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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把京畿放在幽州薊縣一帶,可以就近掌控遼東以及百濟、新羅之地……”文易指着世界地圖,說道:

“華夏之敵往往是起於北方草原大漠的游牧民族,把京畿放在這裡,有助於打造北方防線……”

桓溫看着世界地圖,新羅百濟就是去商洲(美洲)最重要的交通要道,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把京城放在幽州,再加上強大的水師,確實可以很方便的掌控此地,對於國家未來的發展很重要。

甚至對整個北方的掌控都會加強。

“但此處實在太荒涼,想要建設起來花費巨大。”

文易笑道:“唐國最不缺的就是資源,再說不是有那些士族豪強富戶嗎,把他們遷過去正好用得上。”

桓溫被說服,從戰略上來說,幽州確實是個不錯的京畿之地。

得知桓溫肚子里有全套的治國之策,文易天天拉着他討論統一後國家建設問題。

而桓溫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得天下了,想推行自己的治國之策只能靠別人。加上新降想要表現,也是知無不言。

這些天兩人聊的非常盡興,都感覺獲益良多。

京師問題自然也是重中之重,桓溫的意思是放在關中或者洛陽。關中平原土地肥沃,周圍有險關守衛,自古以來就是京畿的首選。

洛陽是天下的中心,國都的最好選擇之一。

然而文易選擇了幽州的薊縣,也就是前世的首都。倒不是他非要模仿前世,而是放在這裡確實有很多優勢。

上面提到的戰略地位就不說了,還有一點他沒有說,是出於經濟需要。

因為地理原因,北方發展經濟天然不如南方。南方那邊朝廷都不用管,天然就能形成好幾個經濟中心。

如果再把政治中心放在那裡,北方怎麼辦?

信不信將來北方遇到了什麼困難,朝中某些目光短淺之輩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這裡?

前世歷史上可是發生過這種事情的。

就算這種極端的情況不出現,南方天時地利人和全占,北方就真的永無出頭之日了,長久下去必然會釀成大禍。

最好的辦法是把京畿放在北方,利用政治中心的優勢發展北方的經濟。

讓南北之間的差距保持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這才是長久之道。

敲定京畿的問題之後,兩人又開始商討如何遷徙豪強富戶。

“最怕的就是有人隱匿財產……其實不用懷疑,根本就沒有人願意主動交待自己的財產,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去查。”

桓溫道:“辦法其實很簡單,就看陛下願不願意用。”

文易道:“哦,什麼辦法不妨先說一說。”

桓溫道:“辦法並不新鮮,漢武帝就用過。凡隱匿財產不報者,罰沒所有財產,家人貶為賤籍。”

“大唐律法沒有賤籍,只要罰沒他們家產就可以了。”

“同時鼓勵大家舉報,凡舉報豪強富戶隱匿財產者,一旦查實可獲得違法者一半的家產。”

“如此雙管齊下,所有隱匿着將無所遁跡。”

文易敬佩的道:“漢武帝真乃吾輩之楷模也……把這一條記下來,等會呈報給我。”

最後一句話是對旁邊的起居郎說的。

古代天子身邊都有起居郎,記錄天子的一言一行,唐國自然也有。

只是和別的國家不同的是,唐國的起居郎只記錄工作上的事情,更類似於秘書,休息不需要記載。

啥,你說不合規矩?

勞資就是開國皇帝,說啥就是啥。

這時馬亦白急匆匆的跑過來,遞上一封奏摺道:“陛下,這是王旅長送過來的。”

文易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在意的道:“看你這表情,怎麼了?不會是他進攻受挫了吧?”

馬亦白道:“不是……您還是看看吧。”

文易心下好笑,但等他看到上面的內容的時候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王安,壞我大事。”

見此桓溫也很好奇,但他很知道分寸沒有多問,而是準備提出告辭。

文易把奏摺丟給他,道:“此事和你也有關係,看看吧。”

和我有什麼關係?桓溫趕緊接過來,打開一看也大驚失色:“這……陛下趕緊下旨阻止他呀。”

文易搖頭道:“晚了,這會兒他已經動手了……我就不該放他去會稽郡。”

對於這件事情桓溫自然不好說什麼,只是道:“晉國幾乎所有的刺史太守長史都是士族豪強擔任,一旦消息傳開他們必然會死守。”

“陛下原本計劃的打下建康然後招降的計劃已經行不通,必須要重新制定計劃才行。”

文易嘆道:“我知道,我擔心的不只是晉國,還有秦國和涼國。這個消息一旦被他們知道,幾乎沒有和平解決的可能了。”

不過他也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事已至此再生氣也晚了,馬上下令道:

“從禁衛軍抽調一個旅去會稽郡,歸王安指揮。告訴他,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別留尾巴。”

聽到這個命令,桓溫心中嘆了口氣,士族豪強全完了。同時他又很慶幸自己投降的早,否則桓家也是被屠殺的一員。

火器之下一切抵抗都是土雞瓦狗,更何況唐國的強大不只是火器,還有制度。

很快他就收拾好心情,現在各人顧各人吧,於是說道:

“既然速戰招降的計劃失敗,陛下不妨從現在開始就在已佔領的土地實行土改,每打下一處就進行土改,穩步推進。”

“唐國擁有火器之利,再得到民心支持只會越來越強,反抗者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文易想了一下說道:“好,同時進行吧。馬亦白,傳令國內,把我們前幾年培養的後備官吏全都派出來吧。”

“傳令給冼芸,讓她別看着了把嶺南打下來。嗯,從國內調一個旅歸她指揮。”

“警告她,我不想看到軍隊禍害百姓的事情發生,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馬亦白嚴肅的道:“是。”

文易又看向桓溫,道:“桓將軍,燕國的舊權貴官吏不會老老實實接受土改,需要大軍對地方進行彈壓。”

“火器軍人數有限,很多小地方無暇顧及,彈壓地方的任務就只能麻煩你的手下了。”

桓溫心中一喜,越是有用他家就越安全,當即說道:“陛下言重了,我亦是唐臣,為國盡忠本就是應當為之事。”

“我這就傳令給幼子,讓他帶兵配合朝廷進行土改。降軍中很多都是豫州軍,陛下不妨派無奕公一起去。”

幼子是桓沖的字。

文易點點頭,就算桓溫不說他也會這麼做的。

雖然他很鄙視聯姻什麼的,但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年代這一套真的很管用。

有謝道韞在,謝奕沒有任何抵觸就轉變成了唐臣,且會非常忠心。

讓他帶領一部分原桓溫軍彈壓地方,根本就不用擔心他會造反,或者陽奉陰違之類的。

桓溫主動提議讓謝奕去,就有這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分桓沖的權。

畢竟十幾二十萬大軍,桓衝要真敢一個人負責,那就是自己給自己脖子上套繩索。

有謝奕分權牽制,大家都放心。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唐國這邊確實缺人手,於是又出主意道:“慕容垂、慕容德都是有大才之人,就這樣放着不用實在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