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還非常用力地跺了好幾下腳。
這個原本應該很可愛的動作。
因為跺腳的女生穿了一雙男士拖鞋,而顯得格外醒目。
誰不想做一輩子的小公舉呢?
就算是爸爸子,也不能這麼對待笑笑子!
明星很快就反應過來。
半年的時間,爸爸子和笑笑子之間,也已經有了一些默契。
可他家裡就只有一雙女士拖鞋。
並且買於多年之前。
他當時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買拖鞋的時候,順手就拿來一雙女款的。
可能是他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說不定回藝什麼時候就來了。
這雙拖鞋一直都在,幾乎和這個房子裝修的年限一樣長。
明星壓根就沒有想到回藝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間公寓。
但既然已經來了,這雙潛意識裡面,本就屬於回藝的拖鞋,肯定是要第一時間拿給她的。
如果不是他剛進門回藝就準備奪門而出,這雙拖鞋,老早之前,就已經出現在回藝女士的腳下。
這也是為什麼,明星想也沒想,就把家裡唯一的女士拖鞋,拿給回藝。
這雙拖鞋雖然是新的,卻等待了它的主人好多年。
明星這麼好的一個人,肯定是在幫拖鞋,實現“鞋生”的大圓滿。
倒還真的不是偏心誰。
但這個行為的本身,站在回一笑的角度,不管怎麼解釋,都肯定是有問題的。
“原本我是想着自己回去處理的。”明星在第一級樓梯上回頭,對回一笑做了一個抱拳的姿勢。
藉由這個動作,明星表明自己已經意識到錯誤,並且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暫時獲得笑笑子的諒解。
笑笑子這麼不好說話的一個人,當然是沒有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憑什麼啊?
本小姐都不開心了為什麼還要讓別人開心。
哪怕是親爹和親媽,那總也有一位女士,是隨時都有可能斷絕了關係的。
回一笑的情緒還是很大。
奈何爸爸子直接釋放了【大殺器】。
抱拳的動作,又能看到手指,又能看到拳頭,簡直就是手部的完美展示。
身為殿堂級手控的回一笑,瞬間就偃旗息鼓了。
笑笑子把叉在腰上的手鬆開,用行動表面自己不再計較。
爸爸子用眼神表達了感謝,並且傳達了一種一定會好好補償寶貝閨女的意思。
好吧。
誰讓爸爸子的手好看呢?
骨氣什麼的,在手控發作的時候,就變成了一文不值。
回一笑忽然又不那麼討厭自己穿着的男士拖鞋了。
回藝女士即將要拿到的那一雙,只不過是和爸爸子款式相同的拖鞋。
碼數不一樣,顏色也不一樣。
而她穿的,可是和爸爸子一模一樣的拖鞋。
要論親密度,都不一定是誰輸。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邏輯,是手控看完殿堂級的手後,還不能自洽的。
搞定了差點就要出來作妖的寶貝閨女,明星緊接着又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
“既然一仌的另外一位合伙人,還有熱烈追求的閒情逸緻,就說明他還有很多餘力,可以處理律所的突發事件。”
明星的這句話,是對回一笑說的,但他真正想要解釋的人,是穿了他的襯衣站在樓梯上的回藝。
剛剛要走的人是他,現在要留下的人也是他。
不好好解釋一下,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
“你原本是準備要走嗎?”回藝問。
很顯然,回藝並不知道明星有過要走的打算。
這個問題一出,明星頓時又被自己的畫蛇添足給蠢哭了。
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智商簡直不足平日里的十分之一。
回藝女士在問完那句話之後,情緒立刻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一個快速轉身,光着腳又跑回去了。
一邊跑,一邊用整套公寓都能聽得見的聲音,交代她的親兒子:“禮禮,你去幫我把備用衣服拿一下。”
然後,就聽到了一聲,足以響徹整間公寓的摔門聲。
回一笑也有點被驚到了。
生性淡漠的回藝女士,竟然還能發這麼大的火。
雖然不知道回藝女士生氣的點在哪裡。
但剛剛的這一系列的反應,肯定是氣到不行了直接摔門。
所以,回藝女士連樓都懶得自己下了。
這是趕緊穿好衣服趕緊走的意思?
按照這個邏輯,只要回藝女士拿到她的備用衣服,就會直接換衣服走人。
還好爸爸子剛剛只顧着幫家裡的女士拖鞋實現鞋生大圓滿了。
要是衣服都一起拿手上,回藝女士說不定,直接一個箭步,把衣服抽走了才回房間。
那可就真的是功敗垂成了。
韋哲禮很快就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口。
在此之前,沒有接收到指令的指令接收機,一直還待在屬於芭比娃娃的展示間。
回一笑看到韋哲禮出現得這麼積極就生氣。
“韋哲禮,你敢再動一下試試!”回一笑瞬間又回到了和爸爸子的同一個戰壕里。
開玩笑,她就算不是爸爸子的小公主了,那也還是韋哲禮的指令發射機。
笑笑子的專屬指令接收機,憑什麼接受別人的指令。
某位女士,想要全方位佔優,可是沒有那麼容易。
就很沒來由的,回一笑忽然也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勝負欲。
分不清楚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總歸不管是什麼,回一笑都不希望自己是不佔優的那一個。
明明是明星先生觸發了兩個女士之間的“戰爭”,最後遭殃的竟然又雙叒叕是韋哲禮。
天理何在,哲理何存?
就這樣,韋哲禮好好的一個短跑健將,還沒有來得及下樓梯,就又被迫停了下。
已經氣到摔門的回藝女士,竟然隔着門都要繼續下達指令:“禮禮,我趕時間,你動作快一點。”
就這樣,剛停下的韋哲禮,又做好了起跑的準備。
明星在北京公寓的樓梯是透明的,韋哲禮稍微一抬視線,就能看到還在樓下的回一笑。
回一笑笑眯眯地看着從二樓準備跑下來的韋哲禮。
剛剛已經放下去的兩隻手,又重新叉在了腰上。
回一笑都沒有再說第二遍【你敢再動一下試試】。
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足以表達她此刻要發射的指令。
韋哲禮從人類高質量運動健將,直接退化成了木頭人。
他現在就是根木頭,所有的動作直接定格。
他也有耳朵,他也有眼睛,但並不具備實際功能。
他身體不會動,嘴巴不會說話,耳朵自然也聽不見任何人類的聲響。
人類啊!
你們發動戰爭就好好瞄準,何苦為難一根木頭?
回一笑的壞心情被韋哲禮帶點彆扭的木頭人定格動作,一掃而空。
她笑着從公寓的門口走到了韋哲禮最開始坐着的地方,對着韋木頭勾了勾手指頭。
“過來這邊。”回一笑笑着對一塊木頭下達全新的指令。
現在的情況其實並不複雜。
首先,回藝女士把門關了。
其次,回藝女士需要備用衣服。
按照以上兩項事實,只要把衣服送上去的人,選擇敲門而不是說話,在門再次打開之前,回藝女士就不知道送衣服給她的人是誰。
家裡面的房間,可沒有什麼貓眼還是可視對講的,等到回藝女士開門拿衣服,爸爸子要是還沒有辦法連人帶衣服地把自己給送到房間裡面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