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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一時靜的可怕,地仙沉吟良久,問:“能確定是哪方面的龍氣?”

“肯定是大徐,但璐王其實是大徐分支,所以璐王和朝廷哪個方面,我們還無從分辨。”

“立刻想辦法核實,這可關係著敵人的判斷對了,謝儀和謝成東的事調查的怎麼樣了?”地仙陰沉得可怕。

一個長老臉上毫無表情,對着一個弟子吩咐:“取調查案卷上來。”

弟子連忙把案卷拿上去,長老接過文件遞上:“徐濟成,李願,伍家勇,已確定是謝儀所殺。”

“這還罷了,我們派出去的人,調查發現謝家父子常去道觀,就是上次被雷霆擊毀那座,最奇的是,竟然還是一處小小的風水要地。”

“雖只是本門龍脈的一個小分支,但最要緊的是,不在本門記錄中。”

“連洞天主持的祖師神靈都沒有發覺,這就甚是可怖了。”

地仙腮上肌肉抽搐了兩下,這話說到了關鍵了,區區一處風水寶地,不算什麼,但洞天主持數百里,所有分支應該都在掌握中,不在記錄,沒有發覺,才是真正可怖。

當下冰冷冷說著:“祈玄山脈的福地支脈?龍脈大了,總有着一些分支出去,可謝家父子又是怎麼尋到?”

一個長老聽了,臉色陰沉的要滴下水:“應立刻召回謝成東,讓他把這件事交代清楚。”

地仙沒有說話,目光掃向一個長老:“余坎,你是第一長老,你的意見呢?”

余坎目光幽幽,說著:“謝成東怕未必肯回來。”

“此子若回來交代清楚,自一切都好,要是不然,恐怕是真有問題,而且非常的嚴重。”

“可以一試。”聽到余坎的話,地仙說著,吩咐:“現在這些弟子問題嚴重,必須限制,傳令下去,沒有我或長老會議的命令,誰也不許下山,否則格殺勿論。”

地仙說著,有些煩惱,頓了頓走了幾步,又說:“還有,那些入魔甚深弟子,神魂已滅,肉身只有廢物利用,正好給我化身當肉身,全給我運到山下,我想見見裴子云。”

余坎立刻明白了用意,地仙化身奪取了**,在戰鬥時其實維持不了多少時間,這原因就是法力。

地仙就算撬動了世界的自然力量,可是要使用的法力都相當巨大,因此一具完整的奠基期的道人身體,燃燒所有精血,也不過能戰鬥一刻時間。

要是遇到強者更短暫。

現在卻多出了幾個,當下應着:“是!”

太守府

臨着大戰,太守府內戒備森嚴,卻有着一行人排着等候。

府內侍衛巡邏,這時就有侍衛羨慕眼神看着:“那面都是等待獎賞的人吧,還真別說,這些可比我們這些當侍衛的強多了,陞官加爵。”

“好好巡邏,不要羨慕了。”一個侍衛說著。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出來,看着外面候着的人就喊:“簡成、廣均、桑台、翟總武、谷千山,殿下召見,跟我來吧。”

太監的聲音尖細,聽着似渾身發麻。

簡成等五人進了殿,說是殿,就是太守府的一廳改造,四個盆里盛着冰塊,一進去就清涼。

五人叩拜行禮,璐王穿着一件綢袍,戴着金冠,雖略顯疲乏,卻神采奕奕,看來戰事勝利,使心景不錯,含笑看着行了禮,說:“誰是簡成?你最近立了不少功,不過你現在還有多少人?”

簡成就是騎兵校尉,忙應着:“標下兵不多,原本三百人,現在屢次戰事,還剩二百十七人。”

璐王這才仔細打量,見這人年輕,不過十**歲的樣子,臉上還有個擦傷的痕迹,顯的英武,心裡滿意,口中說著:“這傷亡也不小,不過你作戰勇猛,屢克忠勤伯的糧草,我很是滿意,提拔你一級,任騎兵游擊。”

“謝王上!”簡成高聲喊着拜下,周圍幾人都露出羨慕之色,雖騎兵游擊其實才五百人,但官職是正五品,這就是騎軍的特權了。

“廣均,你也是騎兵出身,也有功勞,晉騎兵營正。”

“至於你們,桑台、翟總武、谷千山,雖是步卒出身,但臨陣勇猛,斬殺敵將,也晉營正。”

“孤知道你們現在兵員都不足,給你們十天時間,在縣郡廂兵中挑選,補足兵額,準備為孤大戰。”璐王說著目視眾人,只這一霎,目光晶瑩神采照人,這五人都一起拜下:“是,末將必戮力效死。”

“你們退下吧!”璐王擺了擺手,轉身對着謝成東笑着:“雖忠勤伯率軍十數萬,但大而無當,而我軍屢出英豪,積累起來的戰功也不小,孤很是欣慰。”

見着謝成東沉思,似乎沒有聽見,又笑:“先生在想什麼呢?”

謝成東剛才看着璐王賞下,卻覺得不安,似乎有威脅漸漸逼近:“為什麼我越來越不安?”

這時聽着話,醒悟過來,忙躬身說:“這是天數在王爺,良將層出不窮不過,是不是提拔了快了些?”

“先生謹慎。”璐王呷一口茶,說:“只近是提拔的多了些,孤昨夜也調了新提拔的人的履歷,三十七個,原本我軍出身佔了一十九個,響應士紳鄉宦的子弟十個,降軍中戮力建功者八個,這名單沒有多少問題。”

璐王又淡淡說著:“我軍以璐王府親甲為核心,繼而秦州,再次是沿途降軍,其實現在郡縣廂兵不少,但那些只是羊,必須有狼來領軍,才能實用,這些人來自各方,唯一的特點就是剛毅果決,能殺人,能打仗,先生多憂了。”

謝成東仔細想了想,的確是這樣,略一欠身說:“王爺說的是,是我多慮了,現在忠勤伯的動靜越來越大,我們必須有精銳才能有備無患。”

“嗯,就是這個道理……”璐王說著,又問着:“漢中方面的情況怎麼樣?”

“最近接的消息,雖被我方調動,重心不在,可漢中也集了二萬兵,韓將軍雖善用兵,但一時沒有拿下,也是情理之中,王爺萬萬不可失了方寸,加以督促,我相信會有好消息來。”謝成東勸着。

漢中北依秦嶺山脈,南屏巴山淺麓,形成盆地,自古就稱“天府之國”,這糧食產量還罷了,關鍵是戰略重心不一樣。

頓了一頓,謝成東又說著:“不過王爺要是着急,我可調一批糧草過去安慰軍心,順便問個虛實。”

“那就這樣吧,你去辦。”璐王長長嘆了口氣:“不是我着急,實是這關係著我方生死之線啊!”

說罷就結束這次會見,謝成東辭去,抵達了走廊,就臉色沉了下去,心思卻不在關中。

剛才提拔的這些人來自各方,要說是一個組織一個集團,斷無可能,可道理是這樣,但隱隱靈覺卻使自己不安,這裡面的問題在什麼地方呢?

正想着,一個道人而來,低聲上前說話,謝成東一驚:“師門派人來了?那我立刻就去迎接。”

說著,就向外而去,抵達了門口,就見着一個道人,周圍還有三個夏布對襟衫的人,看上去是道兵。

這師門派的道人上前,見了謝成東就一躬:“謝師兄,門中有召,希望謝師兄先回去。”

謝成東一怔:“師門想讓我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謝成東更不安了起來,似乎有威脅逼近,踱了幾步,想了想,說著:“現在璐王事急,我不能離開,否則就要前功盡棄了,只要再等稍過一段時間,我為璐王取勝,再回師門。”

聽到謝成東的話,這道人有些不安,見着四下無人,就低聲說著:“謝師兄,可是余長老發了令,要你立刻回去,違抗可不好。”

“將在外,主命有所不受,我現在受了璐王重任,更在這關鍵戰事時,若突然離去,必要惡了璐王,先前的投資就得前功盡棄,你回去這樣稟告就是。”謝成東沉重的說著。

道人看着謝成東,似乎想要說什麼,又沒有說,嘆了一聲,轉身離去。

謝成東冷着臉看着道人離去,臉色陰沉,而被拒絕的道人到了十字路口,回首看了一眼,一聲嘆息,向著不遠的牛車而去。

這時天下着細雨,城蒙在似霧似霾的雨中,牛車看上去不新不舊,周圍有幾個穿着蓑衣的人漠然在周圍,這道人上前,靠近牛車,就小聲稟告:“真君,謝成東說臨着大戰,不回師門。”

道人將着事情全部說著,一一說明,倒沒有添油加醋。

地仙這個身體,看上去四十歲左右,面容還平常,只是似乎換了靈魂,眉稍稍向上挑一點,透着冷峻,他聽着說話,一時沒有語言,只是雙目端視璐王居所,在思索着什麼,又似什麼也沒想。

良久,一聲嘆息:“紫氣垂落?天子氣不過如此,可璐王就算得了秦州,也沒有這相,看來天數有變。”

地仙感慨完了,轉身對道人說著:“既謝成東不肯回師門,一時也不能查明,那就聯繫裴子云吧!”

“是!”這道人心裡發寒,卻是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