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身的裝束和氣質，從寫字樓裡面出來還是比較合適的，出現在這種風月場所，確實有點兒違和，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身上身材非常棒，這身工作裝穿在身上可以襯托出她全身的曲線曼妙，她的五官也是非常姣好。

“哎呀，這位老闆，您別生氣嘛，這是我平時無方”她連連地對着徐總監陪着不是，但是徐總監還是不依不饒的，嗨這一行還真不是很好做啊

“這樣吧，我給您換素質高的小姐，一定包您滿意，人家是正經的大學本科畢業，我再送您一個果盤兒哈，對不住了，來，咱倆喝一個”職業女性端起了酒杯，和徐總監碰了一下。這種危機公關做的可真是不錯呢。不虧是在風月場所裡面經常混的，處理事情三言兩語之間都乾淨利落的。

得到這位女士這樣的回復，徐總監的情緒立刻就緩和了好多，“哼，我給你們總監一個面子，不再給你計較了，走吧，不想看見你們”徐總監擺了一下手，那兩個女孩子捂住了臉，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媽的，今天要是看在老弟你的面子上，就這倆小雜丫頭，我今天非一掌劈死她們倆。”徐總監說完憤憤難平地坐了下來，嗨，我當時就想着，就這麼檔子事兒，值當的嗎

章燁峰又趕緊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沒事，大哥，別生氣啊，她們不行，咱就換人啦，沒必要因為倆丫頭片子在這裡生氣。”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這一幕，從心底生出了一種深深的厭惡的感覺，這個徐總監，白天道貌岸然地穿行在寫字樓中，但是晚上在此尋歡作樂的時候，卻成了另外的一種嘴臉，在這裡逢場作戲，錙銖必較的樣子，委實讓人噁心的厲害。

想到此，我又往旁邊挪動了一下身子，對於現在的這個環境我真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可為年終獎，我還能說什麼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沒有那種氣節，當然就要在這裡繼續忍受着。人有些時候的選擇，真心不是自願，而是無奈。

“我想回家”我煩躁地衝著章燁峰說著，章燁峰有些難為情地看着我，“幫幫忙啦，你放心，我給你加雙倍工資，如果我喝醉了，你不是也得送我到出租車上不是嗎”我心中雖然很不舒服，但是不管怎麼說，章燁峰這麼多天的努力我也看在了眼裡，我們雖然已經和他們簽了合同，但卻只拿了一點定金，若要保證其他的錢牢牢穩穩地拿在手裡，也肯定要和這些人搞好關係，這是勢在必行的。

我明白，這樣的環境，章燁峰肯定也不想呆的，只是他也是身不由己。

包間的房門又被打開了，兩個同樣身形苗條，外形靚麗的女孩子走了進來。但這次來的這兩個卻沒有剛剛那幾個那麼的妖嬈，她們的臉上，只是化了一個淺淺的淡妝，穿着日式的學生校服，看起來又乖又可愛。哎呀，我去啊，這次可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我原本以為這邊的女孩子都是像剛剛那兩個那麼濃妝艷抹的。沒想到也可以見到這麼清新可人的女孩子。我不禁又多看了兩眼。

其中的一個看起來很面熟啊，只是我坐在角落裡，屋子裡面的燈光又是比較黑暗的，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當她走進來的時候，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我彷彿格外的熟悉，只是，我努力地在腦海裡面翻找着，只是，她的臉，我看得不太清楚。我眯起了眼睛，屋子裡面的光線黑暗，而且閃爍不定的，不利於觀察。

而那個職業女性也在後面跟了過來，“來，老闆，我給你換了兩位高素質的女孩兒，人家這兩位可是我們這邊的高學歷，來，和老闆打聲招呼。”兩個女孩子笑得一臉明艷，“老闆好”她們的聲音嗲嗲的。這種聲音或許男生會喜歡吧，但是女生卻格外的反感，就比如現在的我，聽完之後，渾身上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都是的。可我看那個徐總監，那張臉倒是樂開了花。

“好好好，來來快坐，快坐啊，哎呀真不愧是大學生啊，這談吐，這教養就是比剛剛那兩個沒長眼的女孩子強。”我反感地把臉轉了過去，不想看徐總監坐在那邊左擁右抱的，賤模賤樣。章燁峰看了看我，無奈地一笑。

“你叫什麼名字啊”他問着旁邊的一個女孩子，“我叫露露”女孩兒甜甜地說著，她現在坐的位置，我可以完整地看到她的臉，她真是清純無比，一笑起來，臉頰上還掛着兩顆小酒窩。“哎呀，好可愛的名字啊”徐總監說著還伸出手來捏了捏她那膠原蛋白比較豐富的臉頰，女孩兒嘴巴裡面又蹦出了如銀鈴般清脆甜美的笑聲。哦，我的天啦，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那你呢”他又回過頭來問着另外的一個女孩子，“我叫小玉。”我的心一震，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精神，拉起了神經，仔細的盯着那個叫“小玉”的女孩子。剛剛她那句回答，沒有附加上面那種嗲嗲的聲音，而是平常的語調。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就是蘇小玉的啊

我的後腦勺兒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下似的，聯想到剛剛她進房間的時候，我心中悠然升起的那種異樣的熟悉，我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是她。雖然這麼長時間沒有和她見面了，她就像是水蒸氣一般消失在了空氣里　，但我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這麼長的日日夜夜，對她的熟悉，早都已經到了深入骨髓的程度了。

只是她現在是背對着我的，我看不清她的正臉，剛剛因為她離得遠，燈光暗，我也沒有看清楚，我又想起她的乾爹，那個光頭的陶老闆說蘇小玉偷了他的玉扳指，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場景。但只是聲音聽起來比較像，我還是看不到她的臉。

只是，她現在坐在了徐總監的身邊，我是無論如何都過不去的。“來，哥哥，我給您點根煙”那個疑似蘇小玉的人，從桌子上面的煙盒裡面拿出了一根煙，插在了徐總監的嘴巴裡面，熟練地用打火機幫他點燃了。

然後她又從桌子上面拿起一支，給自己也點上了。“好好好，哎呀，你們兩個都是好寶貝啊”徐總監的聲音聽起來總是讓人那麼心情煩躁。喝酒聲，划拳聲又開始穿了過來。這兩位女孩兒的業務能力真的不遜於剛剛那兩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喝酒猜拳的能力到底是怎麼訓練出來的呢

我在暗中聚精會神地觀察着剛剛那個像小玉的人，我的天，只是聽聲音的話，就差不多可以斷定是小玉無疑，看她的一舉一動間，卻充滿了風塵之氣。小玉之前在學校裡面雖說有點兒心眼兒，但是委實不是這樣一種狀態啊，會不會是我搞錯了，她根本就不是小玉，而只是一個巧合呢

我定定地看着那個方向，甚至有些入了迷。“喂喂喂”章葉楓輕輕地在我耳邊叫我，“你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啊，人家喝酒划拳有什麼好看的”他說著還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哎呀，你走開不要擋住我的眼睛啊”我推了他一把。

章燁峰順着我的目光看了看徐總監的方向，又看了看我，“你怎麼啦你不會是看到老徐這樣，你吃醋了吧”我用力瞪了他一眼，他立刻笑了起來，“哎呀，哎呀我錯了，我錯了，你繼續你繼續。”哎呀，我也不想這樣盯着人家看啊，但我也想真的搞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小玉呢這種感覺在心裡七上八下真不好。

而這個時候，那個女孩子慢慢地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啊，哥哥，我上個洗手間，馬上就回來。”徐總監看了她一眼，“好好，你去吧，寶貝。”我擦，他這一聲寶貝兒是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啊，我剛剛才調整好的心情，在這一瞬間又碎了一地。不過看到這個女孩推門兒走了出去，我也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隨着她往外走了出去。對，我還是想搞清楚。

“艾小雅，你幹嘛啊”不知何時章燁峰也跟了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哎呀，等下再跟你說了。”我一把扒拉開他的手，快步向前追上了那個女孩子。走廊裡面金碧輝煌的，我看到他那學生服短裙下的那兩條大白腿，慢慢地往廁所走了過去，她推門兒進了女廁所，這個時候，她的步履已經有些搖擺不定了。

我害怕自己暴露，畢竟這是第一次跟蹤一個小姐，我低着頭，在她後面也走進了廁所。“嘔.”她對着洗臉池嘔吐了起來。我站在一邊，她吐了好大一會兒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然後從水龍頭處接了些水，清洗口角殘留的嘔吐物。

她慢慢地抬起頭，酒精還有嘔吐讓她的頭腦有些不是很清醒，我看到她的眼睛還沒能完全地張開。但在鏡子的反射下，她的一整張臉卻在我的面前暴露無遺，我勒個去，我看得目瞪口呆，那不是蘇小玉，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