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詩解當年
僵了幾秒後,墨珺言終於魂魄歸位了,他斂了斂眸,準備出了他的殺手鐧。。。
大掌不疾不緩地輕撫着許諾的後背,墨珺言柔聲溫語:“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講故事,講的什麼呀?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
墨珺言翻來覆去的幾句話,讓許諾陡生出一抹熟悉的感覺。
許諾蹙眉,在腦海里搜索,曾經,好像有個人說過,他會講故事,但只會一個。
思緒飛遠,八年前,某個才華橫溢的妙筆才子曾和她談笑、暢聊。
“一三五七九。”‘唇’瓣翕動,幾個字節自己從許諾嘴裡蹦了出來。
“二四六八。”墨珺言微啟薄‘唇’,答了話。
許諾怔眼,愣住,這是“墨君颯颯”告訴她的解九連環的口訣,墨珺言怎麼也知道?
不過,也許,解九連環的口決全世界都知道。
但是,又不對,墨珺言怎麼知道她說的是九連環口訣?
他怎麼沒有答“二四六八十”呢?
許諾有些‘混’‘亂’。
N秒後,許諾鼓了鼓氣,‘吟’出了某人當年所作:“山楂細語,秋風輕喃。”
墨珺言微愣,‘唇’瓣翕動,不由自主接了下句:“淺墨朝暮,淡憶流年。”
許諾疾聲又道:“青絲覆雪,墨墨許白首!”
“曦陽染醉,筆筆落紅顏!”墨珺言瞬應。
音落,二人同時愣住。
深深對視,像是要從彼此眼睛穿透過去,探悉對方的曾經,以及靈魂。
眼底漸蓄水霧,繼而,閃起晶瑩。
“墨君颯颯!”許諾一字一頓,輕聲而語,聲音似從心裡傳來。
“無鳴!”墨珺言難以置信地怔眸,聲音顫抖不已。
四目相對,眼‘波’流轉,盡在不言。
原來,她是她!
原來,他心裡的人始終都是她!
許諾眸光爍動:原來,那片山楂園本是他為她所購,他費盡心思延遲‘花’期,只是想讓不下雪的晠江,可以在冬季里,‘花’瓣飄落,他與她漫步山楂園,一起“白”頭。
半晌,墨珺言才回過神來,陡然用力,將許諾擁緊在了懷裡,用力,再用力,彷彿要將她直接嵌入他的身體,乃至靈魂。
許諾垂眸,淚水悄落,任由墨珺言用力擁着她,哪怕已顯疼痛,她也感覺別樣的幸福。
這樣,緊緊相擁,不語不言。
……
待情緒稍落,許諾才抬起頭,看向墨珺言,看向那個曾被她崇拜,才華橫溢,詩意人生,有着豪放‘浪’漫情懷的墨君。
許諾眸涌動着疑光:“你不是說你家境貧寒半工半讀么?”
“我當時拒絕繼承墨氏,分無有,雖不貧寒,卻也在半工半讀。”墨珺言道。
陡然,墨珺言揚高了‘唇’角:“你說你在河北?”
許諾撇‘唇’,嗤聲:“你還說你在江南呢,你怎麼在晠江?”
墨珺言垂眸,未語,亦,無語。
當時,他怕許諾會突來晠江,知道他墨氏繼承人身份,他不想他們之間純潔的感情染其他,所以,故意說了江南,為此,他還專‘門’到江南住了兩日,感受那裡的風土人情。
墨珺言不語,許諾卻停不下來,她急急地詢問:“你以前說她死了,哦,不,我死了,哦,呸呸呸……呃……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珺言沉眸:“可能,她是黑墓找的替身吧,我當時親眼看到黑墓引爆了綁在她身的*,所以,我以為……”
*?引爆?許諾身瞬間冒起了‘雞’皮疙瘩,汗‘毛’都跟着炸了起來。
只聽墨珺言說說,許諾腦海浮現出了那殘忍的、血‘肉’橫飛的畫面。
怪不得,墨珺言會像失了靈魂般冰冷。
原來,他的冷,不只因為“靈犀”的‘葯’力,更因這種噬心的經歷。
許諾垂眸,艱難開口:“所以,你以為我……選擇了繼承墨氏?”
“嗯。”
“後來你刪除了章和足跡,並鎖了帳號?”雖是問句,許諾的口‘吻’卻十分篤定。
墨珺言眨眸,而後,問起許諾:“那你呢?”
“我那時忙着備考,等考完試之後,我原來的帳號登陸不去了,後來我重新申請了一個,是現在這個,名仍是無鳴,我申請新號登進站後,卻發現你的章和足跡全都沒有了……”
許諾此刻才發覺,“風”這個名確屬墨珺言,只是她一直沒有往他身想。
“墨君颯颯風雨鳴”,沒有了墨君颯颯,沒有了無鳴,風雨相隨已無可能,墨珺言便取了孤零零的一個“風”字。
墨珺言此刻才恍然,原來,是黑墓盜了許諾的帳號,然後,用許諾的帳號騙他出來,設計了這場大劇。
墨珺言面‘色’微揚,‘吟’起最愛詩句:“說盟說誓,說情說意……”
許諾眸光爍爍,卻遲遲,未接下句。
“你當年和我說,很喜歡這句詩?”
“是啊,很喜歡。”
看着許諾清澈的黑眸,墨珺言才發現許諾的喜歡詩和相思他沒有關係。
墨珺言眸‘色’悄黯:她只是喜歡詩,他還以為,她借詩抒意。
原來,是他單相思。
沉默一陣兒後,墨珺言突然又開了口:“你不是說和我同歲么?”
許諾咬‘唇’,微顯歉意:“當時我初三,將面臨考,我怕你說我分心,耽誤學習……而且,你曾說,同齡人才有共同語言,歲數有差會有代溝,我怎麼敢告訴讀大學的你,我才讀初三……”
這也是許諾謊說自己在河北的原因,如果墨珺言到冧縣找她,不‘露’餡了,冧縣哪有大學?所以她當年把外婆給她講的河北的事全複製給了墨珺言。
許諾的理由,墨珺言倒還算滿意,他緩緩勾‘唇’,輕‘吻’許諾額頭。
冥冥之,緣已註定。
許諾半垂着眸子,仍不敢相信這樣的巧合,哦,不,緣分。
陡然,墨珺言俯過了身,霸道地‘吻’了許諾的紅‘唇’:“收房租!”
許諾怔眼,不明所已。
“在我心裡住了那麼久,你‘交’房租了嗎?”墨珺言匆匆解釋了一句,便又‘吻’了‘誘’人紅‘唇’。
甜蜜,填滿心頭……
五個月後。
林薇兒走了。
她帶着笑容安靜地走了。
許諾沒有哭,因為她看到林薇兒笑得很幸福,笑得很滿足。
而且,林薇兒臨走前叮囑她:“為了孩子,不哭!”
母愛很偉大,她馬也要做母親了,所以,她更能體會母親的心情和母親的愛。
為了孩子,她要盡量保持心情愉快。
臨產前。
墨珺言陪着許諾來看林薇兒。
遠遠的,便看到三個人隊列整齊地坐在林薇兒墓前。
知墨珺言和許諾是來看林薇兒的,那三人連頭也沒抬,只自顧自地畫著畫。
許諾將漂亮的‘花’束放到了林薇兒墓前,對着林薇兒說著心思念,還有現在的身體狀況。
半小時後,“我們回去吧,你不能太累。”墨珺言道。
墨珺言聲音剛落,某人標準的普通話便響了起來:“是啊,是啊,回去吧,有我們陪着行了!”
高橋左生這樣一說,白子慕怒了:“什麼叫我們陪着?是我陪着!你們都回去吧!”
“她活着的時候,是你陪着,現在,還不讓我們陪嗎?”說話的是許清君,他的臉亦帶着幾分怒醋。
“是啊,是啊,我們不攆你不錯了!”高橋左生附合著,明顯與許清君站在了一派,擠兌起了白子慕。
三國開戰,兩國已同盟,白子慕卻面‘色’無異,不急不慌:“她喜歡我畫的畫!”
聞言,許清君亦揚高了聲音:“她也喜歡我的畫!”
高橋左生面‘色’瞬變,聲調更揚:“當年為了她,我這黑-幫拿槍的手,拿起畫筆學畫畫!”還要怎樣?
高橋左生愛林薇兒,早已眾所周知,他那口標準的國話已然說明了一切。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卻也爭不出個長短,最後,便也不再‘浪’費‘唇’舌,繼續畫起了畫。
許諾垂眸,‘唇’角微揚: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三人如願,母親亦不寂寞。
許諾淺淺勾‘唇’,抬眸,與墨珺言對視一眼,而後,相擁離開。
此景,不必多言。
……
轉眼。
墨家小千金降生了。
墨老太太和墨夫人可是高興壞了,寵小千金那是寵了天。
和許諾一樣漂亮乖巧的小千金真真是備受寵愛。
要知道,墨家可是三代沒有‘女’娃,現在天賜了小千金給她們,她們恨不得天天燒香拜佛。
小千金降生了,取名字的事情被提了來。
墨珺言覺得他與許諾的緣分非常之深,便提出“緣分”二字。
許諾卻要求他直接取兩個名字,因為許諾小時候沒有手足,非常羨慕別人有兄弟姐妹,所以,她堅決要生二胎。
聽到許諾說打算生二胎,墨珺言的心肺頓時換了位置,許諾不知道,她生產時,墨珺言有多害怕。
即使做足了準備,他依然非常害怕,當時,墨珺言幾乎把全國的血庫都搬來了晠江。
但,老婆最大,墨珺言又是寵妻狂,所以,他只能選擇再搬一次血庫了。
最後,墨珺言將原定的一個孩子的名字拆成了兩個。
墨緣份=墨緣、墨分。
許諾瞪大眼睛:墨緣分……墨緣……墨分……
那不是沒緣分,沒緣,沒分嗎?
墨珺言則認為他她緣分非常深,堅持取緣分二字,若許諾讀起來不爽,他可以讓步,讓Baby跟許諾姓許或姓林。
此話一出,林家老爺子可是樂開了‘花’。
“笑什麼?誰動我墨家乖重孫試試!”墨老太太立時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