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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恭道:“此人身份特殊,想見他並不容易。我只能代為通傳,至於他願不願意見你,我也無法保證。”

葛洪一點都不奇怪,這種高人肯定有怪脾氣,豈是誰都能見的:“謝杜教主,無論他願不願意見我,我都不會怪你的。”

之後三人就一起討論起這本書的內容,越往後看葛洪和鮑姑就越震驚。

這部書並未記載任何一個藥方和藥物的使用方法,卻直指疾病的本質。

且還用陰陽五行為框架,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醫術理論體系……

不但對過去的醫術進行了總結完善,還做出了顛覆性的革新,為未來的發展指明了道路。

葛洪興奮的語無倫次的道:“大家、高人……不,此人當為我醫家之聖人也。”

鮑姑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夠不夠資格稱聖不知道,但起碼也是大賢級別的高人。

沒想到他們這麼榮幸,和如此高人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有機會當親自去請教。

杜子恭完全能體會到他們的心情,當初他受到的震撼只多不少,關鍵是那位文先生依然在不停的製造者更多的震撼。

比如平壤城的大爆炸,他是怎麼做到的?

之後杜子恭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留下葛洪兩口子,一邊研究醫書一邊等待着那位高人的消息。

至於金汞入葯的問題,已經沒必要再談了。如果看過這部醫書還不明白金汞入葯的荒謬之處,那他們就不配當醫生了。

杜子恭也沒有騙他們的意思,確實通過信使把他們兩個想拜訪文易的情報傳遞了過去。

以他對文易的了解,十有八九會親自出來見一見的。

畢竟兩個都是醫家高人,能研究新醫術,還能幫忙培訓更多的醫生。

也確實如他所想,文易聽到葛洪和鮑姑兩位想見他,非常的興奮。

那可是抱朴子葛洪和他的妻子小仙姑鮑姑啊。

前者是《抱朴子》和《肘後要急方》的作者,後者是中國古代四大女神醫之一,針灸集大成者,對後來針灸的發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肘後要急方》里關於針灸的記載,就是源自於她。

這樣兩個大佬級別的人物要來拜訪他,自然非常的開心,只是讓他尷尬的是兩人好像是想向他討教醫術。

他除了苦笑就只剩下哭笑了。

不過該見還是要見的,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們願不願留下呢,萬一真把他們說服了,醫學院直接起飛。

所以就給杜子恭寫信,約定在晉安縣醫學院見面。

信剛寄出去沒多久,又有消息傳來,郭吉廷推薦的那四個學者已經請到,不日即可到達。

文易那叫一個開心,真是多喜臨門啊,就準備親自去迎接,不過被郭吉廷給攔住了。

“大王為一國之君,若太過熱情恐會讓他們生出驕縱之意,臣去迎接就已經足夠了。”

文易點點頭道:“郭郎中說的是,是我思慮不周。不過我不做任何表示也不行,這樣,我會派一名使者和你一起去迎接。”

郭吉廷道:“如此再好不過。”

……

此時正有一艘大船航行在海面之上,有四名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站在甲板眺望遠方。

他們正是受邀而來的四名學者:方昭、周啟、曹暉、陳秀。

面容比較清瘦的方昭說道:“沒想到我還有出海的一天。”

比較富態的周啟笑道:“只要能一展所長,即便是天涯海角又能如何。”

“我倒是更好奇曹兄和陳兄,不是一直都很鄙夷郭吉廷的為人嗎?這次為何願意受邀呢。”

曹暉笑道:“正是因為了解郭吉廷的為人,我才願意來的。他這種人把名聲看的很重,不會輕易說謊。”

陳秀淡淡的道:“我想的倒是沒有曹兄那麼多,僅僅是因為對唐國好奇就來了。”

曹暉道:“陳兄說話不實在啊。若僅僅是好奇,為何直接把家人都一起帶過來了。”

眼見兩人似乎要吵起來,周啟心中懊悔,明知這倆相互看不順眼為啥還要把他們放一起說呢。

連忙打岔道:“方兄你還沒說你為何要來呢?”

方昭看着波濤洶湧的大海,說道:“學政、科舉、攤丁入畝……每一項都是我來的理由。”

“大同世界是我儒家的最高理想,我一直以為不存在,也永遠都不可能存在。”

“我把聖人留下的書全都看了一遍,也未找到通往大同世界的方法,但在唐國身上我看到了。”

“或許這不是真正實現大同世界的方法,但至少他們在嘗試着去做。比起外面這腐朽的世界,我更喜歡銳意進取的唐國。”

眾人皆情不自禁的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

他們都是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的失意者,唐國讓他們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在這裡他們看到了希望,所以來了。

並且把家人也都帶了過來。

或許唐國沒有郭吉廷信中描寫的那麼好,但總比留在嶺南當罪民要強的多。

而且唐國之名他們也都聽說過,漢之遺民建立的國家,非常的富有。

經過一天的航行,船停靠在一個碼頭。

看到這個碼頭四人就肯定了一點,唐國確實很富有,因為這種規模的碼頭他們生平所僅見。

和他們的船同時到達的還有二十餘艘大船,只是從船上下來的是一隊隊衣衫襤褸的人,很多人身上還帶着傷。

他們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難道唐國打仗去了?這是俘虜?

還沒等他們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岸上傳來大笑聲:“哈哈……方兄、周兄、曹兄、陳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乎。”

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是對他並無多少好感的曹暉和陳秀,也掛上笑容和他見禮。

正所謂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發達了不在認識的人面前炫耀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郭吉廷就是這種情況,他心中非常的得意。

當初五人里就他的學問最淺,但現在成就卻最高,這四個還要靠他舉薦才獲得這個機會。

寒暄過後,陳秀指着隔壁的流民問道:“郭兄,不知這些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