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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琉壓根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所以這一句話便把她給說懵了。

“什……什麼?”

她雙眸睜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沈月空聞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並沒有給她回應,二人相對站了一會兒,沈月空率先將手臂從她懷裡抽了出來,雲淡風輕地離開了這裡。

顧琉看着眼前這光景,無奈地撇了撇嘴巴,她低頭看了一眼空空的雙手,又抬眼瞧了瞧男人離開的方向。

“他剛才說什麼?”顧琉嘴角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故意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系統。

系統獃獃坐着,迷弟一般的小眼神仰望着她,“他說宿主你可以參賽了,順帶着還要把程璧打得落花流水!”

早日完成任務,簡直指日可待。

她明朗地笑了一聲,眼角的笑意被黑夜隱在了無盡的昏暗之中。

這賽事比她想象的還要嚴肅,臨近比試,所有人都忙碌個不停,小童們忙着布置比武場,而參賽的弟子們則忙着臨陣抱佛腳,一個個地練劍練武比誰都勤快。

比武場選在了蓬萊山南麓,那塊是一個山崖,崖上半腰處伸出一個巨大的磐石,前為山澗後為懸崖,依山傍水美極了,只可惜來這兒比試的人根本無暇顧及這裡的風景,只會被身後萬丈懸崖給嚇到。

顧琉閑來無事,一個人坐在那石沿上,雙腿搭在石外隨意地晃着,漫無目的地看着遠處的風景。

懸崖之外是大片的平原,舉目瞭望能將百里之外的景色都收歸眼底,一條長河從西方高處緩緩流下,與北面一支溪流匯為一體,潺潺的向東流去,那水似乎很清,遠遠地望去彷彿一條蜿蜒蠕動的長龍。

大片的綠地中,零星散落着幾間屋子,微風輕起將裊裊炊煙吹散,散盡不知從何出來的煙霧中,看着這風景畫一般的景,彷彿整個世界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在這種環境中,無人催無人擾,也沒有人提醒她時間過了多久,就好像那迅速流逝的時間,在這兒都變慢了似的,嘀嗒,嘀嗒,每一聲都很緩慢。

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日落西山,她才緩過神來,和回殿的小童一起回了寢宮。

時間過得很快,幾日轉眼而過。

六月初五,便是這一次四大仙山門派匯聚一堂的日子。

清晨起來顧琉便換上了那身紫衫衣袍,長發高束手執長鞭,眉眼之間隱約流露出一絲殺戮之氣。

“宿主,今天就要比試嗎?”系統偶爾會表現出呆萌的樣子,讓顧琉很是煩。

“今天不比試什麼時候比試,難不成蓬萊山還要準備好房間請他們住下?”

顧琉一腳踩在床沿上,若無其事地用沾濕的布巾擦着那赤鱗鞭,越發的得意。

今天就是她光明正大地搞死程璧的日子。

“那宿主打算怎麼懲治他?”系統拖着腮幫子眨眨眼睛,撒嬌似地問道。

顧琉擦鞭的動作一滯,將那塊濕布丟到了一邊。

“昨天晚上你沒查錯吧,他是一定會參加這次的比試吧。”顧琉懶得回答它的問題,反倒是再次確認了一下。

“沒錯,我查得肯定沒錯。”系統信誓旦旦的應道。

“不過……今早系統更新,增加了程璧的人物關係,他現在好像已經成為了齊雲山派掌門的得意弟子了……”

系統不慌不忙,將資料重新調了出來,給顧琉看了一眼,還解釋了半天。

顧琉根本就不屑一顧,“那又能怎樣?總之這次遇上我,他就死定了,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她微微一笑,唇角揚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不是……宿主,程璧好像和齊雲山掌門的小女兒搞在一起了,那姑娘叫齊紫苑,脾氣可大得很,功夫也不淺……”

顧琉還沒見過這種仙人齊聚的宏大場面。

整個蓬萊山彷彿是過年迎客一般,陸陸續續地進了一批人,一個個仙氣飄飄頤指氣使,就好像自己已然成了神仙一般。

其中最有派頭的莫過於幻劍山的岳掌門,遞了名牌進門時,身後足足跟了二十多個弟子,放眼望去彷彿天兵天將下凡體察民情,那神氣的模樣,顧琉看了都忍不住直嘔。

四大門派分別執掌一方,蓬萊山名頭最盛,可沈月空卻是幾位掌門中最年輕的,幻劍山的岳掌門和齊雲山山主齊賀都是年過百歲,白髮蒼蒼的之人,峨眉山的女掌門也年紀不小了,對於沈月空這個後起之秀,自然是不放在眼裡。

各個門派假情假意的寒暄之後,由沈月空宣布了此次比試的流程,正座上四大門派的一把手正襟危坐,圍欄外一群看熱鬧的弟子東張西望。

顧琉雙手抱臂站在隊伍中間,蓬萊山這次上賽場的只有她和二師兄衡風,兩人素有過節,即使肩靠着肩站着,顧琉也根本不屑理她。

她眯着眼睛,獵鷹一般的眼神從齊雲山門派的弟子堆兒里掃過,很輕易地就發現了她想要看見的人。

只是,那人群中不僅有程璧,還有她那個新歡齊紫苑。

不是說殺妻證道么,怎麼前腳剛把自己結髮妻子害死,後腳又勾搭上了別的女人?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程璧是在利用齊紫苑,只是當事人深陷其中而不自知罷了。

今日就讓她幫齊紫苑看清這人真面目好了。

顧琉冷哼一聲,斂了斂眸子,將眼前那對新鮮情侶的你儂我儂盡數撇了去,稍候了幾秒,擊鼓聲陣陣傳了出來。

鼓聲一響,飛鳥四起,整個白玉殿前眾人肅穆,各個門派派出幾個弟子將參加比試的人的名帖遞上,燕梓崇則站在白玉殿中央,將所有的名帖都投進了一個空箱子里。

那箱子四周用紅布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直到最後一個名貼也投進去,那沉暮的鼓聲驟然間停了下來。

回聲繞耳,顧琉緊盯着燕梓崇的手,莫名的有些緊張。

除了緊張,還有些興奮。

大殿中央,燕梓崇在眾人注目下從箱子里取了一個名貼,又從容不迫地取了另一個。

兩個名帖整整齊齊地擺在了案几上,“幻劍山宗赤陽對峨嵋派韓嫄,刀劍無眼,若現在後悔,可撤回生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