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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傑點頭,走上前將這些玉瓶全部收進空間戒指,這樣拿取也要方便得多。

鄒虹話不多說,開始煉丹,一次二十株紫靈草直接投進丹爐,強烈的精神力波動擴散開來,讓林傑精神一震。

這才是鄒虹的真正水平林傑感受着這比先前強了數倍的精神力波動,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鄒虹僅僅是凈虛境中期的精神力就如此厲害,他將第二幅星圖參透了一半就已經達到淬魂境中期的水平,若是將三幅星圖全部看透,他的精神力又會強到何種境地?

鄒虹的速度極快,增加了二十倍的藥量,提煉的時間也只是方才的一半,林傑以精神力觀察丹爐,只看到丹爐內濃郁的靈藥精華懸浮於靈力火焰之中,精華顆粒的數量之多甚至讓火焰都帶上了淡淡的紫色。

提煉完畢,聚形開始在鄒虹精神力的作用下,每株靈藥的精華看似雜亂地融在一起,實則相互分離,這些精華顆粒在火焰漩渦中一點點聚起,一株靈藥對應一枚丹藥。

同種靈藥看似相同,實則如同一棵樹上的葉子,絕不會完全一樣,縱是在同一片土地上生長出來,其中的精華多寡和藥效強度也會有細微的差別,如若隨意融合,就會造成藥效相衝,造成丹藥的不純,對靈藥精華的控制也是考察煉丹師能力強弱的重要因素。

對於鄒虹這樣千錘百鍊的煉丹師來說,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她早在提煉之時就已經用精神力將每株靈藥分開,但對於新手來說要學會如此精準地控制需要大量的練習。

林傑正看得出神,周圍的精神壓力猛地提升了十幾倍,壓得他耳膜嗡嗡作響,若不是他的精神力已經到了淬魂境中期,只怕會立即七竅流血而亡精神衝擊,強者對於弱者最直接有效的攻擊方式

鄒虹的精神力不是針對他就能讓他如此,若是有意攻擊,他絕對會在一瞬間被毀滅心神,成為一具靈魂滅亡身體完好的屍體

林傑強行提起意識將自己保護起來,一邊注意着丹爐的動靜,但這精神干擾讓他完全靜不下心,丹爐附近的精神波動更是劇烈,他的意識根本無法深入。

“嗡嗡”

這強烈的精神波動持續了不多久,丹爐就發出細小的顫動之聲,丹藥即將出爐

林傑大氣不敢喘一口,他要在丹藥出世的一剎那將它們收入瓶中,只有在玉瓶內丹藥才不會流失藥效,否則再高階的丹藥也會隨着時間流逝變成一個無用的葯球。

鄒虹的精神力波動再次變強,這次持續時間極短,林傑只感到意識一悶就轉瞬即逝,緊隨其後的就是精神力強度恢復至提煉時的舒緩感,林傑也鬆了一口氣。

“噗噗噗……”

連續二十枚丹藥從出丹孔飛出,落入林傑掌心,他用指縫夾着四隻玉瓶,將還帶着火焰餘溫的丹藥放入瓶中塞緊瓶塞。

“不錯,手腳倒麻利。”鄒虹難得地讚賞了一句,平日里從沒有誰有榮幸見到她煉丹,她也一直自己煉製自己裝瓶,浪費時間不說還白白消耗精神力。

現在有了林傑,一切都變得水到渠成,鄒虹馬不停蹄地再次將二十株紫靈草塞進丹爐,開始新一輪的煉製。

大半個下午已過,林傑都記不清自己到底裝了多少瓶復靈丹,鄒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感覺自己都要變成裝瓶機器,原本還讓他深感壓抑的精神力波動到現在都已經對他沒什麼影響了,他從未想過自己對精神衝擊的抵抗力竟會在這時候得到磨礪。

林傑心中欣喜不已,他平日磨練意識都是靠焚虛烈焱訣的虛無之火,受的罪他現在想想還是頭皮發麻,不想暴露在高階武者的精神力場內也能磨練意識,效果也沒有差多少,當真是喜出望外。

又有一爐丹藥進入出丹階段,林傑正準備伸手接丹,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鄒虹面色一凝,只聽得“嘭嘭”幾聲,丹爐猛地搖晃起來,而她的精神力也在一瞬間逸散。

“誰”鄒虹暴怒,她辛辛苦苦煉製的一爐丹藥因為這打擾全部化為了灰燼

“唉……”門外響起的竟是單離辜的聲音,“馬隊長,您看這,鄒大師說過煉丹時候不許打擾,您非要來……”

一個陰冷尖銳的聲音響起:“不就是一爐丹我可是應門主之命前來”

“余衡?”鄒虹冷笑着打開門,一掌甩到了門外男子的臉上,“你不過是他的一條狗而已有什麼資格在我門前撒野”

“你敢打我”

林傑站在鄒虹身後,看着眼前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這男子又瘦又小,那陰鷲狠毒的眼神像極了狄連城,讓人一看就心生惡感,他此時正捂着半邊臉盯着鄒虹,似乎想從她臉上剜下肉來。

“我就打你了你能怎麼樣?余衡呢?找你一條狗來做什麼”鄒虹火冒三丈,她最痛恨的就是煉丹時有人打擾,這人已經觸到了她的逆鱗。

“你竟敢對門主不敬”男子尖叫起來,鄒虹是比黃麒更讓余衡重視的人,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打回去,只能搬出余衡鎮場,他剛剛晉陞為余衡手下親衛隊中一小支的隊長,自認為很了不起。

鄒虹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露出了看到白痴的目光,當即冷笑一聲:“余衡在我面前說話還要掂量掂量,你算什麼東西”

林傑在一旁看得雲里霧裡,余衡是誰?這莫名其妙來撒野的馬隊長又是誰?連一向充當和事老角色的單離辜都在旁邊冷眼相對,這馬隊長着實讓人厭惡。

“我是奉了門主的命令……”男子又叫了一句。

還未說完,鄒虹就打斷了他的話:“不管余衡叫你來幹什麼,總之我看到你的臉就很不爽他要是真有事,就換個順眼的人來滾”

“砰”

鄒虹甩手就把門關上,發出一聲巨響。

“單離辜你們隱水門就這麼對待門主的使者你們……你們……”中年男子已經被氣得連話都說不出,臉色更是鐵青。

單離辜嘴角流過一絲隱晦的嘲笑,隨即擺出一副笑臉:“馬隊長,鄒大師的脾氣玄清門裡誰人不知?就算是余門主對鄒大師也是禮遇有加,您這樣辦砸了事只怕余門主要怪罪啊”

男子的臉色難看得像吃了一窩蒼蠅,余衡的確叮囑過他切不可違逆鄒虹,他不知道鄒虹的脾氣,仗着是從三星勢力而來想給鄒虹一個下馬威,不想剛來就被打了臉。

男子一看不好,立馬換了語氣:“單長老,我聽說您與鄒大師交情甚密,您也幫忙勸勸鄒大師,門主交代的事可不能怠慢……”

單離辜做出無奈模樣:“鄒大師最恨煉丹時被人打擾,剛剛那聲音您也聽見了,明顯是毀了一爐丹藥,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幫不得啊,我看鄒大師沒個十天半月是消不下這口氣……”

單離辜明顯是不想幫忙,馬隆也只能自吞苦水,心一橫直接向山下走去,他可是余衡的人,鄒虹卻一心向著隱水門,他不信余衡能把他怎麼樣。

“馬隊長慢走,我就不遠送了”單離辜對着馬隆的背影喊了一句

“師父,這人是誰?”看着怒氣沖沖的鄒虹,林傑小心翼翼地發問,他實在好奇。

“我怎麼知道他是誰?無名小卒”鄒虹看着眼前的丹爐一陣火氣翻湧,她只覺剛剛那一巴掌似乎太少了。

林傑傻了眼,對着一個不認識的人鄒虹都能扇耳光,她該是有多生氣?

“咚咚咚……”叩門聲再次響起,門外傳來單離辜帶着一絲無奈的聲音,“鄒大師,林傑是在您這裡吧?那個馬隆已經走了。”

“吱呀”一聲,單離辜眼前的門竟自己開了,讓他心裡不由一驚,他知道鄒虹在幾個月前精神力有所突破,不想竟達到了隔空控物的程度。

單離辜走進將門關好,直奔煉丹室而來,他雖然從未進過鄒虹的住所,但他能感受到來自鄒虹的精神力指引。

“鄒大師何必如此介懷,那人不過是余門主的一條走狗,一個小小的親衛支隊隊長而已,若不是進入淬魂境後期,連見您的資格都沒有。”單離辜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鄒虹聲音泛冷,一想起那人毀了她一爐丹藥她就恨不得殺了他。

“那種人給他個教訓也好,”單離辜心情不錯,“他這次來,定是余門主聽說您的精神力更進一步,想來探探虛實。”

“哼余衡這麼快就已經坐不住了嗎?”鄒虹眸帶不屑,“讓我去玄清門?想都別想”

“咳咳……”單離辜不自然地咳了幾聲,他固然想讓鄒虹留在這裡,但公然違逆余衡的下場他也很清楚,不過若是鄒虹自己的意願那就難說了,余衡是絕不會與鄒虹交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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