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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演尺郡

這裡已經非常接近胡人了,不過七百年前就在此立城,有眾廟,有演武場,有衙門,並且人口還算不少。

這時城郭間聚集的流民很多,散佈於大街小巷,天寒地凍,許多災民都凍餓而死,看見軍隊而去,各人神情麻木。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郭文通默默看着,耳中聽着不少降伏的官員和大族的聲音。

大戰之後民生艱難,的確是這回事,但現在大局還是不錯。

王弘毅奪取南方後,郭文通就知道南下,或者進攻中原,事不可為,就集兵攻打涼咐,這涼州雖貧乏,但還是有些人口,特別是擁有着大量馬匹。

奪下涼州的意義,就擁有了馬匹基地,只要有一二年時間,配合關中之力,就擁有十萬精騎,這樣的話,大勢又可作為了。

騎着涼州世家所送的良駒,在城內巡視着,伴左右的官員將領,郭文通雖不耳軟,可還是讓他很是高興。

不過涼州現在民生艱難,並且不是郭文通經營多年的區域,郭文通尋思着。

也許是購買和調集一些糧食來救濟,以收涼州百姓之心,以免這些本地的世家架空了自己,這些顧忌和猜疑,也是正常。

讓郭文通比較滿意的是,涼咐的降將、世家,對他此番到來小心奉承着,無人敢抗其威嚴。

只是,涼咐得來時日不長,他還需未雨綢繆。

“王上!,,郭文通正在思索此事,有人來到他身邊,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郭文通頓時臉色微變。

“此事當真?,,得到肯定回答後,郭夾通顯無心繼續巡視了,找了個借口,匆匆回了城外的臨時大營。

一進主帳,就問着身旁的人:“人在何處?”

“王上,小人安排下去歇息,要是王上要見,小的這就去請他過來。,這親兵垂手聽着命令,立刻說著。

郭文通說著:“孤這要見一見,去將他請來。”

“諾!”親兵退了出去,不一會,腳步聲由外傳來,有人求見。

“進來。”郭文通雖心下焦急,臉上還是保持着平靜,這是十幾年上位的養氣涵養。

很快帳外步入一人,身材挺拔,年紀在二十五六歲,容貌普通,一進來,立刻翻身跪倒,向上說:“蘇遠見過王上!,,

“蘇卿快快免禮,平身。,郭文通仔細看去,只見這人面貌普通,但神采奕奕,有着八字鬃須,只是曬得黝黑,看起來很是忙於王事。

“謝王上!”蘇遠謝恩,站起身來。

郭文通笑的說:“你坐吧,不必這樣緊起......聽聞,你已獲得洛陽附近地圖,以及打通了內應?”

“王上,臣確已獲得洛陽區域的地圖,以及內應名單,正要呈交給王上。,蘇遠再行一禮,說著。

“呈給孤吧!、,郭文通幾乎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但聲音還是從容溫和,說著。

自不可能讓蘇遠親自將地圖送過來,在帳內站着幾個秦王親兵,其中一人走過去,從蘇遠手中接過地圖,轉手交到了郭文通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地圖,郭文通的手微微顫抖着。

強自壓住內心的歡喜展開,裡面果然有着清晰的地圖,製作得非常詳實,各個郡縣,甚至村落都有標記,以及河道,森林,丘陵也有繪製出來。

當然洛陽更是仔細。

最後,還有着大批內應名單。

“好,好!”郭文通忍不住連說了兩個好字:“此圖真是詳細,蘇遠,孤記你大功一件!“

“臣謝過王上!”蘇遠忙跪地謝恩。

郭文通又問了一些城圖獲取的細節,見合情合理,郭文通心中更是滿意,摒退了蘇遠,郭文通望着手中的城圖,感慨頗深。

多少年了,他努力的擴充疆土,發展秦川,為的只是做這一個小小的秦王?

他的目的很明確,天下!他要取得這整個天下!

現在南方已經建立楚國,戰火捲入了中原,北方幽並又有外族入侵,這天下雖大,但是留給郭文通的機會實際上只有一個了。

就是取得涼州後,再奪下洛陽。

洛陽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谷、中為洛陽平原,土壤肥沃,氣候適中,漕運便利。

自古以來,有七朝建都於此。

所謂河陽定鼎地,居中原而應四方,洛陽是天下交通要衝,軍事要塞,如果背靠關中涼州而取之,就有着奪取天下的機會。

只是二年前,洛陽郡丞劉滿突然之間發動兵變,殺萬人,奪取了整個洛陽城,開始自立鄭國公,現在有兵十萬,雖十萬兵水分很大,但以前不足謀之,現在得了涼州,增騎兵三萬,就可謀之了。

“看來還是要速回秦川了。

”這次跟着是武將,文臣謀士大部分留在了秦地,此時平定了涼州,還需回長安商議。

想到這裡,他決定立刻動身,返回長關,反正涼咐已算安撫下來,若無變故,再過三年兩載,此地自會成為穩固後方。

這樣想着,郭文通傳下鄂答:“今夜休息,明日一早,出師汲蟹些......

非是郭文通浮躁,實是洛陽對於他來說,誘堊惑太甚。

洛陽,東壓江淮,西挾關隴,北通幽燕,南系襄荊,得此地可以說是他唯一的機會。

涼州演尺郡,賀府

涼村氣溫低,這時,一片蒼蒼茫茫,初冬的雨,噼啪落下。

賀家並非建在繁華之地,看起來甚是普通,平里就有車馬偶爾出入,當一輛馬車行進別院大門時,無人有所注意。

賀家別院的後宅內,本家二公子,年過三十歲的賀本昌在書房內見過了這位神秘客人。

僕人被賀本昌打發了出去,來人穿的十分嚴實,當書房內只有二人時,賀本昌一改方才的自在模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弟子本昌,見過師父”

“起來吧。,來人將頭上斗笠摘下,又將圍得嚴實的外袍脫下,頓時現出道人模樣來。

二人簡單寒暄幾句後,賀本昌直接問:“師父此番前來,可是為了*......”

“為師不願瞞你,確為此事而來。,道人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著:“為師自輔佐大汗以來,倒也救得一些百姓,每逢戰事,還是生靈塗炭,死傷無數,為師不願見到這種情景,你可明白?,

“師父,弟子雖資質不佳,悟性不夠,但一直能體會師父您悲天憫人的胸胸懷,要不如此,何必次次周轉在大汗面前,拯救萬民水火之中。,賀本昌認真說著。

看着眼前的記名弟子,雖非是帶在身邊的弟子,可有着十數年緣分,道人點點頭,也有些感動。

“昌兒資質要是努力,會有所收穫,不必過於執著。,

“是,弟子明每。,

“此次大汗已有意入主中原,秦川必取之地,只要你順應天意,到時免得此地生靈塗炭,自會有後福,並會澤被家族後世。,

“弟子明白。,聽到師父的話,賀本昌更是應下,二人一直談到傍晚,道人不肯停留,乘車直接離開。

賀本昌眼望着馬車離開,許久,還不曾回去。

“二公子,外面天寒,您身休貴重,還是回去吧。,不知道馬車裡的人是誰,看二公子的模樣,卻已猜到是貴客,見二公子站的過久了,他的貼身僕人這時候不得不過來提醒着。

十一月底了,天氣寒冷,要是二公子身體有恙,他們這些做下人,肯定會受到責罰。輕則卧床,重則喪命。

賀本昌斜看了僕人一眼,淡淡的說著:“那就回去吧。,

到回到裡面,賀本昌來到小huā廳,直接開口:“讓張大張二他們來見我。,

“是,公子”僕人知道公子要辦正事了,立刻去叫人。

不一會,兩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漢子,來到了huā廳之中,翻身跪倒,齊聲說:“見過公子”

“張大張二,起來吧。,賀本昌淡淡的說著。

二人連忙站起身,低眉順眼的站在賀本昌面前,等候着吩咐。

慢慢的品着茶,過了一會,賀本昌說:“有句話說的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給你們好吃好喝的供着,多年來不曾虧待了你們,你們心裡自是清楚,現在走到了用你們的時候了。,

“大汗的龍子巴魯殿下即將來到涼州,在此之前,你二人所能用到的人,都要調動起來,等候着我的吩咐,要走到時壞了我的事情,你們可知道有什麼後果?,

“小的明白。,

“明白便好,去準備吧。,

“諾”待張大張二離開後,賀本昌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冷笑來。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到底是讓我等到了機會”

賀本昌的生母是正室,同樣出身於涼州世家,只不過去世的早,留下二子年紀尚幼。

後來賀父又娶續弦妻,同樣生下子嗣,賀本昌兄弟二人本是庶出也無甚要緊,偏偏他們二人是生母已死的嫡子,又生的聰明伶俐,有着母族撐腰,自然是遭人嫉恨。

嫡庶有別,前面有兩個這樣的嫡子,續弦的夫人難免動心思。

因此賀本昌九歲那樣,兄長落水而亡。

而他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人下了毒,若非是師父出現,早就性命不保。

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一直虛弱多病,學武學文都不行,又無母親照拂,漸漸父親的感情越發淡了。

初時,賀本昌充滿憤恨,設計對繼母以牙還牙,可這事反而導致了父親的厭惡,世家之中豈有太多情分?

便是有,也早在新人、幼子面前漸漸的淡了。

隨着賀本昌年紀漸長,懂的事情,越來越多。

於是十多年過去,表面上許多恩怨漸漸平淡下來,但心中的怨氣,卻絲毫不減。

賀本昌此番做出這樣決定,和這個也有相當大的關係。

抬起頭,望着漸變的天氣,有冷風吹過,他不禁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