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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笑是一個從來都沒有過關於愛情的幻想的女孩。

這麼多年,除了學習,就是找爸爸。

因為誤以為爸爸是娛樂圈的明星,所以就看了很多的古早偶像劇。

喜歡看偶像劇的人,多半都和回一笑不是一個口味。

誰讓小鮮肉都不可能是她的爸爸呢?

對於為了剝奪韋哲禮的初吻,連帶着把自己的也給送出去了的這件事情,回一笑是後悔的。

要不然,她也不會口不擇言到【親一頭豬,都好過親你】。

她剛剛沒有盡興,明明是因為嫌棄自己的技術。

都觸碰了四五次了,還沒有找到正確深入的解題方法,總不能當成豬頭直接啃吧?

韋哲禮都帥成這樣,又怎麼可能比不過一頭豬?

這樣的狠話都放出來了,以後還有圓回來的可能嗎?

把韋哲禮揍成豬頭再親,行不行得通?

從字面上來說,好像也說的過去。

實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

回一笑在心裡安慰自己。

高考數學的最後一道大題的最後一問都不覺得有任何難度的笑笑子,怎麼可能解不開芸芸眾生都會的題?

但可是,可但是。

在解開這道題之前,她得先搞搞清楚,一天之內,違抗指令的韋哲禮是從誰那裡借來的膽子。

把膽子借給韋哲禮的本尊,此刻還只緣身在此山中。

回一笑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來電顯示是爸爸子的名字。

果然還是只有爸爸子最關心他的笑笑子。

回一笑接起了了電話,聽筒裡面傳來的,卻是回藝女士的聲音。

沒頭沒尾的就是一句:“禮禮呢?”

“你找他你打我電話幹嘛?”回一笑有點受傷。

從今往後,爸爸子也要靠不住了嗎?

她才擁有這個在她生命裡面缺席了十八年的爸爸半年,這麼快就要拱手讓人?

關鍵這還是她自己攢的局。

這操作,就真的很迷。

“禮禮要是有帶電話下去,你覺得我會打電話給你?”回藝女士還是那個回藝女士。

對着明星,一會兒脆弱,一會兒哭個半死。

對着回一笑,那就是永遠的凡爾賽大師。

“那你幹嘛拿我爸爸子的電話給我打?”回一笑忿忿不平地問。

回藝女士要是拿自己的電話給她打,回一笑剛剛根本就不會接。

這個電話,只要她不接,被氣到的就是回藝女士。

“呵呵,你爸爸子?密碼都是我生日的手機,我為什麼不能拿來打電話?”回藝自己都沒想到。

二十年過去了。

她和明星,竟然還是喜歡同款手機。

二十年前的諾基亞8250,怎麼還有個顏色的區別。

現在這會兒可是從品牌到型號再到顏色都一模一樣。

回藝拿起手機,人臉沒有識別,就輸入了自己的密碼。

解鎖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機。

就很小的一個細節,卻讓回藝覺得比這麼多年吃過的抗抑鬱藥物都更治癒。

回一笑自己非要送到槍口上來,也不怪她來一波天秀。

回一笑毫無意外地直接被氣炸了。

往常遇到這樣的時候,她就會把炸藥包直接轉移到韋哲禮身上。

可她偏偏對着今天韋哲禮,連脾氣都已經知不道要怎麼發了。

一個精準掌握超過十五年的技能,一夜之間,就生疏得不行。

罵又罵不出口,打又下不了狠手。

這食物鏈低端的日子,要怎麼接着往下過?

都這樣了,韋哲禮這個早就應該已經被釘死在食物鏈低端的人,還自以為很聰明地來了一句:“是藝姐要找我嗎?”

回一笑以為自己真的會炸。

結果氣到極致了,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嗯,她讓你上去一下。”回一笑還有後半句沒說。

韋哲禮就轉回去按了電梯上行的按鈕。

回一笑沒說的後半句是【但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回去。】

“那我先上去找一下藝姐。”韋哲禮就這麼上去的身影,讓回一笑有些失落。

小禮子以前也會這樣子嗎?

還是因為她表了個白,世界就變得不一樣了?

回一笑有些茫然。

韋哲禮甚至都沒問一下她要不要一起上去。

這是對她要不要走都無所謂了嗎?

回一笑打開手機,買了最晚一班回大夏的航班的機票。

現在去機場,應該還趕得上。

她是一個感情比較淡漠的人。

或者說,她是一個很少對人表露自己情緒的人。

總歸,她真正關心的人,也沒有幾個。

是一個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的人。

如果不是在大學寢室遇到敉敉子。

她大概不會浪費感情,去交一些,在生命中來來回回,或者只出現很短暫的一段時間的朋友。

回一笑不希望韋哲禮參加接下來的路演。

她不是反對韋哲禮的決定,而是覺得沒有必要用這樣的一種方式。

路演很辛苦,還有那麼多的記者,最後會寫成什麼樣也不可控。

還不如等她回去,寫一篇完整的公關稿直接發。

不就是一個陽光下的熱搜嗎?

她分分鐘就能搞定。

但這件事情,還得問問韋秀琴女士的意見。

回一笑追了那麼多的星,見識了那麼多的熱搜。

輿論有的時候,是不受控制的。

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強大的心臟。

至少韋秀琴女士不是。

韋哲禮上樓,明星先生和回藝女士,都已經在客廳裡面等他。

明星先生在廚房的吧台那邊站着,回藝女士讓韋哲禮坐在她的身邊:“禮禮,回一笑是不是把她爸爸收集的資料給你看了?”

韋哲禮沒有否認。

這本來就是有關他的身世。

“那你是怎麼想的?”回藝女士問他。

“我覺得沒什麼好藏的。”韋哲禮在知道真相之後,最想做的,是生活在陽光里。

“你真這麼想?”回藝女士拍了拍韋哲禮的手背。

“嗯,真的。”韋哲禮不希望回藝女士因為他,去和惡霸那一家子妥協。

回藝看了看明星。

明星是對的。

是她自己不夠勇敢,所以才會覺得別人都和她一樣膽怯。

“既然你知道了,那藝姐還是有些話,想要和你說一說。”回藝原本覺得,這些話,讓韋秀琴來說會更合適一些。

可這麼多的資料直接一發,有些事情還是解釋清楚越好。

“嗯,我聽着呢。”親兒子都沒有韋哲禮這麼乖。

“你的媽媽不是保姆。我認識韋姐的時候,她是我家的廚師。”回藝女士開始解釋。

“其實是一個性質。”韋哲禮並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區別。

熱搜的事情這麼一整,再加上忽然出現的胃疼的記憶,韋哲禮對自己和回一笑的第一次見面,都有些些許記憶。

雖然很模糊,但他和媽媽,就是以不正當的方式,留在16號別墅的。

“好,你覺得是一個性質的,那就是一個性質的。”回藝女士把沒有用在回一笑身上的寵溺,全部灌輸到了韋哲禮的身上。

“但那只是開始,禮禮。”回藝女士說,“今天當著回一笑爸爸的面,我放好把這些話和你說清楚。”

“不管我和你媽媽最開始是怎麼認識的。”

“我因為和回一笑爸爸的一些誤會,導致生完回一笑之後經常會情緒失控。”

“我沒辦法自己照顧回一笑,就把她交給了你媽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