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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白看了看唐六如。

唐六如心領神會,舉起手中號碼牌。

“十金!”唐六如開口說道,

笑罵聲立刻響起,“一枚丹陽珠至少都是三十金的價格,你出十金,敬佩你的勇氣。”

“都盯着二十四件奇珍異寶,十金撿漏也是有可能。”有人插話。

“十金出手,丹陽珠我有!”調侃聲響起。

唐六如蔑視一切言語,很入戲,視線緊緊盯着白骨精手中的丹陽珠。

台上的張六佛開口:“77號出十金,有沒有人競價,三次無人應答敲鑼定音。”

“十金一次,十金兩次!”

“十五金!”人群中有號碼牌舉起。

“二十金!”唐六如再舉牌。

“二十五金!”又有人競價。

不斷有人加入,數百息時間,定價飆升到了五十金。

唐六如目的達到了,見好就收。

六十金之後無人舉牌,張六佛連喊三聲,敲鑼,咣的一聲,定音。

“十七號得丹陽珠!”

一手交錢,一手拿珠。六十金被張六佛收入看台上的另外一具黑棺。台上白骨精手一拋,光芒四溢的丹陽珠被一股玄冥陰氣烘托着落入手舉17號牌的白面書生手中。

陸斬唏噓,傳聲給李相白,“超過四十金就是物有所不值,按照這個趨勢,一場拍賣結束,公孫伯爵大概率是不缺錢銀了,相白好辦法。”

李相白咧嘴一笑,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

十多件奇珍異寶拍出,看台上的張六佛手中銀鑼指向了《十二樂坊飛天圖》

李相白給張六佛叮囑過,間隔階段就要拿二十四珍品之一的物件競拍調動氣氛。

張六佛手指金棺上的《十二樂坊飛天圖》,開口說道:“悟命休言天註定,機遇良緣手不空。不羨庄國神仙卷,大道盡在飛天圖。”

張六佛一首打油詩落下,叫好聲四起。

李相白還真有點給張屠夫鼓掌的衝動。在凌煙樓聽過顧道子點評,張屠夫的宣傳詞有誇大的成分,十二樂坊飛天圖自然遜色庄國千尺神仙卷,可飛天圖絕非凡品。

顧道子知道來歷。

出自大周元佑年間的老君山道門掌教之手,當時干國未亡,和大周還是唇齒相依,干國國師到老君山,求畫一幅,就是《十二樂坊飛天圖》。

干國被大蒼吞併,干國國師下落不明,飛天圖失蹤。

十尺畫卷,十二名仙子手持樂器凌波微步,真要追根溯源,十二樂坊飛天圖其實還是借鑒了庄國隋天罡的千尺神仙卷。

老君山的掌教是道門聖人修為,落筆講究形勢、精神、氣韻合一,心與神會,一筆一划蘊含道韻,張屠夫說大道盡在飛天圖,這是實事求是的說辭。

凌煙樓內顧道子觀摩過飛天圖,但此圖非界畫,顧道子觀摩之後對於李相白而言還是折現實惠。

張屠夫的打油詩適才落下,一眉道人舉牌開口:“五千金!”

“嗡”空氣中的喧嘩聲如湯水沸騰。

五千金,這是拍賣開始最高數額的起價。

張六佛臉上有興奮的神情。

還沒有問五千金第一次有沒有競價,風姿雋爽,蕭疏軒舉的青衫男子開口:“八千金!”

“我去,這得要發行多少萬冊天龍八部才能換來八千金。”唐六如也精神了起來。

手中號牌高舉,唐六如開口:“一萬金!”

台上的張六佛認不出易容了的唐六如,手中銀鑼指唐六如,“面如冠玉人俊傑,眉目山河金石氣,一看就是火眼金睛的識寶人,一萬金一次!”

張六佛在競價的時候又來一句打油詩,目的就是消耗數息時間,給別人競價的機會。

“兩萬金!”西邊穿袍子的人舉牌。

“兩萬五千金”一眉道人面色陰冷,舉起號牌。

“三萬!”青衫男子開口。

“四萬!”帶着送財童子面罩的女子舉牌。”

張六佛捋袖子,大聲說道:“一寸橫波剪秋水,又覺圖中仙子來,仙子出價四萬金!”

戴着送財童子面罩的女人聲音悅耳,衝著張六佛說道:“再要胡說八道,敲了你的牙!”

價格的刺激、女人的言語,李相白都覺得血氣有點沸騰,四萬金呀,折現成銀兩,都夠西京書院學生一整年的開支。

張六佛衝著戴送財童子面罩的女人呲牙一笑,“四萬金第一次!”

“五萬!”煞氣逼人的大漢開口。

“五萬第一次!”張六佛聲調拉的很慢。

“十萬!”

始終沒有出聲,帶着青銅面具的男人張口就是王炸。

“嘶!”李相白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財大氣粗也沒有這樣的呀!”李相白嘀咕。

四周都是抽涼氣的聲音。

十萬金,震撼到所有人了。

三聲鑼響,一錘定音。

頭戴青銅面具的男子揮手,之前李相白覺得行為舉止奇特的五名男子起身,從身後的大號百寶箱拿金。

一手交錢,一手得畫。

還沒完,青銅男子開口:“就衝著五幅畫來的,再來一幅。”

“土豪呀!”唐六如低聲對李相白說道。

補書匠點頭,絕對的。

“難道青銅客就是地隱門宗主赫連瞻台。再觀察觀察!”李相白心道。

起鬨聲立刻響起,“對,再來金棺上的一幅畫。”

張六佛右手在牛耳尖刀上一抹而過,高聲說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來了鬼市參拍,就按照規矩來。”

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聲如洪鐘,倒也鎮住了倒下喧嘩聲。

青銅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沒節外生枝。

還是之前的流程,但沒有《十二樂坊飛天圖》掀起的熱鬧場面,可也沒有流拍,四十多件奇珍異寶各落其他拍客手中。

等張六佛視線看向金棺上的《帝王圖》時看台下躁動的氣息瀰漫而出。

張六佛也是行家呀。

金棺上還有四幅圖,但要論圖畫境界,最次的其實就是《帝王圖》。

始終沒有得到李相白的傳聲,張六佛便按照自己節奏來。

手指《帝王圖》,張六佛說道:“天下風雲出輩,一入江湖歲月催,古來今往多少事,盡在金棺帝王圖。”

聲音才落下,西邊的黑袍開口:“一萬金。”

“兩萬!”帶着送財童子面罩的女子舉牌。

“三萬!”青衫男子舉牌。

“五萬!”帶着喬幫主麵皮的大漢說道。

“六萬!”剽悍,一身煞氣的漢子舉牌。

張六佛都沒吆喝助勢,帝王圖的競價轉瞬之間就被抬升了起來。

四周看客鬧騰,遠遠近近鬼市上的地攤攤主都圍攏了過來。

競價還在繼續,“十萬金!”青衫客舉牌。

“十三萬!”帶着喬幫主麵皮的大漢手中號牌晃了晃。

“十五萬!”青銅客舉牌。

再也沒有比這更刺激人心的事情。

看台下方的拍客眼神都炙熱了起來。

張六佛挽袖子,口乾舌燥,自己眼光不差呀,可四副畫當中品相最差的帝王圖叫價已經遠超了《十二樂坊飛天圖》。

“十六萬”帶着喬幫主麵皮的大漢舉牌。

“十八萬!”青衫客又一次抬高價格。

帶着送財童子面具的女人和西邊穿袍子的人已經退出競拍。

“相白怎麼看!”陸斬傳聲。

“青衫客、大漢、青銅客三人中定然有一人和地隱門有關係。”

“青銅客最有可能?都快要攀升到二十萬金,如若不是地隱門這樣走陰鏢盜墓的。不然一次性拿出二十萬金,談何容易。”陸斬說道。

李相白絕對的贊同。十八萬金,除非砸鍋賣鐵,否則女帝都不可能這樣利索的一擲百萬雪花銀。

“二十萬!”青銅客舉牌。

四周頓然安靜了下來。

張六佛倒抽一口涼氣,二十萬金,都抵得上西京鬼市往常兩次開市的收入。就一幅畫,自己也能抽成過千金。

拍客的目光都看着青衫男人和帶青銅面具的兩人。

青銅客舉牌二十萬,沒人出價,帝王圖又將落入青銅客手中。

看台上張六佛開始讀數,“二十萬第……一次”

聲調拉的很長,張屠夫刻意營造緊張的氣氛。

看不出青銅客面具下神情,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的等待。

冷不丁就看到青衫男子回頭,對青銅客說道:“十二樂坊飛天圖十萬金,又以二十萬金競價帝王圖,令人刮目相看。”

語調平緩,但充滿了火藥味。

拍客們不就希望有這麼點插曲出來。刺激呀。

都想着青銅客會如何回答。

“我就是錢銀多呀!”青銅客的聲音很平淡,感覺不出情緒。

“是么!”一聲冷哼,青衫客揚手,一塊醒木砸出。

醒木的去向並非青銅客。

揚手,醒木出現在青銅客身後五名行為古怪的男子上方。

醒木如同砸在了實質物體,空中傳來咔嚓的碎裂聲,下一刻,整片的空間震蕩,無數金錠落雨般掉落了下來。

青衫客冷笑,稍微的側身,衝著張六佛開口:“八大門的搬運術,攤主競拍所得金錠都入了黑棺,金錠卻是被五人以搬運術乾坤挪移到百寶箱。攤主以為得金收銀,卻不知道早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六佛還真沒反應過來。

李相白內心咯噔一聲,人順着青衫男人的說辭,就那麼突兀的想到了一門術法。

五鬼搬運術。關於五鬼,民間口舌相傳的故事太多。

五個小鬼可以不啟人門戶,不破人箱籠而取人之財物。

百寶箱四周不就是五個人。

李相白記得一兩個人的名字呀。

法家神通水龍吟傳聲,聲音在五人上方炸開。

“李九、曹十”

“咦,誰在喊我!”五人當中,兩人齊刷刷的環顧四周。

驗證身份,確定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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