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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白多驚訝,自己冒然上樓竟然打擾到了眼前男人在壁畫中作畫。

如果不是《定風波》。岳寒山不會入境,法家亞聖也不會讓自己登十一樓,自然就不會有如此一幕的發生。

吐糟完畢,男子順着李相白的疑問說道:“自然是我畫的!”

“前輩如何稱呼?”

“俗氣!”

“你出了《滿江紅》、《觀滄海》,還出了一首千古名詞《定風波》,所以老夫和你多說了幾句話,忙着呢,你可以下去了。”

男人轉身,邁步便要進入壁畫中。

“山河圖是在封印某些東西。”李相白追問了一句。

“咦,有點眼力!”男子轉身。

“都看出點什麼了?”

李相白思維運轉,想到了神人喬秦羽的“敬日月鎮妖符”。

瞎蒙唄!

“前輩以大周萬里山河為符,以大周隕落的一百零八位聖人為符種,封印能毀世的凶獸妖邪。”

男人神色低沉的笑了笑:“胡說八道!”

長袖翻飛,一股柔和的真氣卷向李相白。

法士神通“先知先覺”竟然沒有反應。

氣息柔和,並不剛烈。

李相白猜測“先知先覺”沒有預警是因為男人不存在惡意。

默念“趕山咒”。李相白打樁一樣立在地面。身形紋絲不動。

補書匠咧嘴一笑,衝著男人說道:“我猜錯了么?”

男人笑的古怪,不回答。

危險的氣息瞬間產生,寒毛倒豎。

“先知先覺”發出了預警。

不見男人動手,先前襲身的氣息還沒有消散,又一股沛然的真氣在李相白身前炸開。

“我去!”

騰空而起,李相白從凌煙樓的十一層跌落向十層。

人在空中,感覺到呼吸窒息。純粹的真氣擊打,李相白刻在金縷玉衣上的點石成金術“金光鎮妖咒”無效。

反應迅速,李相白再念“鐵城咒”。

金縷玉衣上的符文閃爍,鐵城咒將渾厚的襲身真氣化解大半。

翾風回雪轉身,李相白落在十層。

岳寒山也恰好就在這時睜開了眼睛。

“師長出境了!”李相白走向岳寒山。

才邁出腳步,抽涼的感覺順着脊椎蔓延開來。

“你麻麻!”

比之前一次更加猛烈的真氣在李相白身前炸開。感覺說出去的話直接被渾厚洶湧的真氣逼入喉嚨,李相白手足舞蹈落向第九層。

鐵城咒、趕山咒的術法效應猶在,金縷玉衣腿甲、胸口符文閃爍,李相白直落九樓,落地不穩,後退一丈,又翻向第八層。

雙腳才站穩,耳際驟然間產生尖銳的風濤聲,比先前更加霸道的真氣卷向李相白。

那種感覺,就像是海潮完成了無數次的疊加,以最洶湧的力量爆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

“日”

補書匠再一次雙腳離地跌落向七層。

咒罵一聲,李相白落在七樓,腳尖頓地,躍向六樓。

勁銳的真氣如狂風暴雨般四合噴卷,李相白黑髮飛揚,衣襟發出獵獵的聲響,人在六樓不停頓,腳尖連續三次輕點木製樓梯扶手,李相白出現在三樓。

狂暴的真氣不散。

李相白直下二樓,又從二樓翻身到一樓。

真氣依舊沒有減弱的絲毫跡象,銳氣縱橫,凌煙樓一樓寬敞的空間內就像流動着一條暗蘊着萬千激流的大河,空中出現真氣形成的白色湍流,強烈而怪異的力量直接將李相白帶着旋轉了起來。

渾厚的勁道擴散,凌煙樓一層的門嘩啦一聲自開,順着木門卷出去的真氣貼地擴散,凌煙樓外的樹木劇烈晃動。

距離凌煙樓不遠的天陵碑下可是聚了大量人,多的是高手。

“咦!凌煙樓有異象!”太師龐望野說道。

“李相白去了文淵閣,難道是李相白登凌煙樓了。”現場有文淵閣的法家學士說了一聲。

“李相白登樓,老夫好奇上了第幾層。”龐望野笑着說了一聲,大步流星走向凌煙樓。輕飄飄一跨,人就能位移出數丈距離。

龐望野先行,身後的人都跟了上去。

一道明亮如秋水的刀光在凌煙樓一樓空間內綻開。

李相白將真氣提升到了極限,金縷玉衣上的“千斤咒”加持,李相白斷刀定風波使出了“千波刃”

刀光燦亮如電,凝成晶瑩的扇形自李相白身體前方炸開,整片的空間內交織着定風波割裂出來的白色痕迹,空氣中有刺耳的裂帛聲綿密響起,真氣四散。

大潮襲身的壓力頓減,李相白倒掠出凌煙樓一樓,落地生根,穩穩的站住。

定風波被收入寬袍當中。

但也相當的狼狽,立體的五官上布滿了細密汗珠,髮絲貼在額頭面頰,呼吸不穩。胸膛劇烈的起伏着。

十一樓內拿筆的男子低沉一笑,“還不錯!”

嘴唇動了動,男子一步入壁畫,人消失了進去。

李相白抬頭,眯眼看向凌煙樓十一樓,有聲音便在這個時候鑽入李相白耳際。

“還行,站住了,這叫‘翻雲覆雨,念你登上了十一樓又出一首“定風波”,送你一招護身技。”

聲音就像是凝成了一線,“翻雲覆雨”的運氣心法、口訣進入李相白耳中。

“有這樣傳功的不!我可是拔刀了呀!”李相白腹誹一句。

這邊李相白還在消化心法,文淵閣方向有人影迅速拉近。太師龐望野、文淵閣儒門夫子陳夜泊、安伯侯蘇南客、左丞相魏漸離、藍小蝶、龐妃及其自神機府而來的公孫破、江振眉等人看到了站在凌煙樓外的李相白。

眾人眼中李相白就是灰頭灰臉。

白衣江振眉瞬間想到了自己上凌煙樓的一幕。

歷歷在目,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自己止步在第七樓,全身虛脫,有大叫一聲逃出凌煙樓的衝動。

除了龐妃,現場眾人都有登凌煙樓的經歷。

江白衣看着面有汗珠,衣衫不整的李相白,多驚訝,“難道李相白沒抗住聖人氣息跑出來了,只是不知道上了第幾樓,但看這架勢肯定不是自己止步的第七樓。”

腰杆子綳直,江白衣就要奚落兩句,餘光掃視到龐妃,江白衣嘴角抽了抽,憋住了。

江子爵內心卻想着:“李相白詩詞冠絕天下,哪怕是太樂丞也是要遜色,太樂丞擅長詠物抒情,這個層面是能比較李相白,但要是論及詩詞的豪爽壯闊便遠遠不及。不過論及修行,李相白終歸是差了。”

這樣想着的江子爵眉眼瞬間神采了起來。

“咦,李相白似乎又突破了!”才神采起來,江白衣又皺眉。

藍小蝶也是有同樣的想法。

不過姑娘的視角觀點和江子爵不同。藍小蝶心想:“扛不住就扛不住唄,本姑娘不也跑了出來,和聖人氣息較勁做什麼呀,李相白修為是不高,可從嵩陽城聲名鵲起到入了法家七品這才多久。”

太師龐望野是首次看到李相白。

因為李相白拒絕給公主寫詩,內心有不悅,但看到李相白時卻暗自稱奇,“竟然是法儒術三修。”

龐妃身側穿官袍的男人皺眉:“天陵碑時李相白還是法家刑罰人七品境,怎麼又突破了。”

一樣米百樣人,都心有城府,雖然好奇,但沒人搶先說話。

有憋不住的呀。

寧王姬懷北就是其中之一。

“娘,我上了凌煙樓二層,但沒跑出來。”姬懷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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