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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蘇臨瞅着她哈哈笑着,上前揉了揉她腦門,眸中寵溺未掩。

全家上下蘇千尋誰也不怕就怕張氏,也就是她的母親,蘇臨就喜歡用張氏嚇唬她。

因為張氏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像個大家閨秀一般,千萬不要沾染上蘇家那將門之氣,若是蘇千尋稍有一點點的跳脫,便會被她揪着念叨個半天。

她是真怕了,漸漸地,也就開始端了起來,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真羨慕你和大哥,想做什麼便可做什麼。”若是可以,蘇千尋真希望自己也是男兒身。

蘇臨:“那估計你這輩子是做不到了,還是乖乖的當個嬌女娃吧,多好看。”

他的妹妹,怎麼看怎麼好看,畢竟她可是金陵第一美人。

“不理二哥了,就知道欺負我。”蘇千尋跺跺腳,轉身帶着二月回了自家的院落,徒留蘇臨在後面笑的無奈,直至瞧不見她的身影才掩下笑意,神情恢復清冷。

七日之前妹妹落水,醒來之後便忘了當時的情景,但性情卻突然變的和曾經不同。

曾經的阿尋由於母親的教育,溫婉賢淑,端莊爾雅;然那日醒後卻宛若突然變了個人一般和他們親近了許多,會衝著他們撒嬌,胡鬧,纏着他們偷偷教她習武。

蘇臨是真心覺得,這才是他們將軍家小姐該有的模樣,不扭捏做作。

若是蘇臨知曉蘇千尋剛剛在外面做的事情,不知道還能不能做出這般的判斷。

蘇千尋回到自己院子,迎面過來一人,絕艷柔美,美目流盼,身姿婀娜。

“二姐姐。”那人快快的迎了上來,眸中欣喜顯露,雙手挽上蘇千尋手臂,赫然一幅姊妹情深的模樣。

“二姐姐瞧着更好看了些。”

“是嗎。”蘇千尋弧度婉約,“許是上次落水之後我想開了許多東西,不是都說心境開了,見識便能開,見識開了,人自然便好看了。”

“瑩表妹,你覺得二姐姐說的對或不對?”

張瑩臉色變了變,心下委屈,“二姐姐是嫌棄妹妹嗎?”

她這是拐着彎說她沒見識嗎!

“怎麼會。”蘇千尋面上驚訝,“我何曾說過這樣的話,要嫌棄,也是表妹你嫌棄姐姐我,姐姐落水這幾日好像並未見着妹妹一次。”

“瑩兒最喜歡二姐姐了。”少女嬌俏,沒有城府,“只是這幾日瑩兒不願打擾二姐姐休息。”

蘇千尋心中冷笑着,面上卻並沒有什麼變化,反而笑的更深了些。

二月盯着張瑩,臉上和蘇千尋恰巧相反;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虛偽表小姐的,可自家小姐卻又喜歡她,這讓二月心中焦急又無可奈何。

“表小姐,我們小姐之前落水時落下的病根還未好全,需要休息了。”說著直接將張瑩的手扒了下來,擋在蘇千尋前面。

蘇千尋覺得這小丫頭嬌憨的可愛,張瑩卻是當即冷下了臉。

“你這丫頭真是越發膽大了,二姐姐你好好管管。”

聽她這般說,蘇千尋卻道:“我覺得我家小二月特別可愛,從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不需要我吩咐什麼,真是聰明。”

聽到這話,張瑩當下愣住了,心下咬牙,氣的身上都有些哆嗦了起來。

她竟然為了這丫頭駁了她,以前從來都不會這般的。

邊上,被自家小姐護着,二月傲嬌的盯着張瑩,絕不讓她靠近一步。

之前他們小姐落水,二月一直覺得和這個虛偽的表小姐有關,如今當然更不待見她。

“二姐姐。”張瑩還想說什麼,卻給蘇千尋給打斷了。

“我乏了。”她淡淡的看着她,“瑩表妹還是先回去吧,你我下次再聊。”

說完話轉身向著屋內走去,二月衝著她輕哼一聲也轉身跟上。

張瑩站在身後神情陰冷。

上次那般都淹不死她。

七日之前在張家,蘇千尋落水,所有人包括蘇家都以為是她自己不小心,只有張瑩知道,是她故意在水塘的岸上培養了許多的青苔,故意在雨後那天請蘇千尋過府。

那些青苔可是她花了好些心思才培養出來的。

她這個表姐喜好荷花,張家水塘種了許多的荷花,只要她見到了一定會上前採摘,張瑩又將二月給支開了,一切便水到渠成。

不想,她竟然在咽氣後又挺了過來。

這幾日張瑩都在猶豫,今日才下決心過來探探,但是剛剛,她卻覺得蘇千尋對她不同了。

以前的表姐許多事情都願意聽她的,可今日卻!

張瑩懷疑她是否察覺到了什麼,想了想,卻又自我否定。

那日,她並未親自動手,以她表姐那般蠢笨如豬的腦子,根本不可能知曉那日之事與她有關。

“小姐。”二月跟在蘇千尋身後有些猶猶豫豫的。

蘇千尋走到一邊坐下,淺淺含笑,開口,“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那般對錶妹。”

“嗯。”二月點頭,“小姐你以前明明……”

“你小姐知道自己曾經沒什麼腦子,一直被人家拖着鼻子走。”

聽蘇千尋這般說自己,二月趕緊道:“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覺得小姐突然開竅了。

蘇千尋起身上前摸摸她的腦袋,“放心吧,小姐以後不會再這麼傻了,以後一定多聽二月的建議。”

“嗯。”二月一臉感動莫名。

只要小姐不要再被表小姐欺騙,她做什麼都願意。

“在說什麼悄悄話呢!”張氏一進門便見二月那一臉激動的模樣。

“夫人。”二月開心的服了服身。

“娘。”蘇千尋兩個跨步就到了張氏的面前,撒嬌。

張氏瞧着她的樣眉心登時一擰,“成何體統。”

蘇千尋絲毫沒將她的慍怒放在眼裡,腦袋落在張氏肩上,聲音嬌嬌軟軟的,“娘~”

上一世,她一直有些畏懼這個嚴肅的母親,直到蘇家滿門被滅徒留她一人,站在那刑場之上聽着父母的叮嚀,聽着她讓自己好好活下去不要報仇的話,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她的母親竟那般愛她,平日里的嚴苛,不過只是詳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