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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時候,許安陽和郝佳芸在高樓門的新東方上托福班,遇到了童雪曼這個小丫頭。

許安陽給她做了幾天飯,陪了她幾天,讓她斷了對英文老師的念想。

因為沒有留聯繫方式,後來兩人自然就沒有了交集。

許安陽每天忙的團團轉,哪有功夫去找她,他以為童雪曼肯定出國讀書去了。

作為生命中一段小小的插曲,就這麼過去了。

再相見,竟是在這個小巷子里,許安陽拉住童雪曼,問道:“怎麼是你?你幹嘛偷東西啊?”

童雪曼沒料到會是許安陽,她愣了一下,道:“快放我走,快!”

許安陽當然不放她走,牢牢拽住要掙脫的她,道:“你把偷的東西還回來我就放你走!”

童雪曼沒辦法,從兜里掏出偷來的手機,許安陽拿過手機,這時在蓋澆飯店吃飯的人已經追過來了。

“踢我一腳!”許安陽突然對童雪曼道。

童雪曼反應很快,對着許安陽的下身就來了一腳!

許安陽下意識躲了一下,但還是被踢中,下身一疼,心想這丫頭真TM的狠!

不過許安陽也順勢鬆手放走了童雪曼,等失主追上來的時候,許安陽把手機交還給失主。

“小偷剛剛抓住了,但她踢了我一腳,人跑了。”

失主見手機追回來,也沒有多計較,還掏出錢包要給許安陽錢以示感謝。

許安陽當然拒絕了,你要是能打個電話給記者,讓我上個電視新聞倒是不錯啊。

繼上次在玄武湖公園下水救人後,又在新街口怒斗小偷追回失物,這良好市民的榮譽是跑不掉了。

再過個幾年等許安陽功成名就,把這些新聞報道翻出來,就會有人說,“成功的人果然在平凡時就與眾不同”云云,這樣的誇讚許安陽還是喜歡的。

眾人還說要不要去追那個小偷,許安陽說窮寇莫追,“這種小偷背後說不定是一個團伙,拿回手機就不錯了,就不要再冒險了吧。”

人家確實是有一個團伙,夥伴不就是你么,把人給放走了。

等到眾人離開,許安陽朝着童雪曼逃跑的方向走去,穿過巷子左拐再走一段,就到南京公安局了……這丫頭還真是會找地方動手偷東西呢。

又走了一段到豐富路了,許安陽才在朝天宮後面那條巷子里看到了童雪曼的身影,她鎖在一顆大樹的旁邊,躲在樹蔭下面,長長的腿踩在樹榦上。

和寒假時相比,許安陽覺得她好像又長高了一點,也可能因為腿長顯高?

許安陽走上前,道:“你搞什麼啊,幹嘛要偷東西啊?爸媽又出差,進不了家門了?”

童雪曼扭過頭去,道:“不用你來教訓我,和你沒關係。”

“怎麼和我沒關係?要是和我沒關係,剛剛我就把你扭送到公安局去了!你知不知道公安局就在附近啊?你還真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是吧?小小年紀不學好……”

“行了行了!你幹嘛不把我送到公安局去!我就是想你把我送到公安局去!”

童雪曼打斷了許安陽的話,沖他大聲吼道。

“你吼辣么大聲幹什麼嘛……你不是應該出國了么,怎麼還留在南京,還到處亂跑犯事。”

“我…我不想出國讀書。”

許安陽打量了一下童雪曼,轉動腦子想了想,道:“你…你不會就為了不出國,所以才跑到人家店裡去偷東西吧?”

見童雪曼不說話,許安陽心想自己估計是猜對了。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難搞,別人想出國讀書都沒這個機會,她倒好,不想出國,還要弄這一出。

“喂,你知不知道很多人想讀書都讀不了啊,你出國讀書的機會都不要了。”

“誰想讀,我把機會讓給他就行了!”

“得,我也沒義務教育你,你該幹嘛幹嘛去吧。這次沒偷成你還可以接着去偷嘛,總會被抓的,公安局就在附近。我走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許安陽說完轉身就要走,童雪曼轉過身,一把拉住了許安陽的衣角。

“喂,你幫幫我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出國讀書。”

“說個理由先,我再決定要不要幫你。”

聽許安陽這麼說,童雪曼湊近了,道:“我…我就是不想離開國內,我覺得在國內讀書挺好的,我不想去國外。”

“你不想去你早說啊,和你爸媽說你要留着中國讀書。在國內讀書是沒什麼不好的,可是你參加國內高考了嗎?”

童雪曼搖搖頭,她這種怎麼可能參加高考呢。

南京作為江蘇的省會,一個教育大省的核心城市,擁有全省最好的高校資源。

但高考成績在江蘇地區常年稱霸倒數第一,無人可以動搖。

原因有很多,其中一個就是擁有最優質資源的學生壓根就不參加中國的高考。

他們早就申請了國外的學校,到美利堅、英吉利去接受資本主義的改造和教育了。

正因為如此,南京地區最好的一批學生不參加考試沒有分數,自然地區的平均分就被拉下來一些。

許安陽抓了抓臉,心想自己這個問題真是沒水平,接着道:“那你學校申請到了嗎?哪個國家的?”

“美國,喬治城大學。”

“這大學不錯的啊,不去讀可惜了。”

“哎呀,我就是不想去!”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又喜歡上哪個男生了?和他談戀愛,然後一旦出國就是異國戀,兩人沒辦法在一起。所以你為愛犧牲,又不想出國了,對不對?”

這下童雪曼不說話了,許安陽就知道,這丫頭就是個情種,女版段正淳。

之前是喜歡自己的英文老師,這回不知道又喜歡誰了,連出國讀書都不想了,還想靠偷東西,真是腦子有泡。

不過這小丫頭上頭快,上頭猛,下頭下的也快。

上次那個小文老師,還不是一會兒就下頭了。

當時她估計喜歡上許安陽了,但沒過多久見不到他也聯繫不到,自然而然又忘了。

如果再讓她喜歡許安陽倒是可以,可許安陽不想再犧牲自己了。

他犧牲的色相依舊夠多了,靠臉吃飯的人,收斂一點。

“來,說說吧,見過他幾次啊?是幹什麼的?”

“就…見過三次…”

“卧槽,見過三次,你就想着為了他不出國讀書,還要去偷東西……我…我要是你爸,我早就被你氣死了!”

童雪曼又別過腦袋,氣呼呼道:“氣死拉倒。”

“和父母鬥氣算什麼本事?為了一個見過三次的男生就這樣,你值得嗎?”

“你不懂…我…我們平時有聯繫的!我們每天都會發短消息。”

“發了多久了?”

“一個月的樣子。”

“一個月?才一個月……這小子,他叫什麼名字?也是個學生吧?”

許安陽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女兒早戀的家長,在這裡審問呢。

他本來可以放着不管隨她去,可他想以童雪曼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一些出格事。

到時候如果出國不成,她的命運就被自己給改變了,不能說就毀了,但她大概率會後悔。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美女一命更是功德無量。

結果,童雪曼支支吾吾說了半天,說是在1912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