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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易有了繼承人,閬湖勢力上上下下都很開心。離的近的親自回來祝賀,離的遠的比如東寧島上的那些人也都送了禮物。

只是他們現在並不富裕,送的都不是什麼寶物,只是一些比較稀奇的小物件。

更多的還是表達心意。

文易自然是最開心的,作為穿越者他並沒有重男輕女或者重女輕男的思想,自己的孩子男女都喜歡。

看着襁褓里青灰色皮膚皺巴巴和大老鼠一樣的嬰兒,他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在他看來這孩子哪都好。

這時孩子小嘴微微動了動,然後大大的張開。

文易高興的道:“你看你看,小鯉對我笑呢。”

小鯉是這個孩子的乳名,古代孩子夭折率太高,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會取正式的名字。最早也要等到滿月,有些滿周歲才取名字。

在此之前都是用乳名代替,甚至有些乳名會用到成年。

之所以叫小鯉,是因為發現謝道韞懷孕的當天抓到的那條紅鯉魚。她覺得這是緣分,就取了這個乳名。

見丈夫激動的樣子,謝道韞心中很是溫馨,明知道這時候孩子還不會笑,還是道:“是嗎?我看看。”

文易正準備把孩子抱過去,哪知道小不點咧着嘴‘啊~啊~’的嚎了起來。

頓時把他嚇的手足無措,好好的怎麼哭了?弄疼他了還是餓了還是拉了?

還好旁邊的奶媽及時過來把孩子抱走才給他解了圍。

這個年代大戶人家的婦人鮮少有自己奶孩子的,都是請的奶媽。謝道韞也不例外,早早就物色好了奶媽。

也是從北方一起逃過來的可憐人,三十多歲養過兩個孩子。只是可惜,因為戰火全家失散,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去年到閬湖後改嫁,又順利生下一個孩子,現在已經半歲。

生了三個孩子沒有一個是因為疾病等問題夭折的,在這個年代也是有福氣的人。

又是最早追隨文易根正苗紅,所以謝道韞才選中了她。

擦了擦急出來的一頭汗,文易吐槽道:“這孩子,長大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噗!”斜躺在床上的謝道韞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要當嚴父,那我就只能當慈母了。”

“你?”文易坐在床沿伸手輕輕捏住她圓潤的臉頰,故意左右端詳了一下才說道:“沒看出一點慈母的樣子來。”

“我覺得將來我會是個慈父,你是嚴母。”

謝道韞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瞟了個白眼道:“行行行,只要你不怕人笑話,想當慈父就去當。”

兩人正打情罵俏,張勇在外面稟報:“杜教主送來一封信,說是祝賀主公喜獲麟兒。”

“哦?拿過來。”文易笑着給她說道:“杜子恭老早就說準備了一份厚禮,還神神秘秘的不肯說是什麼,我差點都忘了這回事兒了。”

謝道韞也來了興趣道:“杜教主是個有見識的人,他這麼說想來必是稀罕的寶物。”

張勇低着頭走進來,把信給文易後就趕緊退到一邊。

文易拆開信看過之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謝道韞道:“什麼寶物,連文郎都覺得驚訝。”

文易搖搖頭把信遞給她,哭笑不得的道:“不是,你看看就知道了。”

謝道韞接過信看了一遍,也有些無語:“兩千流民,這賀禮確實很……獨特。不過他也沒說錯,這不正是您最需要的嗎。”

文易無奈的道:“杜子恭可沒這麼好心,他這是在試探我們的能力。”

謝道韞疑惑的道:“哦?為什麼要這麼說?”

文易解釋道:“這兩千流民在扶海洲需要我們自己去運回來,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那以後我們之間的交易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謝道韞道:“難道他還敢違背誓言不成?”

文易道:“不,這個交易只是為以後的結盟打基礎,如果我們的實力不夠,那這個交易就只能是交易。”

雖然他說的拗口,但謝道韞還是聽明白了,氣道:“他也是一教之主,怎麼能這樣?”

文易笑道:“正因為他是一教之主才會這樣做,如果他連這一點最基本的謹慎都沒有,我還不放心和他結盟呢。”

謝道韞沒好氣的道:“哼,一肚子陰謀詭計沒一個人好人,白瞎我替你抱不平。”

“哈哈……”文易莞爾一笑,哄道:“是是是,感謝孩兒他娘的關心,我心裡別提多暖和了。”

謝道韞白了他一眼,然後關切的問道:“能把人接回來嗎?”

文易點點頭道:“早在兩個月前我就讓賀方探索北方的航道,去扶海洲接兩千流民還是沒問題的。”

他們的力量雖然還很弱小,但三十米的大船還是能湊出來十艘八艘的,十米二十米的船就更多了。

而且東晉朝廷的水師都集中在江淮一帶,海洋基本屬於放棄狀態,也不用擔心會遇到晉軍水師。

所以把兩千流民運回來完全不成問題。

文易當即就給賀方去了信,讓他派人去扶海洲接人。

扶海洲就是前世的江蘇南通如東縣,在春秋時期還是河流攜帶泥沙淤積而成的海島,晉朝時期才和大陸連接在一起。

但這一片地方依然不受朝廷重視,只有一些逃難的流民在上面生活。

嗯,春秋時期長江的出海口在揚州和鎮江一帶,晉朝時期因為泥沙淤積出海口逐漸東移,漸漸有了後世的雛形。

南通市、崇明島、上海市,這會兒都是海灣。

從唐朝到二十一世紀,連雲港到上海這一段海岸線,一直在向東推進。

普遍推進了二十公里左右,少的也有好幾公里,多的超過四十公里。

可以說,千年時間湧入大海的泥沙為我們創造了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但眼下文易是沒有辦法享受這種福利了,不過他並不覺得遺憾……嗯,因為他還不知道這一點。

他只知道這會兒上海應該還是海洋,卻不知道事情會嚴重到這種程度。

這會兒他還正期待着賀方把流民給接回來呢,雖然只有兩千人,但積少成多啊。

哪怕只有一個人他都不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