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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燦展顏笑道。“是我自己買的。”“你的意思是車是你自己買的。不是你的父母家人,為你所出的錢?”唐父努力的擴展自己想象力。

“是的。”

穆斑和唐父對視一眼,卑徽將手中的刀叉放下了,在盤子上出磕得一聲,面對蘇燦,做出一副等待他後續的姿態,這個姿態很高明,她再這麼詢問下去,只會造成一種追根究底,不利於自己身份的劣勢,所以放下刀叉,停止進食,就這麼看着蘇燦,他總得一五一十的解惑吧。

同時穆簸心裡也一陣氣緊,想來她坐在自己如今這個個置,什麼樣的人沒打過交道,往往都是別人來猜她的心理,別人看她的神色行事,然而現在,竟然自己還得揣摩面前這個少年背後藏着的真相。

蘇燦於是將在高中時候搞校刊。如何“靈機一動”現走消費直投型雜誌有利可圖,於是和前校刊輔導員合作,整合了一下社會資源推出了第一部屬於創業性質的雜誌。並且將申請刊號怎麼被拒絕,又怎麼讓手上的大學生員工“真誠”的找到文化審核部門利用“大學生創業”的理由說服通過審核,獲得了...雜誌刊號,然後一步一步,在蓉城各大高校獲得好評。接着受到市裡嘉獎,受到報業集團重視,開始着手投入面對在校大學生,公司白領的消費雜誌。接着越來越順,終於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省報業集團以刊號入股。推出面向全國市場,主要是長江三角地帶經濟達地區的時尚雜誌。

連貫性的說完,蘇燦端起面前的紅酒一口喝了大半杯,潤了潤喉嚨。於是就開始等待着面前二位從中回神體味。

穆簸應該是一個最好的聽眾。雖然不知道她心裏面真正的想法。不過她在蘇燦訴說的時候時不時的應聲點頭,蘇燦說得挺順溜,而她的眉頭則緩緩舒展。

看到唐父唐母都在自己說完話段落的這個間隙回顧,留下一個尷尬的空當。

蘇燦續道,“當時純粹在於興趣;為了等一個私人老闆簽合同,約好在周五我放了學過去,結果我到了他們火鍋店外面前台才說他早外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回來可能都是要在晚上去了,反正晚上火鍋店關門前他是會回來總賬的,近乎於十點半吧,火鍋店都在打掃衛生了。打樣了老闆才開着車回來,看到我當場就簽合同了。”

蘇燦笑了笑,“其實單子也不大。也就三千塊錢的廣告費,但是那個時候因為是自己的興趣,覺得累一點,也是很快樂的。”

事實和蘇燦講述的有出入,並非是為了簽這個單子,而只是蘇燦以身作則,簽了這麼一單,能夠讓菠蘿傳媒下面跑業務的員工,做到很好的表彰和標杆。起到帶頭作用,但事實上也就是要讓所有人更有漏點。

偶爾做一下秀也是資本家的必然動作。

但是在唐父和穆徽的眼睛裡面看來,就是另外一回事。

唐父終於謂嘆道,“現在的孩子。是越來越懂事了,蘇燦,你做對了兩點,第一是執着。第二是守信。這是成功商人商業道德和原則不能有半分摻假。能吃下這樣的苦創業,你這孩子,到是挺能折騰的。”

“我明白,唐叔叔。”蘇燦誠懇點頭。

聽了蘇燦的事,再這麼仔細的打量面前的蘇燦,十九歲的年齡,清晰的眉目,爽朗乾淨的外形。唐父以前以為沒有一個男孩子配得上自己的女兒,且知道唐嫵有男友。不免會生出父親特有的一種嫉妒。

這可是自己生大養大的女兒啊。像公主一樣重要和奪目,她的眼睛裡面最高大的是父親,有最寬闊肩膀的也是父親。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歲月的增長,父親高大的背影逐漸沒有她男朋友來得硬朗。原來最敦厚寬闊肩膀的父親開始逐漸退出視野,她會將腦袋靠在另一個男人的肩膀上。開始將對父親的依賴,轉為另一個會說點甜言蜜語的男生。

但這始終無可避免,仍然是要學會接受的無奈和釋然。只是唐父在釋然之中,仔細一看面前的蘇燦和唐嫵這麼在一起,也不至於如他從前所想是一個想揍他的流着哈喇鼻子的小青年。現在看來也挺順目的。

每個父親都將不再年輕,但這仍然阻止不了唐父對蘇燦的遐想,他下意識想到了他當初創業,沒有任何外部的助力,辛苦經過原始積累從百萬獲得千萬走入更大的市場角逐,還不是這樣過來的,從蘇燦身上。找到了一點他從前的影子。

孺子可教,如若培植一下,看哪個還敢說我唐宗元找不到一個上好極品女婿?

唐嫵倒是因為唐父這句帶着些教味道的話和蘇燦對視了一眼。看到蘇燦笑吟吟的目光,唐嫵回視輕淺一笑。唐父能對蘇燦說這麼一席話。自然因為兩人的心理關係更親近了許多,這是一個好兆頭。

“你一個孩子,年紀輕輕,當時不過是高中生,就想到了這些,是你的主意,還是你背後那個老師的主意?”穆斑則是先想到和蘇燦一起工作的原高中老師,這個人絕對不簡單,說到底她仍然覺得這一切基本上太過於難以接受,或者是某種程度上,並不認為蘇燦獨力可以支持一家公司。

“林老師是創始人之一,但是公司的法人和獨資自然人股東董事,都是我一個人。不過我可以保證。知識產權是在我的手上。”蘇燦略帶幽默的道。

“林光棟老師是以前校刊雜誌的輔導教師,在二十七中的時候。很喜歡他督辦的校刊。”唐嫵這個時候說道。

穆斑看了唐嫵一眼,燙過的卷在胸前隨意的搭着,和唐嫵在一起倒像是姐妹,不過她的目光,明顯要銳利得多,引小助聲葳的道“那本校刊我知道,你忘了以前拿回來放知億面過嗎。”

唐嫵臉微紅,沒有再多說。她以前將蘇燦的東西收集起來,擱茶几下面就是為了讓父母看到,但是有的時候讓她喪氣,因為自己母親穆斑幾乎都沒碰過那些東西,她踩着高跟鞋離開,踩着高跟鞋回來,對待一切都不存乎。如同女王那樣。

現在看起來,似乎事實和她所想的確有差距。他們仍然是關心着某些東西。

蘇燦件一臉茫然的望着兩母女。臉上一副“這難道和我有關嗎?”天怒人怨的表情。

不過蘇燦很適時的從自己隨身的椅包里掏出雜誌,無樣本無真相啊。隨後將時尚雜誌的第一期平平整整的放在桌面上,封面是一隻瑞士經典石英刻度表,撥動到了五刻鐘的位置。每一個整點都從上面衍生出幾何的度數和線條,標記到旁邊一件代表人生某個階段的事物,童年是紙飛機,少年是課本,青年是各種職位的簡標,隨後不同時期,房子。車,孩子,以此類推。

這是第一期的封面,即雜誌探究人生價值追求的主題。也從封面的鐘錶,拉開了雜誌登6戰的序幕。

看着桌面上的雜誌,穆微道。“從一個教師轉變成媒體人,這個跨度是大了點。一個孩子。從高中開始操持雜誌。現在希望做得更大既然想做得更大,那麼掙了錢,卻將錢花費在毫無意義的地方,買一台車。而且是一台豪華車,是不是太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