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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門主,好久不見。”白玉儒站在山門前看着玄清門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對着相距足有百丈的余衡抱了抱拳。聲音不大,但在玄清門一行人聽來卻無比清晰,彷彿白玉儒正是在他們耳邊開口。

“哈哈多年不見,白門主越發年輕了”余衡高聲回應,看着隱水門的陣仗眼裡露出滿意的神色。

白玉儒這次可是做足了準備,把隱水門裝飾得張燈結綵好似有什麼大喜事,上至長老,下至客卿,全部被叫來迎接,余衡最好面子,白玉儒此舉不過是投其所好。

“白門主,不,現在應該叫白長老了,”余衡走到近前,毫不掩飾自己空冥境中期的實力,將那恐怖的能量波動逸散開來,東張西望一番後開口,“怎麼不見風隊長?”

鄒虹看着余衡皺了皺眉頭,柔和的精神力擴散開,將一眾弟子客卿保護起來,余衡的威壓讓他們很不好受。

風赤宥去了哪兒,你還能不知道?白玉儒心下暗笑,卻做出抱歉模樣:“唉,都是我那逆子,當初趕走林傑就為他說情,本以為罰跪三天就能改好,誰知他居然偷偷跟着他們跑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派風隊長前去找他,都好幾日了也沒有音信,若是門主想懲治林傑,還望饒過這逆子,我定會重重罰他”

余衡擺擺手:“可憐天下父母心,白長老唯一的兒子我豈能動手,到時帶回來該由你親自教導。”

“多謝門主寬宏大量。”白玉儒再次抱了抱拳。

余衡卻把目光轉向了鄒虹:“鄒大師,我們可又見面了……”

鄒虹別過了眼:“林傑犯下的錯余門主要罰便罰,若是罰他一人不夠,我不介意一併受罰。”

余衡尷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訕訕笑道:“鄒大師何必說這賭氣的話,我知道您心疼徒弟,我那玄清門精神力出眾的天才也有,到時多給您幾個可好?我本意也沒想對一個孩子出手,只是宋宗主日日去鬧,我也是無可奈何。”

“余門主都已經決定,還與我說什麼?”鄒虹撇了他一眼,看起來餘氣未消。

“虹兒,都說過不提這事,你又何必呢?”白玉儒湊上前,難掩眼中的尷尬。

“我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你卻如此對他……”鄒虹的話聽起來很彆扭,活像受了氣的小娘子,沒有怒意,只有嗔意。

怪不得鄒虹一直賴在隱水門不肯走,現在再看不出端倪,余衡就是傻子了,也難怪這次鄒虹沒有為林傑求情,弟子和情郎誰更重要一目了然,余衡心底對此事的唯一一點懷疑也都煙消雲散,原本他還想等白玉儒去了玄清門之後就一步步限制他,現在想想,似乎要重做考慮了。

“白長老獨處多年也不容易,若是有好姻緣,還要儘早啊”余衡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

聽到余衡這話,白玉儒和鄒虹都笑得有些不自然,眼看着余衡向山門內走去,兩人互看一眼,眼裡滿是戲謔的笑意,縱是余衡再能算計,也絕不會想到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戲。

“門主,這麼多日過去,還不知林傑已經逃到什麼地方,要抓他可要儘早啊”白玉儒跟在余衡身後開口。

“哼,他還能去哪兒?肯定是魔獸山脈,”余衡咬牙切齒道,“在來這裡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去追他們了,現在恐怕早已深入山脈,只是縱向易找,橫向難尋,那小子只是凝脈境中期,肯定出不了二階魔獸的所在地,就算是躲在外圍也有可能,用不了多大力氣,只是耗些時間罷了,白長老關心的是令郎吧。”

“哈哈果然是門主了解我啊”白玉儒大笑起來,“風兒跟着那小子太過危險,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只怕那小子要被抓時還會用風兒脅迫,唉……”

白玉儒讓白風跟去的用意也是在此,有了白風,林傑的安全也會多一分保障,畢竟若是傷了白風,追捕的人也會受到責罰,他不高興鄒虹也不會高興,這事鬧大了受損的可是余衡,另一方面,他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畢竟林傑能與那位扯上關係,而那位告訴他的秘密更是讓他難以釋懷,林傑重情重義,天賦超然,他希望白風能被他視為真正的兄弟,若真能如此,隱水門將來必會多一個了不得的靠山。

“放心吧,我這次讓馬隆去了,他是淬魂境後期,下手有分寸,不會傷到令郎的。”余衡對馬隆很有信心,上次他把馬隆削職,這次去抓林傑可是馬隆主動請纓,有了上次的苦頭,他再也不敢造次,更何況他對林傑的恨意已經上升到了極點,這次定會不留餘力。

“馬隆?”鄒虹冷聲開口,“沒想到余門主還敢用他,也不怕他背後捅刀子?我看此人可是很記仇。”

余衡大笑起來:“哈哈有賞有罰嘛,管理下屬總要恩威並施才是,白長老,我說的可對?”

“門主說的是。”白玉儒笑道。

“這次白長老提升,我讓沈晏隊長來做隱水門門主,不知白長老意下如何?”余衡說著,回頭看了一眼。

白玉儒早就發現沈晏跟在余衡身後,他很早以前就聽過沈晏的名頭,此人向來心狠手辣,唯獨對余衡極其忠心,有他在此,只怕隱水門眾人都不好過,不過余衡已經暗下決定好的事,他再多說又有什麼用?

“沈晏隊長治理門派很有經驗,當然是好。”白玉儒開口。

“白長老這麼想那是最好,”余衡一笑,“希望到時三位長老和風隊長多幫他一些,畢竟是第一次,難免有不合適的地方,這裡終究是你們熟悉一些,有什麼建議但提無妨。”

“不,我不同意,”鄒虹看了一眼略帶焦急的白玉儒,冷聲開口,“每次都是單長老來我這裡送靈藥,不論是種類和數量都分的清清楚楚,從未有過差錯,交付給下屬勢力的丹藥也全部是由李長老領取的,換做別人我不放心。”

余衡一聽,有些不悅:“鄒大師這麼說可是信不過我玄清門的人?”

“防患於未然而已,”鄒虹毫不鬆口,“我初來乍到,難免有人給我使絆子,我眼裡見不得這些東西,更何況我的煉丹室,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鄒虹話說的很絕,余衡再不高興也只得壓下來,也是,就鄒虹這個脾氣,他手下那些心高氣傲之輩哪裡受得了?反正他手底下人很多,派幾個來隱水門也不會妨礙什麼,便點頭道:“既然鄒大師這麼說了,那就讓單長老和李長老一併去玄清門吧,風隊長……也一起去吧。”

隱水門所有的高層全被調走,再讓風赤宥看守地牢未免有些不合適,余衡也不放心,畢竟地牢可是個重要的地方。

“單長老,李長老,門主都這麼說了,你們也一併高遷,還不謝過門主?”白玉儒開口。

“謝門主。”單離辜和李治鴻的眼裡均有笑意,看向鄒虹的目光也帶着感激。

田稹一看,急了:“門主,我呢?”

“你的二長老做的好好的,就不必了,隱水門這些弟子也都習慣了你的教導,再換老師未免有些不合適。”余衡暗罵田稹蠢貨,不冷不熱地開口。

田稹做夢都想回到玄清門,當初他被余衡看上完全是因為他的愚忠,這種正事做不出又很忠心的人自然是卧底的不二人選,現在白玉儒有他親自盯着,田稹就完全失去了價值。

“等我走的時候把傳音玉給我。”田稹正發愣,識海中卻突然響起這樣一句話,正是余衡的靈魂傳音。

田稹只覺得自己瞬間雙腿一軟,直接就癱倒在地,他沒想到自己幫余衡做了這麼多事,最後卻落得這樣的結局,當初余衡派他來做卧底時的話猶在耳畔:“等你幫我扳倒了隱水門,就把你調到我身邊做管事。”

“田長老這是怎麼了?”余衡冷笑着開口,這樣的慫包,哪有資格跟他站在一起?沒把他趕到一星勢力就已經不錯了。

“田長老聽說門主要來,忙了好幾天,怕是沒休息好吧。”白玉儒開口,看向田稹的目光里卻是不加掩飾的嘲諷。

“都是白長老的意思,他自己又能做什麼?”余衡掃了癱倒在地的田稹一眼,直接甩袖繼續前行。

“單長老,扶田長老去休息吧。”白玉儒說了一句,轉身跟上余衡的腳步。

“門主,採礦地那邊該怎麼辦?上次單長老發現那卓嶙結黨營私,現在還在地牢中呢。”李治鴻已經給時繇打好招呼,白玉儒擔心事情有變。

“結黨營私?加上同夥都一併殺了吧,這種人留着又有何用?採礦地那邊照舊就是,沈晏,這事你接手了就去辦。”余衡漫不經心地開口,死個把人對他來說著實算不了什麼。

白玉儒一聽也放下心來,狄家和卓家卻不知他們的命運只因余衡的一句話便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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