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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許安陽就沒有再去酒吧找夏老師唱過歌了。

一當然是因為忙啦,哪怕是時間管理大師的許安陽,一天也只有24個小時。

像他這種重生的人,恨不得一天有48個小時來分配,這樣的他的人生肯定更加豐富多彩。

二還是和韓雪有關係的,許安陽臉皮厚無所謂,他是怕去了酒吧見到韓雪和夏老師,她們兩人之間會覺得不自在。

看看,許安陽是個多麼貼心懂事的好男人啊。

人的感情就是這樣的,有段時間相處的火熱,一周見個四五次,可到了一個階段如果無法進階的話,就有可能急速冷卻。

這種情況,要麼後面老死不相往來,因為冷掉的鍋想再熱起來,就沒那麼容易的。

要麼,還能重新聯絡上,因為其中一方念念不忘,自然必有迴響。

夏老師顯然對許安陽是念念不忘的,正好藝術學院放寒假了,夏老師有充裕的時間安排自己。

白天練琴唱歌,晚上去酒吧體驗人生,反正在李寒那邊安全能得到充分保障。

唱了幾天總感覺少了點什麼,自然而然就想起許安陽了,所以就發了個短信給他。

許安陽躺在長椅上,其實是不想動的,妹子給自己捏着腳,享受着浴室的溫暖,還要跑去酒吧聽歌唱歌,這都幾點鐘了?

搞不好還要遇到韓雪和她的那群狗腿子,指不定會有什麼幺蛾子出來呢。

正常人一般就回絕了,然後說下次,再閑聊幾句,說明天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吃飯云云……

許安陽那是正常人嗎?一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人,他考慮問題的角度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他心想,最近一直沒和夏老師聯繫,以夏老師的性格,這個點她主動發信息給自己,肯定是下了不小的決心的。

如果自己拒絕了她,那以後夏老師估計不會再主動聯繫自己了。

所以,許安陽馬上回復:好的,我馬上就過去,等我一會兒。

回復完了夏老師,許安陽沒有急着動身,而是繼續躺下享受按摩。

夏老師的歌要聽,湖南小妹的按摩也要享受。

人生吶,時常為了選擇這個而放棄那個,要了那個又撇了這個,難免就留下遺憾了不是。

為什麼不努努力,爭取都嘗試一下呢?

你對生活不用心,生活就給你留遺憾。

許安陽閉着眼睛自我洗腦了一番,覺得他的邏輯沒有問題。

“誒,你姓崔,叫什麼名字啊?”許安陽問這個湖南小妹的名字。

“我叫崔心語~心臟的心,語言的語。”

“崔心語,好名字啊,不錯不錯。不過崔姓,我記得主要在北方多一些吧,特別是山東。”

許安陽記得崔曾經是一個大姓望族,主要的分布地就在山東,他有一個山東的親戚就是姓崔。

崔心語點頭,“是的塞,我老家是在山東的,不過是我爺爺那一輩咯,他們遷居到弗蘭滴,我奶奶是弗蘭人。”

兩人聊的還挺投機,許安陽試探了一下,發現這個小姑娘說話時眼中有光,看樣子社會對她的毒打還不是很多。

在這樣充滿淤泥的環境中,想出淤泥而不染是很難很難的,不知道她眼中的這些光能持續多久。

一套按摩完,許安陽起身到前台,在前台押了一筆錢,道:“待會兒凡是報我名字的,就從這筆錢里扣,我人先走了。”

前台的阿姨沒想到許安陽出手還挺闊綽,道:“那您在我們這兒辦個會員唄,您來給你打八折。”

許安陽點點頭,“行啊,餘下的錢給我留在卡里,應該不會少錢吧?”

“不會不會,肯定會有餘下來的。”

許安陽心想,只要那群貨不要喪心病狂一個點五六個,那這筆錢足夠請客了。

阿姨看着許安陽離開,對下鐘的崔心語道,“誒,那個年輕人怎麼樣啊,看不出來挺有錢的啊,上次他也來找你的吧?”

崔心語點點頭,“是噻,挺帥的小哥,而且人家還不上樓。”

阿姨道:“不上樓怎麼了?就是要讓他上樓才行!下次他還來,你爭取讓他上樓。”

崔心語一噘嘴,道:“阿姨,我又不做那個的咯,我做按摩挺好的。”

“切,你做按摩能有幾個錢,累死累活的。這樣有錢的年輕人,估計是個富二代。你第一次給他,好好伺候好了,說不定以後他能保養你,一年十幾萬幾十萬,你多久才能掙到這些錢啊?”

“我…我靠我自己的手掙錢,我才不要…”

“靠什麼掙錢不是掙錢,你的手是身體上的,你的X就不是啦!小姑娘就是矯情!”

阿姨見崔心語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白了她一眼不再多廢話,坐回櫃檯嗑瓜子去了。

…………

許安陽從浴場出來,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一心酒吧。

雖然今天是周五,不過路上的車子並不多,因為快要到春節了。

進入了春運的時段,在大城市打工的人,開始用各種交通工具離開這座城市。

放假的學生是第一批,跟着是建築工地上停工拿錢回家的工人,接着是大小公司的職工,最後是商場做生意的商販。

等到了真正春節那幾天,南京啊,上海啊,北京啊,平日里的繁華都市,都會顯得有些寂寞有些空。

許安陽這和個寒假肯定又不回去了,學校放假,公司不放假嘛,又要等到臨近大年三十才離開。

反正溧城離南京很近,回家方便的很,直接開車回去就行了。

看着窗外,許安陽想起當初上高考填志願的時候,就想着要去個遠一點的地方,或者去一個繁華的大城市。

什麼大連、瀋陽啊,蘭州、成都啊,或者廈門、廣州,北京、上海,就是想看一看祖國的大好河山,感受一下遠方的風土人情,或者體驗一下國際都市的紙醉金迷。

當然,有個小心思是希望離父母遠一點,省的動不動過來查崗。

結果,在父母的堅持和老師的建議下,還是報考了離家近的學校。

當時班主任老師就說,如果是男生呢,可以考慮遠一點,女生最好還是近一些,因為春運你們受不了,至於一門心思想去北京、上海、深圳的,都謹慎。

這個老師年輕的時候是在吉林上的大學,長春的東北師範,距離老家兩千多公里。

用他的話說,當年春節回家簡直就是一場地獄般的折磨,春運搶票,能拿到卧鋪票算你祖墳冒青煙,能弄到坐票已經很不錯,搶到站票再正常不過,搶不到票?那只能加錢找黃牛了。

坐票開始坐的很舒服,到後來坐的你腰椎都要斷掉,想起來走走?對不起,沒地方給你走。

站票就是反過來,站的懷疑人生,一站就是兩天一夜啊,想坐下來,沒地兒給你坐啊。

而且車廂里又悶又臭,各種各樣的味道,各種各樣的人,人挨着人人擠着人。

老師說他上大學每次坐火車回老家過年,腦子裡一是想為什麼中國有這麼多人,二是憤恨為什麼過年非要回家,三就是悔恨幹嘛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上學。

基本上經歷過一次這樣的長途火車折磨,體質好的男生能扛一扛,女生就像生了場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