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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海之濱,煙波浩渺,粼光閃爍。

搭乘安毅一行的專機於十六日上午九時抵達巴庫城東三十餘公里的蘇拉罕內軍用機場,山地集群司令員兼政委焦廣緒、參謀長高進寶,第一、第二、第三山地集團軍司令孫竹銘、張浩、王煥炎、葉清風等人到機場迎接。

和一群老弟兄寒暄問候完畢,總政治部主任展到和一群將校提前返回巴庫城西的洛克巴坦,宣讀軍委對立功集體和個人的最新表彰名單。安毅卻在巴庫軍管會的工作人員陪同下,首先來到裏海邊,乘坐直升機抵達阿爾條姆島,視察這裡被導彈破壞的上百口油井。

巴庫油田主要由盛產石油的阿普歇倫半島、阿爾條姆島及其瀕臨的裏海水域組成,從燒得黑漆漆的阿爾條姆島向四周望去,到處都是林立的鋼架廢墟,曾經威風凜凜的磕頭機以及如同蜘蛛網一般密集的輸油管道,全部都千瘡百孔,許多鋼鐵表面甚至有熔化的跡象。

此時,正有無數周身被油污和黑灰染成黑球的石油工人,正在清理能夠繼續使用的礦井設備以及拆除廢舊鋼架。

軍管會的石油工程專家、三三年出國獲得德國克勞斯塔爾工業大學石油工程碩士學位的戴立明教授告訴安毅,稱這裡起碼要三個月時間,才能完全把油區整理出來,重新鋪設和完善輸油管道,半年左右才能恢復產油。一年後恢復到最高產量。

離開阿爾條姆島時,安毅意外地看到一些黑灰覆蓋下的土地。在春風的吹拂下長出了嫩綠的青草,心情從沉重一下子變得美好起來。

不愧是石油城。二戰爆發前,巴庫及周邊地區的石油產量達到歷史峰值2400萬噸,曾經佔蘇聯石油總產量的80%以上,因此返回陸地,車隊由海邊前往巴庫城的一路上,從半島南部到裏海近海。沿途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鋼鐵油井和燒得漆黑的磕頭機,整個地區看起來就像是一片鋼鐵森林,讓人看了異常震撼。

車隊從巴庫城舊址穿過,當葉子欣和迪亞娜透過車窗。看到外面荒蕪一片、幾乎被燒成白地的城垣,那些坍塌的大樓,還有一條條因上層水泥板洞開而裸露在外的下水道,帶給人一種凄涼的感受,小嘴微張,驚訝得合不攏。

巴庫城的舊城和新城,均在安家軍的導彈襲擊中變為廢墟。

圍繞巴庫城周邊修建的煉油廠和油庫,宛若一座火山,當被連續的爆炸點燃後帶來的破壞幾乎是毀滅性的,大約四百多萬噸原油和三百多萬噸汽油、柴油、煤油製品一起發生爆炸。那種毀天滅地的威力,比起一顆四五萬噸tnt當量的原子彈爆炸絲毫也不遜色。

在這樣的爆炸中,曾經高加索地區的工業中心城市巴庫,幾乎完全從地球表面抹去,那座瀕臨裏海、後世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位於巴庫老城中心的“處女塔”,早已看不出半分存在的影子,只留下一些烏黑的石壁讓人追悼。

由於高層對外高加索地區的政策未定,因此山地集群在鞏固北部防線後,只是派出部隊。把城市好好清理了一遍,將一些埋在廢墟、枯井、防空洞、地下室中的屍體和骸骨焚化,集中填埋在半島東南方的沙霍瓦砂嘴,隨後在那裡種上樹木。

車隊在平整的馬路上行駛,沿途不時經過一些當地的村莊,由於戰亂,村子看起來都很破舊衰敗,一些村民站在村口,冷漠地看着車隊。安毅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些人看向車隊的眼裡充滿了仇恨,心中不由一凜。

中午一點,安毅一行在洛克巴坦的第十二山地師駐地吃午餐,照顧到迪亞娜的飲食習慣,上的菜是牛羊肉罐頭,另外添加一個紫菜湯就對付一頓。

飯後,安毅與焦廣緒等人展開會談,詳細詢問部隊在高加索地區遇到的系列問題。

就在安毅實地了解高加索地區真實情況時,珊瑚海東部海域,日本海軍第五航空艦隊所屬的艦隻,正在瓦努阿圖與新喀里多尼亞島之間的茫茫大海上航行。

由於美國海軍主力龜縮在新喀里多尼亞島不動,日本海軍試探性地對該島發起空襲,結果艦載機在美軍陸基戰鬥機的迎擊下損失巨大。

此外,四艘驅逐艦曾試探性地進入陸基雷達監控區域,才深入四五十海里,美國空軍戰機便迅速趕到,其中就包括根據p-51戰鬥機為基礎改進發展的a-36a告訴俯衝轟炸機。日軍驅逐艦在付出一艘沉沒,一艘重創的代價後,其餘兩艘驅逐艦狼狽逃離新喀里多尼亞海域。

這樣極具震撼力的慘痛遭遇,打消了日本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五**將直接進攻壁壘森嚴的新喀里多尼亞島的打算,轉而把腦筋用到了新赫布里底群島上。

新赫布里底群島位於夏威夷和澳大利亞之間的中太平洋地區,包括四個大島和八十多個小島,以“y”字形連接了中太平洋和西南太平洋地區,它西距澳洲大陸兩千一百多公里,主港維拉港距離西南方的新喀里多尼亞島六百多公里。

這樣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儘管其間的海域全部在......轟炸機和p47、p51戰鬥機的作戰半徑之內,但對於艦載戰鬥機、轟炸機和魚雷機來說,還是顯得太過遙遠了,加上處在陸基雷達控制範圍只外,對於在這一海域航行的美國船隊來說,並不見得安全,而對於急於打破當前僵局的日本海軍,更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第五艦隊司令官山口多聞海軍中將正在旗艦的艦橋上。拿起望遠鏡仔細觀望,忽然通訊參謀麻生瑞少佐走到身後:“閣下。我們剛剛收到派出的偵察機的電報,不過電文只收到一半就突然停止了。”

山口多聞吃了一驚。想了想對麻生瑞少佐問道:“知道是負責哪條偵察線路的嗎?有沒有再次發來電報?”

“沒有!”

麻生瑞少佐搖了搖頭,隨即跟在山口多聞身後回到指揮室,拿起指揮棒,在海圖上點出這架偵察機負責的偵察線路。

正在指示參謀人員,用旗語與艦隊各戰艦聯繫的參謀長川島剛少將走了過來,看了一會兒海圖。揣測道:“我們的偵察機有很大的可能是靠近美國人艦隊的時候,遭到了美國海軍艦載戰鬥機的攔截。”

這個時空,由於日軍由始至終都沒有打進長江口,因此山口多聞這個日本海軍中少有的戰術專家以及擅長航母作戰的名將。也就沒有犯下重慶“五三”、“五四”和“六五較場口大隧道慘案”的罪行,同時由於日本海軍在太平洋和印度洋戰場的連續勝利,也避免了其早早地就在中途島海戰失敗後與“飛龍”號航空母艦共同沉沒的命運。

山口多聞中將沉吟一下,問:“偵察機的電報中是什麼內容?”

麻生瑞少佐彙報道:“只說遭到了突然襲擊,但卻沒有提到是受到什麼攻擊,也沒有提是否發現了美國人的艦隊,估計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來不及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