是佛教徒?

陳和尚雖然心中不爽,但也知道繼續拖下去對他們不利。好不容易把這個傢伙逼迫到如此境地,要是讓他跑了可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這裡可是離南蠻不遠了!

他手中金槍一挑,道:“好!一起幹掉他!”

駝背男子聞言眼神冰冷,陰翳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道:“想殺我?做夢!”

話音剛落,他身軀猛然一震,然後濃郁的黑霧自體內散發而出,瞬間他的周身便是被黑暗籠罩。

兩人臉色一變,因為那黑霧都是極其危險的劇毒,如果不慎吸入腹中,就算是他們恐怕也難逃厄運!

當即兩人不再猶豫,開始全力催動功法,元氣

鼓盪之間,施展出了自己最強的招式。

“金槍鏖戰三千陣!”

“銀劍霜寒十四州!”

陳和尚和郭蛤蟆同時大喝道,與此同時霸道的槍影和凌厲的劍氣浮現,隨後與駝背男子的黑霧轟然相撞。

藏於石後的林焱此時的關注點倒不是這激烈的碰撞,而是聽着二人喊出的招式名,面色古怪,心想:“現在的武者都這麼優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