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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呢,貴族化的東西,其實是很惹人討厭的,表是彬彬有禮,但是仔細看過大家的笑嗎?林奇侯爵呢,他笑成這個樣子……”言語之中,兩根手指在嘴邊撐起一道滑稽的笑弧。

“卡爾伯爵呢,他是這個樣子。”拉開嘴唇,展示白森森的牙齒。

“與貝爾侯爵呢,就是這樣了。”嘴巴稍微張開,定型得像個殭屍。

“周星馳呢,他是……”臉上做出誇張的表情,片刻之後,少年摸了摸臉頰,回復清爽的微笑,“唔,這個打住。”

“不管怎麼說,這些笑裡面包含的就只有一種東西,象徵性,就好像貴族戲劇一樣,一切都僵持於模板,莊嚴是這樣的姿態……高雅是這樣……悲傷是這樣……”

看似嚴肅的論證,實際上,說話的少年卻是以各種誇張的表情來演示着這些東西,而當一句“死了人是這個樣。”過後,少年滿臉悲傷的前沖幾步,張開雙臂,以誇張的語調喊出:“啊,小強”這句話,坐在一旁欄杆上看着的金髮女子才終於“噗嗤”笑出聲來。

“呵,你搞怪的時候,比菲利克斯更可惡……”

“因為我是在搞怪,菲利克斯他就是真的在表演啊。”眼見表演的效果已經達到,貴族少年站直了身子,“終於肯笑出來了嗎?芙爾娜美女。”

“幹嘛要逗我?”

“我只是想來問問你,是不是做好出去見人的心理準備了。”

銀色地光芒當中。房間正中是一架華麗的鋼琴,鋼琴一旁,銀髮的女子坐在輪椅之上,兀自沉睡。房間一側,金髮的女子倚坐在通向陽台的欄杆上,隨後,貴族裝的俊美少年也在一旁坐下。

“你還是害怕見到他們,是嗎?”

“阿憶,我……”

“嗯?”

“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已經確定要與他們決裂,實際上也已經做了,可我還是……”

“有感情是好事,芙爾娜。”拉起金髮女子的手。少年淡淡一笑,“我應該跟你說過吧,我的父母,我也曾無數次下過決心要與他們決裂。可是每一次見到,我又會傻傻地去期待一些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呵,但無論如何,我覺得有感情是好事……”

“可四叔說……感情是人地弱點所在……”

“也許是吧。可是你看,十多年的時間,他們已經完全地影響到你的人生了。在你整個人性定型的階段。他們為你創造了一切。至少在我看來,這一切雖然有些功利。但在某些方面還是該歸於善意,就算是我,當然也沒辦法在跟他們說決裂後就立刻倒戈相向,何況也沒到非倒戈相向地地步,不是嗎?”

“總有一天會的吧?”芙爾娜不無憂慮地說道。

“那個誰知道呢?反正我們決定了儘早離開。小雪醒來,和文森特一塊看看這片大陸,或者回到守望森林,怎樣都好。”唐憶側頭笑笑,彷彿是在幻想那時的情景,“但總之,這次宴會是我帶你來的,如果結果只是讓你躲在排練室里一個晚上,我想那錯誤就該歸在我地身上了。”

芙爾娜低頭想想:“那……如果見到他們,你得在我旁邊。”

“我保證。”

隨後,唐憶推着睡有小雪的輪椅,與芙爾娜一同從排練室出去,經過長長走廊的時候,芙爾娜問道:“你剛才說菲利克斯在表演,是怎麼回事?”

“嗯,因為他的一切都帶有目地性吧,迷惑人或者誘導人,相對於無所事事的我們來說,他是一名戰士,隨時保持最高的警惕心,抓住漏子伺機而動,這一點上,文森特也比不上他。”唐憶嘆了口氣,“不過對於親人朋友他至少還在以誠相待,就好像對朱莉安娜,如果不是心有愧疚,他不會擺出那樣惡劣地態度來,只會像對普通人一樣敷衍了事。”

“他喜歡朱莉安娜?”

“就因為不喜歡,所以才愧疚吧。”唐憶搖頭笑笑,“他有喜歡地人,不過大概事情很複雜,當初就是因為這個離開了丹瑪,現在大概也沒有放下……總有些事情是要一輩子記住地。”

“是什麼已婚的貴婦人吧?”芙爾娜笑了起來,“說不定是凱瑟琳夫人喲。”

“也有可能是芭芭拉夫人呢。”

“這樣地事情你也敢想……”

芙爾娜嬌嗔着白了他一眼,隨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從演出室的側門繞出,花園之中矮樹、花圃錯落成一條條的道路,瑩瑩的光點在其中夢幻般的遊動,正走着,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

“不要跑、不要跑、不要跑啦……唉呦……”

從前方繞出來的,首先是邁着小爪子使勁逃跑的毛球,接下來是追逐在後的小公主埃娜,跑到近前,衣領上戴着米黃色花朵的小公主陡然摔倒在地,毛球奮力向著小雪的身上跳去,還在半空,一道人影從旁邊閃出,將掙扎的小毛球摟在了懷裡。

“你笨啦,說了要把它抱緊一點的,要不然就跑掉了,喏,就像是這樣。”將小公主從地上拉起來,一身紳士裝扮的克娜將毛球在懷裡揉圓搓扁。埃娜驚喜又委屈地將毛球接過去:“人家、人家不小心嘛……而且、而且太用力了它會痛啊。”

“才不會呢,它是巨神兵、很厲害的巨神兵哦,怎麼會痛……”克娜說著,伸出拳頭在毛球頭上敲了兩下,毛球也是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唐憶問道:“克娜,你不是跟文森特在一塊嗎?”

“被他甩掉了啦,不知道他到哪裡鬼混去了……”說到文森特。克娜一臉的不高興,回頭見埃娜左瞧右瞧在找什麼東西地樣子,便也是出言詢問,埃娜說道:“我在找腓烈特哥哥啦,他剛才還在那裡跟埃娜說過話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聽到這樣的話,唐憶與芙爾娜交換了一個眼神,腓烈特想要陷害唐憶的事情已經得到證實,但到底為什麼卻是不得而知。為此唐憶還問過芙爾娜,腓烈特以前是不是追求過她,但答案是完全沒有,兩人甚至連客套的招呼都沒打幾個。唐憶所能記起的交集也僅僅是經文森特互相有過幾次照面,同樣沒有多說話,最初見到他是在凱瑟琳夫人家半的那個宴會上,他向自己舉起過

杯。

那麼惡感到底從何而來呢?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出來。

就在思考的片刻間。克娜卻已經不悅地說道:“哼,你那個腓烈特哥哥是壞蛋啦,我才不要見到他!”

“不、不是的……他是我哥哥……”埃娜怯生生地反駁。

“是地!你也要說他是壞蛋,不然不跟你玩了哦!”

“不、不是的……你別說我哥哥。克娜姐姐,不要說我哥哥……不要不理我……”這樣說著,埃娜眼眶中湧出淚水。嚶嚶地哭了起來。唐憶一番勸說。克娜方才很不情願地說道“好啦好啦,怕了你了。”埃娜遂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