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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葫蘆溝的村民們將龍頭嶺圍了個水泄不通,所有掩埋在地下的祖墳,都將會在今天,重見天日。除卻被劉彪選中的八家祖墳,山腳下、山坡上,還有數十家的祖墳都在龍頭嶺上面,因為劉彪的震懾,大家敢怒而不敢言,誰也不敢去動龍頭嶺上面的一草一木,只等着這一天,劉彪家的山牆被眾人推倒的這一天,大家終於可以將祖墳遷葬出去。

山腳下,不少村民們燒了黃紙、紙錢,更有人大肆的祭祀了一番,表達對祖先的哀思之情。

而人群中,亦然有梁辰的叔叔和嬸嬸位列其中,大家為了表達對梁家的尊敬,決心先幫助梁家把祖墳先遷出去,並為梁辰的叔叔騰出一大塊空地祭祀祖先。而山頭上,梁辰並未加入他們的祭祀,倒是站在劉彪家的祖墳跟前,靜靜的觀察着什麼,一旁的胖子轉悠了一圈,大為不解的問:“梁子,我還是不明白,你最初說過,劉彪家的祖墳風水,一般人是很難破解的,而且要破起來,也非常的麻煩。但是你的那面八卦鏡,怎麼就能輕易的破解了劉彪家的祖墳風水呢?”

梁辰聞言,微微點頭:“也幸虧有那面八卦鏡,那八卦鏡是從圖老的藏寶庫內取出來的,多半是圖生前老走南闖北隨身攜帶的一件風水法器,八卦鏡中,有着極強的氣場,而這種氣場,只會越來越盛,因為外圍有九條小龍衛護,可以鎖住裡面的巨大能量!再加上八卦鏡本身就是擋煞之物,我讓你們把八卦鏡反蓋在我們梁家祖墳的棺材蓋上,就是為了斷絕黑虎掏煞的格局!”

“黑虎掏煞,雖說是掏煞,但八家的棺材蓋子反釘,其中的凶煞之氣上沖,而氣運下墮,八家的祖墳,形成一個漏斗狀的煞局,將煞氣和氣運顛倒轉換,而劉家便可以在最下層承襲八家祖墳的氣運,而所造成的凶煞之氣,則會被風水煞局所排斥,所謂的掏煞,就是此理!”

梁辰定了定神,再次說:“這是一種邪惡且精妙的風水格局,如果從整體來看,這處風水煞局幾乎沒有半點破綻,要破解起來,着實很麻煩,因為煞氣上沖,如果一次不能破掉這個局,就會被上沖的凶煞之氣所衝撞,導致自身的氣運敗退!但,若是將隨便一家的祖墳氣運與煞氣顛倒回來,煞氣下沖,氣運倒轉,這樣劉家祖墳就會被煞氣所侵,整個風水格局頓時瓦解。然而現今的風水法器中,很難有這種上等的風水法器能夠做到這一點,既要擋住八家的煞氣衝撞,還要逆轉其中一家的風水氣運,一般的風水法器,恐怕根本支撐不住,所以才讓那黑狐老人有恃無恐,除了那面八卦鏡,還真是找不到第二件可用的風水法器!”

胖子也不知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遲疑了一下,頓時點頭:“原來掏煞是把風水中的煞氣掏出來,而八卦鏡是擋煞的,又將掏出來的煞氣折返回去,並將祖墳內的氣運顛倒回來,這樣的話,劉家的祖墳內,只要被其中一家的祖墳煞氣所沖,他們的風水格局也就無法保證純正,於是攻克了一角,也就等於攻克了全盤的風水格局。”

梁辰眼睛一亮,當即讚賞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不錯,大致也就是這個道理。風水煞氣和風水氣運,無法兩者同處一室,一旦有凶煞衝進劉家的祖墳內,那麼劉家祖墳內所凝聚的強大氣運,也會瞬間瓦解,且加倍返還到八家祖墳之中,接着,八家祖墳內的所有凶煞之氣,完全顛倒,不但重獲氣運與祖蔭的庇護,更是將所有不利的煞氣,全部拋給劉家的祖墳。而劉家的祖墳完全佔據着這龍頭嶺的風水,一旦劉家的祖墳風水被破,那麼這龍頭嶺的風水也就跟着由吉地變成凶地。所以但凡葬在龍頭嶺上面的祖墳,必須在七天之內遷葬出去,否則劉家祖墳內的凶煞之氣再度反撲回來,就會變得更加麻煩!”

胖子咧嘴一笑:“劉彪那混賬東西害人終害己,這也是他自食其果,怪不得別人!聽說昨夜劉彪被債主毒打了一頓,還砍斷了一隻胳膊和一條腿,後半夜警察去了劉彪的家,把劉彪帶走了。至於那個風水邪師黑狐老人,一直下落不明,沒人知道他逃到了什麼地方。如果劉彪那混賬王八蛋從未想過迫害村民們,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聞言,梁辰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未說什麼,此時村民們已經簇擁着老叔上山來了,大傢伙兒手中拿着鐵鍬、繩子、椽子、白布等物,已然準備開始遷葬祖墳。

為了感謝村民們,梁辰特意為村民們尋找一處風水極佳的山頭,供村民們遷葬祖墳,而梁家的祖墳,也在天黑之前,安葬到了“獅口吞金穴”之中,埋進風水龍穴內的,是梁辰祖父一輩人的金塔,此祖蔭可庇護梁辰這一脈的子孫,更會庇護梁辰的叔叔那一脈的子孫後代,而梁辰自身,則帶着父母的金塔,上了車,在夜色下,緩緩駛離了葫蘆溝。

所謂金塔,又稱作骨灰瓮、骨灰罌、骨灰盅、骨灰壺、骨灰瓮、骨灰罐、金斗瓮或者骨灰罈,是盛放祖先骨灰的小罈子,梁辰想要改變自己殘缺的命格,必須要找到帝王龍脈,將父母的金塔安葬進去,如此,才能補命增格,將風水三弊,徹底改變。

路上,胖子從後視鏡上瞄了梁辰一眼,梁辰此刻安靜的望着車窗外的夜空,一言不發,胖子想了想,微笑着說:“梁子,村民們都那麼熱情的挽留我們多住一晚,還有你叔叔和嬸嬸,也都捨不得你離開葫蘆溝,你怎麼這麼著急啊?”

“葫蘆溝經過此事,日子會逐漸好起來,而我叔叔和嬸嬸又對外面的世界沒什麼興趣,再加上我破了那風水邪師黑狐老人的風水煞局,想必他現在對我是恨之入骨,我走到哪裡,他一定會跟到哪裡!”

梁辰沉聲又說:“為了避免葫蘆溝再遭麻煩,不如我們把這個麻煩引出來,讓葫蘆溝的村民們好好的過他們的小日子,至於那個風水邪師,早晚會找上我。而葫蘆溝,倒是可以常保安寧了。”

“這種陰險狡詐的邪師,真是你們風水界的敗類!”

胖子咬了咬牙,一臉怒氣的說:“梁子你放心,我會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不會給那黑狐老人有機可乘。不過你這一趟老家之行,惹了這麼一個風水邪師,再加上渝都渾濁的風水圈子,我們今後要多加小心才是。”

梁辰微微笑了笑:“呵呵!倒還不至於草木皆兵,渝都的風水圈子水太深,那黑狐老人如果真去了渝都,短時間內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不用太過擔心他!”

“是啊!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如何面對渝都風水圈子的邀請,梁子,你想好了見到那張景玄怎麼應答了嗎?”

“沒有!”

梁辰懶洋洋的躺在靠墊上,淡淡的說:“既然躲不過,我倒是想儘快的見一見那位風水圈子的傳奇人物,其實我們幫王大海遷葬風水,能夠僥倖贏了那位張老,也是由於他對我們的不了解所致,他在明處高高在上,要了解他很容易,但是他想了解我們,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的,在那種情況下,我們贏了他,並不算是多麼光彩的較量。如果他對我們足夠了解,王大海的祖墳,根本就不太可能遷葬成功,至少,我們要多動一些腦筋。”

夜空如洗,清澈而又明亮,夜色下,一輛黑色途觀,直奔渝都。

次日清晨,九龍坡,張氏公館。

裝飾古典的廳堂內,張景玄身穿一襲白色唐裝,腳穿布鞋,白頭銀髮,面容紅潤,精氣神十足的端着愛不釋手的老煙斗,細細的品着,略顯安舒的坐在沙發上,而一旁楊心川依舊身穿筆挺的西裝,尤其是那副金色眼鏡,時不時的伸手扶了一下,正恭敬的為張景玄泡功夫茶。

倒了一杯功夫茶,楊心川恭敬的送到張景玄的跟前,張景玄微微點頭:“心川,這次我與那位新出道的青年才俊會面,你那邊是怎麼安排的?”

楊心川自斟一杯,端起品了品,然後一飲而盡,放下茶杯,有條不紊的開口說:“張老,我已經安排好了,讓其他風水七脈的當家都來公館,大家匯聚一堂,先用氣場壓一壓那個姓梁的小子的銳氣!他最近在渝都掀起了不少的風浪,還讓我們風水圈子次次吃癟,既然要見這第一面,自然是不能輕慢了人家!”

雖說是抬舉的話,但是從楊心川的口中說出,分明透着一股酸溜溜的排擠之意。

“呵呵!不必弄出那麼大的陣仗,我有預感,我們風水圈子,與這位梁辰先生,不會只有一面之緣那麼簡單。”

張景玄微笑着端起功夫茶品了品,緊跟着又放下茶杯:“這次與梁辰先生會面,只有你在場就好了。”

楊心川皺了皺眉頭,隨即抬頭看了張景玄一樣,最終只得無奈的點頭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