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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將軍相救。”鍾婉望了郭復一眼,盈盈一拜。

“不敢不敢,都是郭復治軍不力,才有此事發生。”郭復擺了擺手,說道:“鍾姑娘,改日郭復親自到鍾府謝罪。”

“將軍公事繁忙,不敢勞煩將軍了。”鍾婉自然聽清楚其中的含義,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很快就露出一絲笑容來。

“好,既然如此,郭某就告辭了。”郭復也不推辭,點了點頭,就轉身而走。

“姑爺,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拉攏張奎才是,姑爺剛才打了他的兒子,恐怕不利於兩軍的團結啊!”回來的路上,林虎緊張的說道。

“所以我才回來,讓大軍準備應對,時刻準備着消滅張奎和聞人沙。”郭復淡淡的說道:“至少要將他們趕出桐廬,甚至將湖州奪回來。”

“啊!和他們開戰?”林虎驚訝的說道:“邵可遷的大軍距離桐廬不過百里之遙,若是我們和太湖水盜開戰的話,邵可遷趁勢來攻,該如何是好?”

“邵可遷看到我們開戰,只會高興,而不會來進攻我們的,他會去諸暨,進攻王長鶴。”郭復笑呵呵的搖了搖頭,說道:“相比較兩支正在起內訌的義軍來說,正在整頓兵馬的王長鶴才是他最大的敵人。只要先收拾了王長鶴,而我們這邊兩支義軍也打的差不多了,也成了兩敗俱傷了,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從容對付我們。至於杭州,岳父已經離開了大軍,區區一個鄭彥華不是吳程的對手。表面看來,吳越國局勢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哦!屬下明白了。”林虎聞言一愣,驚訝的望着郭復。

“父親,你可要為孩兒做主啊!”城外太湖義軍大營中,張鐵在幾個親衛的攙扶下,闖入大帳中,對張奎哀聲痛哭道。

“怎麼回事?”張奎瞪了張鐵一眼嗎,說道:“又和誰鬧事了?”自己家兒子的秉性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就這一個兒子,也不好責怪的,就算是犯事也只能是怒斥兩句。

“父親,郭復,是郭復命人打了孩兒二十軍棍。”張鐵咬牙切齒的說道。

“郭將軍為何要打你?”一邊的聞人沙神情一動,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個,這個。”張鐵眼珠轉動,忽然說道:“那郭復在街上調戲民女,孩兒見了就上前勸阻,他仗着自己手下兵馬眾多,將孩兒抓了起來…”

“夠了。”張奎面沉如水,冷哼哼的望着張鐵說道:“你下去養傷吧!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自家兒子是什麼貨色,張奎豈能不知道。他一聽見張鐵的言語,就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恐怕這事情和自家兒子所說的恰恰相反。他還會在這裡聽自家兒子胡亂說話,讓他人笑話。

“是。”張鐵臉上頓時現出畏懼之色。這個時候,他顯然也看出了張奎已經猜測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根據自己了解自家父親的為人,哪裡還敢在這裡停留的,趕緊讓幾個親衛攙扶着消失在大帳中。

“聞兄,郭復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剛才我們沒有答應,立馬就準備和我們翻臉了?”張奎有些氣惱的說道。自己好歹還是有點面子的人,自家的兒子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要收拾的話,也是他張奎自己來收拾,如今被你郭復收拾了,成個什麼樣子。張奎心中很惱火。

“他替我們表態了。”聞人沙苦笑道:“一方面張鐵確實是違反軍紀了,二來,他是在替我們表態,要知道邵可遷的大軍距離桐廬不過百里,若是再不表態的話,我們就會成為邵可遷下手的對象,不管最後是我們勝利還是邵可遷勝利,這都不符合郭復的安排,但是邵可遷一旦知道我們兩軍之間起了齷齪之後,張兄以為邵可遷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自然是將目光掃向王長鶴了。”張奎想也不想的說道。

“這就對了,正是如此。”聞人沙搖搖頭嘆息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郭復的大軍已經出動了。”

那聞人沙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見一個親兵闖了進來,大聲的說道:“稟報兩位將軍,驃騎大將軍兵馬有異動,有一隻三千人的大軍正緩緩朝我軍大營逼來。”

“這麼快?”張奎望了聞人沙一眼。

“看到沒有,郭復已經出動了。”聞人沙笑呵呵的說道:“三千人,只有三千人啊!這個郭復還真是厲害。”

“我們該怎麼辦?”張奎不滿的說道。

“還能怎麼辦?撤唄!”聞人沙站起身來,說道:“難道還要打嗎?真是要打的話,對面壓上來的就不是三千人了,而是一萬人了。這是郭復向我們傳遞一個信號,與這樣的人,我是不敢與他敵對的。”

“那就走吧!”張奎也有一種挫敗感,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我們欠他的,佔了他們的湖州城,這次算是還給他吧!”聞人沙驚訝的望了一眼張奎,卻是沒有說話。

“他們走了?”府衙內,郭復還是一身藏青色儒衫,站在那裡,清風悠悠,十分清閑自在。周處卻是在不遠處警衛着。

“回姑爺的話,剛剛拔營而走。”林虎小聲說道。

“那我們也追殺上去。”郭復笑吟吟的說道:“記住聲勢要造大,要弄的不死不休的模樣來,一路殺去要喊殺聲震天的模樣。”

“啊!”林虎神情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下去整軍備戰不提。

“什麼?你說那些叛軍中間起了內訌?郭復那個逆賊和太湖群盜正在廝殺?”距離桐廬百餘里的吳越軍大營,邵可遷驚訝的望着眼前的探子問道。

“回將軍的話,正是如此,雙方已經廝殺了數場,殺的那張奎狼狽而逃,即將進入湖州境界了。”探子不敢怠慢,趕緊說道:“郭復緊追其後,一副要消滅張奎的模樣。”

“嘿嘿,到底是叛軍,一群亂匪,事情還有成功,就開始爭權奪利了,這樣的人也居然想着對抗朝廷,真是愚蠢。”邵可遷不屑的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倒是可以省去了一番功夫了。”

“父親,既然如此,我們就待他們廝殺的筋疲力盡的時候,再一網打盡,豈不是更好。”說話的是邵可遷的次子邵仲勇。

“仲勇,這你就說錯了。”邵可遷望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說道:“若是兩軍沒有廝殺,我倒是一定要滅掉這兩股軍隊,因為他們距離京師太近了,留着他們對京師不利,但是此刻既然他們已經廝殺,不管結果怎麼樣,對京師都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了,這個時候就應該放棄這邊,任由他們廝殺,我們的主要目標卻是王長鶴,此人為義軍盟主,領導義軍大部分人馬,手下兵強馬壯,坐鎮諸暨,威脅最大,我們只要擊敗了此人,然後再來收拾其他的殘兵敗將,就輕鬆許多了。嘿嘿,他們在這邊廝殺,雙方兵馬差不多,短時間內絕對是分不出結果來的,但是我們就趁機消滅王長鶴,回頭再來對付他們。”

“父親英明。”邵仲勇雙眼一亮,大聲說道。

“好,傳命三軍朝諸暨進發。”邵可遷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