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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思張送並不知道,他更不知道旁邊還有個吳郡太守盛憲在,張送只知道,這一刻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

想我張送橫行丹陽郡多年,縱使是當年做純商人的時候,遭受了不少白眼。但也沒人這麼當面罵我。

更何況我現在還是合肥侯的岳丈,漢室的姻親。小小孩童,居然敢罵我是外表包着金子的狗屎。

氣煞老夫也。

當即,張送的臉上青經暴起,一雙目光惡如凶虎,凶光四射。一副要將嚴白虎拿下拷問,不死不休的模樣。

張送原是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的。見嚴白虎哥兩小身子壯碩,乃是自己喜好的一碗菜,起了色心了。

這一刻全被殺心給代替了。

氣瘋了的張送,頓時起身,一個箭步掀起了車簾,立在了車頭。他目光如炬,直視前方烏程縣父老,最終定在了嚴白虎的身上,先是凶光閃閃的看了一陣,似是計劃如何將嚴白虎碎屍萬段。而後才狂笑了一聲,跋扈道:“小兒,莫要給臉不要臉。以為仗着人多勢眾,就能欺凌老夫。告訴你,老夫乃是合肥侯劉方的岳丈,不僅權勢赫赫,與當今天子還沾親帶故,身份尊崇無可比擬。你能拿老夫如何?”

這一刻張送居高臨下,鼻孔朝天,本就帶着濃濃的讓人驚顫的暴發戶氣勢。更何況一席話,更是驚人。

攔下這馬車的父老們都能看出這馬車似乎挺貴重的,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起的。但卻沒想到,裡邊坐着如此一位大人物。

合肥侯,那可是劉氏宗親,尊崇非常。而這一位居然是那合肥侯的岳父。

出乎意料之下,父老們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氣勢頓時弱了不少。

“這廝居然還有幾分來頭?”酒肆二樓,盛憲,方且二人一直在關注事情進展。方且聽了張送的自述之後,有些愕然。

“哼,就算做了劉氏殷勤,但還是改不了商賈的嘴臉。讓人作嘔。大漢朝之所以如此昏暗,與這些人脫不了干係。”

盛憲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冷哼道。

他非常仇恨這些拿着漢室名譽,在外邊招搖過市的人,尤其是商人。

“哈哈哈,識相的滾開。”張送見此頓時以為這烏程縣的父老們懼怕了,狂笑了一聲,更加跋扈道。

簡直就是威風凜凜的山大王。

“狗屎。”

父老們的心中大罵了一聲,但不敢妄動了。合肥侯啊。而後,大部分的父老們都抬頭看向了嚴白虎。

吳越勇士也不是說說玩的。這些父老固然心中畏懼,但若是嚴白虎這自己地界的小孩童都能面對權貴而不低頭,他們也能豁出去幫上一吧。

但是讓父老們失望的是,嚴白虎卻似乎是呆住了一般,沒什麼動靜,更沒什麼心氣。

“哎,倒地也是孩童,雖然有幾分伶俐,但卻也面見過大世面,合肥侯這壓力也太沉重了一些。”

“哎,這孩子是一鞭子是白挨了,真不甘心啊。但是能說什麼呢,對方來頭實在是太大了。”

“哎。”

父老們看着嚴白虎兄弟二人,不免在心中嘆氣。一口心氣也泄掉了,一個個下意識的散開了道路,準備讓這狗屎走了。

哎,實在是沒辦法啊。人家雖然是狗屎,但總包着金子,沒轍。

看到人群退縮了,張送更是自得了。

漢室宗親,合肥侯的名頭果然是屢試不爽。而後,張送更是鼻孔朝天,從上往下斜視了人群一眼,那模樣簡直臭屁的不行。

“早知如此,你何必要與老夫抬杠呢?本來,你還有金子可以拿。但現在你什麼得不到。”

隨即,張送更是橫了一眼嚴白虎,嘲笑道。

此刻,那車夫驚呆了。只覺得心中對老爺的敬仰簡直是跟天上的星星一般,亮晶晶啊。

俗話說的好,狗仗人勢。這車夫隨着張送威風慣了,老爺越威風,他就越威風不是?

“哼,吳越多勇士,狗屎?在權勢面前,還不是土雞瓦犬一般,不堪一擊?做老爺的車夫,都比你們這些傢伙強橫十倍。”

呆了片刻後,車夫得意洋洋的想着。

“哼,看着幹什麼。撿起金子,咱們走。看誰敢攔着。”這時,一聲冷哼在車夫旁邊響起。

這頓時讓車夫一個激靈,而後點頭哈腰道:“諾。”應諾了一聲吼,車夫立刻下了馬車,威風八面的橫了人群一眼,然後施施然的撿起了金子,遞給了張送。

“老爺。”車夫點頭哈腰道。

“嗯。”張送威儀的應了一聲,接了金子,打算坐會馬車內了。而車夫也是上了馬車,打算開車了。

對於這一切,人群都是心有不甘,但又沒辦法。

“哎。”就在這時,一聲嘆息發了出來,在寂靜可聞的此刻,尤為刺耳,而此人正是看起來已經默認了這張送離開的嚴白虎。

這時,父老鄉親們把目光投向了嚴白虎了,車夫也停止了揮鞭,將目光投向了嚴白虎,本來準備進馬車的張送也將目光投向了嚴白虎。

不約而同,眾人的目光都很同情。少年,現在唉聲嘆氣了,遲了呀。

而此刻,嚴白虎面對眾人的目光,沒有說什麼,表情有點苦哈哈。

“要是按照人物來看,我也不算倒霉。家裡有個親親的娘親,身旁有個憨憨但可愛的小弟,很溫馨。又是嚴白虎,能與孫策交戰一回合的土豪。這未來是杠杠的。但怎麼就庶出啊,在家裡邊還有嫡母欺壓,意圖反攻,做做士人,孝廉,給娘親漲漲臉面,給自己掙個大好未來,於是出了門,來尋老師來了。這怎麼就遇到這古代跋扈商人這種狗血橋段了。這也就罷了,這商人還他娘的是漢室宗親合肥侯的岳丈。合肥侯啊,聽着就讓人腿肚打顫,讓人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

想着,嚴白虎伸出自己的小胳膊,再伸伸小腿,只覺得自己連螳臂當車都算不上。得罪了合肥侯,這未來就是一片灰暗。

“但是。”

這時,嚴白虎眼中亮光一閃而逝,同時,嚴白虎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只見小弟一臉恐懼,那小臉蛋簡直讓人心疼死了。

就讓這樣的傢伙走了?老子我這輩子怎麼混,怎麼跟孫策叫板啊。

合肥侯很牛叉嘛?就算是金子,老子也能咬出個牙印來。

嚴白虎眼中凌厲一閃而逝,相當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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