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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趙秋娘騎馬匆匆趕來,她翻身下馬,快步來到李臻官房前,見李臻在房間內長吁短嘆,她心中驚訝,連忙問道:“將軍,出了什麼事?”

“把門關上!”

趙秋娘連忙關上門,來到李臻身邊,打量他一下,“到底生了什麼事?”

李臻心中苦悶,也十分想找人傾述,大姊不在,趙秋娘無疑就是最好的傾述對象,他苦笑一聲,把武則天召見他之事簡單說了一遍,卻隱去了他和上官婉兒的一段關係。

趙秋娘驚得合不攏嘴,這是她聽過的最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她忍不住想笑,又忍住笑道:“這也難怪,你騎馬射箭時的英姿確實很吸引女人,連我都動心,何況是女皇帝。”

李臻臉一紅,“大姐,你別開玩笑了,我都快愁死了,給我出出主意,怎麼躲過這一劫。”

趙秋娘聽他叫自己大姐,心中倍感溫馨,她想了想笑道:“你可以找上官舍人幫忙,我覺得她應該有辦法。”

李臻搖搖頭,“她沒有辦法!”

“那找高府君,聽聽他的建議?”

李臻嘆口氣,“就是他來找我進宮,他若有辦法,半路就告訴我了,不至於一直苦着臉,現在找誰都沒用,除非去找公孫大娘,讓她給我調一劑葯,讓女皇帝對我從此死心,可我又不想吃那種葯。”

“就算你想吃藥,我師父也不會答應,她不會得罪女皇帝。”

趙秋娘心知肚明,師父功名利祿心那麼重,怎麼可能幫李臻對付天子,反過來還差不多,她想了想又道:“要不然就以抓武承嗣為借口,暫時離開洛陽幾天,然後再回頭看看形勢。”

雖然這個辦法只能躲一時,但李臻一時也想不到別的辦法,只能先這樣了,然後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就帶着狄燕一走了之。

想到這,李臻立刻對趙秋娘道:“先集合百名弟兄,我要連夜出京。”

內衛在正式成軍後,便有了自己的軍營,包括呂晉、張黎都搬去了軍營內,趙秋娘因為主管兩百隱衛,才沒有搬去軍營,此時外署官衙內只有十名當值士兵,人數遠遠不足,又不能輕易動用隱衛,只能耐心等待軍營內的士兵到來。

此時已快到三更時分,洛陽城內一片寂靜,只位於勸善坊的內衛外署內一片忙碌,燈火不滅,儘管李臻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飛出洛陽,離開武則天越遠越好,但他也知道,不能掀起太大的動靜,不能引起很多人不必要的猜忌。

一直到四更時分,駐紮在西苑的百名內衛士兵在校尉楊洪烈的率領下終於匆匆趕來,李臻也換好了一身盔甲,快步向大院中走去,趙秋娘低聲問他道:“不去告訴阿燕一聲嗎?”

李臻停住了腳步,他竟然把狄燕給忘記了,但只略略沉思片刻,李臻還是搖了搖頭,取出一封信遞給趙秋娘,“麻煩你派人去一趟長安,把這封信交給我大姊。”

趙秋娘接過信,默默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今天就派人去送信。”

但就在李臻準備帶領一百名士兵離開官衙之時,一輛馬車卻從遠處疾駛而來,停在了內衛外署的大門前,從馬車裡跳下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手執一封信,快步向台階上奔去,他的魯莽行為立刻被兩名內衛士兵制止住了。

“我有急事見李將軍,請把這封信交給他。”

站崗的內衛士兵接過信,“等着!”他丟下一句話便快步走進了大門。

大院內,百名士兵已經列隊完畢,正在等他們的戰馬被牽來,李臻也將頭盔戴好,這時,門外崗哨匆匆跑了進來,“將軍!”他將一封信遞給李臻,“門外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有緊急事情。”

半夜三更,居然有人給他送信?李臻疑惑地接過信,他取出信看了看,竟然是太平公主給他的信,他立刻問道:“來人在哪裡?”

“回稟將軍,在大門外等候!”

李臻快步走出大門,等在門外的管家見李臻出來,連忙上前見禮,李臻問道:“你家主人現在要見我?”

“正是!我家主人說,如果將軍有時間,能否移駕去見她一見。”

李臻看了看夜色,四更已經過了,太平公主要在這個時候見自己,必然是?重要之事,而信中又語焉不詳,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沉思了片刻,李臻道:“好吧!我馬上就去貴府。”

管家大喜,連忙道:“那我先走一步,去通知公主!”

馬車先一步而去,李臻走回大院囑咐楊洪烈幾句,讓士兵們等他回來再出,他也翻身上馬,在幾名士兵的護衛下,催馬向太平公主府邸奔去。

不多時,李臻奔至太平公主府門前,只見太平公主丈夫武攸暨等候在門口,李臻連忙翻身下馬,上前拱手道:“這麼晚還打擾王爺休息,真的很抱歉!”

武攸暨性格十分溫順,甚至有點懦弱,畏妻如虎,儘管妻子已經給他戴了無數頂綠帽,但他還得忍住,而且妻子身懷六甲,從時間上推算,他覺得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這幾個月他格外對妻子關懷備至。

或許是對丈夫心懷愧疚,也可能是為了保護孩子,自從有了身孕後,太平公主也收斂了很多,不再和其他男人胡來,所以這段時間是他們夫妻二人感情最融洽的一段日子。

武攸暨連忙拉着李臻,“別再說這些客氣話了,是我們打擾將軍,快隨我來!”

武攸暨領着李臻快步向內宅走去,走進一間院子,這裡是太平公主的寢房,門口站着兩名侍女,李臻忽然覺得不妥,半夜三更跑到太平公主的寢房來做什麼,居然還有她的丈夫陪同。

武攸暨明白李臻的擔心,笑着解釋道:“沒關係,她因為身體不方便,所以只能在寢房見你。”

“殿下,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我盼望已久之事。”

武攸暨喜顏於色,拍了拍李臻的肩膀,將他領進了寢房內。

太平公主就躺在內室的春床之上,四周圍了數十名服侍她的侍女,雖然床上掛着一頂粉色的芙蓉帳,但透過薄薄的幔帳,還是可以清晰地看見太平公主。

只見她穿着一條寬鬆的紅色絲裙,肚子明顯高高隆起,身體比從前更胖了許多,絲裙系在胸前,露出大半個雪白的胸脯和胸脯以上的大片春光,李臻感覺她活像一隻蟻后,慵懶地躺在十分柔軟的羽絨被褥上,將床榻壓出一個大大的凹型。

“李將軍,我們好久不見了!”

太平公主聲音沒有變,卻多了幾分膩味,就彷彿她體內脂肪分泌過多,滲透出那麼一點點。

李臻連忙躬身行禮,“卑職參見公主殿下!”

“李將軍不用客氣,請坐!”

不用妻子吩咐,武攸暨便搶先給李臻端來一隻綉墩,李臻心中感覺怪異,但還是在綉墩上坐下,太平公主又對眾人道:“你們都退下,夫郎,你也退下,讓我和李將軍單獨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