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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還能看着這些蠻夷在塞外猖狂不成?”

坐在韓信的府邸內,幾位老將軍開始了激烈的商討。

安息被欺壓了多年,終於得到了崛起的機會,而朝着霸主地位出發的安息,在這些年裡進行了連年不斷的戰爭,他們的處境跟劉長剛剛登基時的處境差不多,國內有很多事情要辦,而糧食成為了他們很大的問題。安息人的農業水平並不高,大多百姓是游牧為生的,他們雖然收復了不少農耕部族,擁有了一定的穩定糧食來源,但是靠着這些想要擊敗周圍的宿敵,成為當地一霸,那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而身毒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帝國崛起所需要的最好的肥料,這裡物資豐富,人力豐富,且沒有什麼強大的軍事組織能力,若是能得到這裡作為自家的後花園,得到這裡源源不斷的物資,那帝國就有實力來推行任何想要執行的政策…安息人很早就將目光放在了巴克特里亞,想獲取這裡作為進攻身毒的跳板,而在大漢的出擊下,安息人的謀劃落空,非但沒能拿下巴克特里亞,連自己預定的大後方都被人摘掉了。

安息人蠢蠢欲動,還在試探着大漢的底線,想要拿下巴克特里亞,控制身毒前往自家疆域的道路,將大漢拒之於門外,同時把控進出身毒的主動權。

安息人在此刻的戰鬥力還是不錯的,按着劉長當初跟他們交手的記錄來看,這些人的戰鬥力不是身毒兵所能比的,將領們的素質也普遍不低,正處於剛剛崛起的強勢期,帝國的新手保護期,上下一心。

這個狀態的敵人還是頗令人忌憚的。

韓信倒是不忌憚安息,他只是不希望安息人的入侵打亂自己在身毒的布置,若是戰事在巴克特里亞爆發,整個身毒的部署都會遭受破壞,說不定還需要廟堂再次出兵安撫,身毒是個寶地,但是跟大漢以往的敵人都不相同,他們擁有自己所成熟的文明,想要將他們同化掉,讓他們接受儒文化,難度是十分巨大的,這跟夏國那幫胡人可不同啊。

當韓信召集諸位老將軍,商談着巴克特里亞這些事情的時候,老將們卻積極的表示,願意去出兵攻打安息國。

“大王,對這些敵人,只有足夠強硬才能維持和平,必須要出兵,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

秦同對此侃侃而談。

韓信冷笑了起來,“我讓你們前來,不是為了教我做事的,要不要打,具體怎麼去打,我心裡都有自己的考量…讓你們前來,是為了商談要不要將兵學遷到河西國去。”

“啊??遷到河西國?為何啊?不是才決定好了在長安的位置嗎?”

“當然是為了與安息的戰事。”

“往後的身毒,定然不會平穩,就是那所謂的巴國,在明面上歸順了大漢,可實際上還是自作主張,不接受大漢的駐兵…身毒各國更是如此,各懷鬼胎,形勢極為複雜,我想,兵學的前兩年可以在長安,後兩年就前往河西國…可以適當的安排學子前往身毒,擔任底層的軍官,也算是為以後與安息的戰爭做好準備,大漢與安息之間,定然會有一戰,而且會很激烈。”

“或許會經歷很多年,我們這些人都看不到結局,但是我們可以多教出些能決定結局的人才出來。”

將軍們沉默了下來,夏侯嬰認真的說道:“大王所言有理,身毒的局勢,用來培養人才是再合適不過了…那是否需要我們前往河西?”

“不需要都過去,需要分出一批人來…”

……

厚德殿內,劉長笑呵呵的看着各地所送來的奏表。

張不疑就跪坐在一旁,如今廟堂改制後,張不疑的地位不減反增,成為了劉長身邊的首席內政參謀,服侍在皇帝的身邊,提供想法和建議,積极參与決策,如今所放在劉長面前的這些奏表,大多都是張不疑精心整理過的,簡單來說就是報喜不報憂,盡量將那些吹捧皇帝仁德的,講述地方政績的奏表給放在前頭,其餘的基本上都由他們自己來進行回復。

像過去那樣頻繁詢問皇帝身體情況的奏表基本都不會再出現在劉長面前了。

劉長看着這些,臉上滿是得意。

“不錯,小有成效啊…大漢能獲得這般成果,這都是群臣的功勞啊!”

“全因陛下之仁德,群臣那裡配與陛下爭功呢?”

張不疑認真的說道。

“除了這些,還有就是一些極為重要的上書,方才有幾篇身毒的上書送到,為首的就是馮敬的奏表…陛下是否要察看?”

“要看,快找出來遞給我!”

劉長笑着解釋道:“先前我告知馮敬,讓他調查安息國內的情況,想必他是調查清楚了,這才上書告知…這馮公長期在身毒,任勞任怨,為了大漢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勞,實在是群臣之榜樣,朕一定要很好的賞賜他,讓他得到應有的勛榮…他這次回書如此之快,能看得出,他辦事是多麼的用心,這人能大用啊,若是群臣都像他這般儘力,那該多好…”

就在劉長說話的時候,張不疑找出了馮敬的上書,遞給了劉長。

劉長打開了書信,先是一番正常的寒暄,詢問陛下的身體如何,然後就是稟告了自己的情況,講述了陛下讓自己調查安息,自己派人去徹查之類的前言,最後說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

“頗強。”

劉長一把將書信拍在了案上,“這老狗是不想活了嗎?這般敷衍我?頗強??我看他是頗想挨打…這個犬入的老匹夫…取我長矛重甲…我讓他看看什麼叫頗強…”

看着皇帝發怒,張不疑連忙解釋道:“陛下,這下面還有一份…”

劉長一愣,這才拿出了第二封書信,這也算不上書信是一個詳細的數據表格,上頭記載了安息的諸多情況,包括諸多兵種的數量,疆域,郡縣(省)之類的,看起來很瑣碎,有些數據是飄忽不定的,例如安息人的騎兵數量,上頭所記載的是十三萬到十八萬之間,這肯定是很多行人軍所打探出的不同情況彙編而形成的。

就算不是很具體,但是區別也不會太大。

劉長認真的看了片刻眉頭緊鎖。

“這安息王何以如此窮兵黷武?這軍隊數量,他的百姓如何能養得起??甚至還有常備軍,不從事任何雜事…他那點疆域,難道他們的樹上能長出肉來嗎?簡直喪心病狂啊!”

這不怪劉長驚訝,在歷史上的四大帝國里,安息向來就是個走暴兵路線的,他們長期沉迷在窮兵黷武的政策里,對國內的治理不太上心,因為地理的優勢,不斷的通過戰爭來維持這帝國,這樣喪心病狂的舉動堪稱是中亞小秦國,秦國都不如,秦國好歹還很重視農桑,當然,他們在歷史上的沒落,也跟這樣的制度扯不開關係,一味的走戰爭路線,若是不能毀滅敵人,那被毀滅的只能是自己了。

帕提亞在歷史上的滅亡就是因為陷入了與羅馬的戰爭泥潭,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並且沒有能得到太多的好處,最終導致內部的毀滅,王朝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