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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琉屏着呼吸不敢動彈,整個身體僵着,甚至她連睫毛都不敢顫動,她死死閉着雙眼,然後聽得那嗩吶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一個人走到她的面前,輕聲說了一句話,她便毫無預兆地暈死了過去。

她記得,那人說,“歡迎你,第二十一個新娘。”

顧琉彷彿做了一場夢,夢裡她在一個無邊無際的海上飄蕩着,那船十分顛簸,顛得她腸子都要吐出來了。

“宿主,已經向您體內輸入解藥,一分鐘後藥效發生,您將恢復身體意識。”系統升級了幾次之後,終於學會了貼心地幫她解燃眉之急。

顧琉懵了一下,一陣機械倒計時之後,便感覺自己大腦突然清醒,一口新鮮的冷氣竄入口鼻之中,嗆得她險些咳出聲。

她忍住了。

因為她聽見了外面的動靜。

感覺那聲音距離自己有點遠,她大膽地睜了睜眼,卻發現自己臉上蓋着一個紅布,入眼便是滿眼的紅色。

她抿了抿唇,喚醒系統讓它介紹了一下情況。

“寒肆好像跟上來了,又好像沒跟上來,總之,在這裡,只能靠宿主你自己。”

系統一點忙都沒幫上,狠的顧琉咬牙切齒,只是還沒等她做下一步的打算,她就感覺有人靠近,趕忙閉上眼睛。

半秒之後,她的紅色蓋頭被人掀了開,一個清涼又有點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她條件反射似的睜開了眼。

艹。

絕了。

眼前這人不是……程璧么?

他他他……他MD倒地在幹什麼?修仙是這麼修的?

雖然心底一萬個草泥馬瞬間奔騰而過,但顧琉面上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她一臉無辜地望着眼前的程璧,大眼睛打量了他幾眼。

一副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

男人驚訝地盯着她,眸光在她臉上忍不住地晃來晃去,越看他便越發的呼吸困難,半晌,他魔怔了似的,抬手給顧琉臉上來了一巴掌。

“你竟然!沒死?!”

他一雙星目瞪得快要裂開了,眼球上布滿了血絲,歇斯底里地沖她吼道。

顧琉平白無故被打了一巴掌,她忍着氣活動了一下下頜,臉上火辣辣的感覺絲毫未消,她抬了抬眼,瞄準了程璧的左臉甩了過去。

“敢打本小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顧琉說話間一把將頭上的紅蓋頭扯了掉,一腳踹到了程璧肚子上,踹得他狠狠地後撤了幾步。

男人見這情況也驚了一下,眼神里儘是慌張,他上上下下將顧琉瞄了一遍,最終眼神定在了她的臉上。

他搖了搖頭,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被打得左臉。

“你不是她,她不會打我……”

顧琉眼睜睜地看着他那副情真意切的傷情模樣,做了個嘔吐的鬼臉,薄唇微微一動,吐出來兩個不太好聽的字,“SB……”

“你誰啊?把我帶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敢綁我是不是不想活了?”顧琉學着刁蠻公主的樣子,盡量地把自己性格表現得和原主盛梨差異很大,免得對面那人認出來。

說不慌是假的,她現在內心慌的一批。

幸好程璧也不是個聰明人,幸好她也沒有特別明顯的胎記之類的,幸好上次和巨鷹打架,她額頭上被划了一道,到現在還結痂沒有痊癒,幸好她腦子轉得快,及時打消了那個王八蛋的疑慮。

寬大的袖子里藏着她的手,手心裡的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直到程璧回過神來,她才大步流星地快步衝到了他的面前。

“趕緊放了我,要不然,你別想有個全屍!”顧琉一邊放狠話,一邊還瞄着這周圍的環境,這兒彷彿是個山洞,但這山洞十分寬闊,裡面收拾得異常乾淨。

整個洞口這一塊,被大紅綢緞遮滿了,正中央貼了一個大大的喜字,高台在上,活生生布置得像一個婚禮現場,和她昨天看到了那個轎子一樣,說不出來的瘮人與異常。

“來了這兒,你就別想走了。”

程璧回過神,眼神驟然間變得冷厲,那雙鷹眸里恨不得藏着萬把刀子,一點一點凌遲她,他一把攥住顧琉的脖子,將她逼到了牆角處。

“你勾起了我很不好的回憶,恕我不想留你過夜了。”男人沁涼的聲線滲出,聽得顧琉毛骨悚然。

她側眸瞥了一眼不遠處洞口,不知在何時,那兒多了一個穿着一身紅衣喜服的男人。

男人帶着鬼面,正負手而立往她望過來,見她被掐得上不來氣,險些昏死過去,故意乾咳了兩聲。

突然收到命令似的,程璧手上的勁兒一松,顧琉緊接着便無力地摔了下來,她踉踉蹌蹌地扶住牆才險些站穩,抬眼就見程璧面朝洞口那人跪了下來。

“少主!”

說這話的同時,他還做了個看不懂的異域手勢,顧琉假裝虛弱地捂住脖子咳嗽,眼神時不時地往外瞥着。

只見那男人腳步微動,整個人移形換影一般竄到了程璧身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程璧掙扎着蹬着腿,因為背對着她,顧琉根本看不見程璧的表情。

但她能想象出來,此刻的程璧一定很狼狽,很無助。

這種事多來幾次最好了。

“爾等只是個辦事的下人而已,無權覺得她們的生死。”男人鬼面下傳出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顧琉警惕的朝他那兒望了一眼,緊接着下一秒,程璧就被拋了出去。

她眼睜睜地看着程璧被丟出了幾米遠,口中的血噴的老高。

她絲毫沒有眨眼,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鬼面男人回了回身,面對面和她對視,顧琉輕巧地將目光從程璧身上收回,落在了這個神秘男人身上。

她眯了眯眼睛,對於他那張鬼面下的臉,似乎很感興趣。

“你不怕我?”男人沉寂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

顧琉聞言皺了皺眉,眼看着男人一邊說話一邊靠近自己,壯着膽子沒有後退,看起來一副俠肝義膽的樣子。

“怕又有何用?我害怕你就能放了我不成?”顧琉白眼一翻,挑釁似的就說了出口。

男人冷笑一聲,半晌,悠悠地應了一句,“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