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每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張煥自然想不到金陵有人對科舉進行安排。

“張煥”前面有人喊到了他的名字,張煥忙擠過人群,走到了前面,應聲:“我就是張煥。”

“出示牌子。,公差看看眼前的少年,淡淡的說著。

張煥忙將從衙門裡拿到的牌子遞了過去,公差檢查過後,未發現什麼不妥,和前面的幾人一樣,給了他換了一個有着號碼的銅牌,讓他拿着這個銅牌進場找自己的座次。

張煥還是第一次考科舉,也不知道前面的科舉都是怎麼樣考,不過這樣的安排是讓他覺得很新鮮。

拿着做工頗為精緻的小銅牌,張煥從大門進去,向里走去。

考場在緊裡面的位置,越向里走,嘈雜之聲越小,兩旁綠植,已嫩綠一片,提鼻一聞,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看的出來,郡里很重視這次科舉,安排考場的地方,環境幽美,並且十分的安靜,一路走來,每一處拐角,都有着差役指路,很順利張煥就找到了考場的位置。

這是一座極大廳堂,不知以前是做什麼,此時都已是騰空了,擺上了一排排的桌椅。

在進考場前面,大門的衙役已對他進井了一番檢查,他的身上、提藍里的筆墨,都被仔細檢查翻看過,因為考的時間不長,因此這次入考場是不準攜帶吃食。

檢查的時候,張煥也不覺狼狽。

此時跨入考場的門,目光掃過裡面發現這座考場的面積很大,看着格局,由着兩座大廳鑿合在一起而成,考生間,並沒有隔斷一人一張桌案一把座椅,案几上空無一物。

張煥進來的時候,裡面人還不多,按着牌上的號碼,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剛坐下,旁邊就傳來了拉動桌椅的聲音。

聲響還很大,張煥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頓時嚇了一跳,坐在自己旁邊是一位頭髮都huā白了的考生,看起來此人的年紀比余先生還要大些。

對方看了看他,表情木然,沒有說什麼,張煥微笑着朝對方點點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裡卻在暗暗的感慨着,看來這次參加科舉的人不在少數,連這樣的老先生也都過來應考了,自己要認真答卷方成。

又過了一會,陸陸續續後面的考生也都走了進來,並非是所有人都在這個考場里進行考堊試,進來的人,大概只有門口排隊時見到的三成左右。

考生紛紛尋找着自己的位置,找到的鬆了一口氣馬上坐好找不到面上現出焦急之色,四處看着。

在這期間還出了幾段小插曲,由尋位子引起,弄的考場內一時亂了起來在考官的呵斥下,方平息了下來。

因這幾件事現場的氣氛越發顯得緊張了,一些年紀大的考生,甚至臉色發白。

張煥心裡頗緊張,這是他第一次參加科舉,又是恰逢楚王用人時,要是成了,那能一展抱負,遲了幾年再考,只怕機會再難尋到。

等考題公布,卻心中一松,考的大部分都是貼經。

所謂的貼經,就是貼經是把經文貼去幾字,令其填補,就是現代的填空題,這實際上不難,考的主要是背誦。

後面有三道墨義,是讓人說說裡面的意思,也相對粗淺。

張煥直到考完三場,走出考場的大門,被冷風一吹,他還是感覺自己做夢一般,有些頭重腳輕。

搖搖有些昏漲的頭,向外走去。

遠遠的就聞見了一股油餅的香味。

張煥連考了三場,此時肚內已是有些飢餓難忍了。

張煥摸了摸錢袋,發現還有着不少富餘,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終下定了決心。

取出幾枚錢,他走近了那個油餅攤,向著正在忙碌的老闆說:“老闆,來十張油餅,一張給我,別的都包起來吧。”

“好!這位小哥,請少等片刻,馬上好”剛出鍋的噴香油餅,被老闆夾出來,稍稍的滴了滴油,就被包好,遞了過來。

張煥將錢遞了過去,接過油餅包,邊走着,吃了一張油餅,食物一下肚,頓時不覺得怎麼餓了。

剩下的油餅,他打算路上吃,現在天寒,一天半路程,到了家,還可以剩上五張,將油餅熱熱,也可以給弟弟妹妹食用。

家裡本就葷腥少,吃的都是野菜麵疙瘩,弟弟妹妹身體實在是太過單薄了,來前面就有弟弟妹妹吵着想吃油餅。

想到這裡,入口的油餅,頓時有些難以下咽,將剩下的油餅包放進包裹里,張煥快步向著前面余先生提過的地方走去。

來時,他是坐的一支商隊的順風車,沒huā幾個錢,回去雇了車回去,實太過奢侈

可走回去,又太過遙遠,因此在來前面,余先生就給他一個地堊址,讓他回去的時候,去那裡找余先生的一個熟人,對方正好六日傍晚有馬車返回白明縣,到時候給他再順路的捎回來。

果然到了那裡,對方欣然應允了,還問了下考場的問題,張煥一一答了。

這人見他小小年紀就有着一定的才學,甚至進了考場,越發客氣起來,一路上,還請了他與商隊的人一同食飯,氣氛很是不錯。

依舊是一路無話,很快,他就到了家中。

對於他考的怎麼樣,張父張母問過後,不是太懂,也罷了。

拜見余先生時,詢問了後,沉默了片刻,覺得這些題目不算很難,考中的可能甚大,不過不直接點明這一點,只是讓他回去等待消息。

一路上已疲倦不堪,吃食帶給弟弟妹妹後,張煥頭就睡。

次日一早起來,方緩過勁來。

依舊是和往常一樣,一起來他就帶着砍刀,趕去白明山下砍柴,照樣幹活補貼家用。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

四月是春暖huā開,大地復蘇。

家裡地里的活計也開始多起來,一開始時,張煥還想着前面科舉的事情,可隨着活計一多,也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這一天,張煥依舊是去白明山下歡柴。

眼看着日頭升高,木柴也砍的差不多了,張煥將木柴捆好,挑着木柴向家裡走去。

剛走到村口裡,就聽見遠處的官道上,有着馬蹄聲。

張煥一怔,站在向那邊看了過去,只見官道上圍了不少人,都在那邊駐足觀看。

或許是有人娶親,他不甚愛看熱鬧,看了幾眼,向自己家走去。

進了院,將木柴放下,張母給他打好了清水,就是清涼的清水,他洗了臉和手。

母子正說著話時,聽見外面有人喊:“張煥可是住在這裡?,

是個男子的聲音,聽聲音和問話,不是熟人。

張煥一怔,抬頭看母親,發現張母也怔住了。

就是這一會時間,有熟人進了院,是個鄰居,指着外面,說:“張煥,你去看看,是衙門來人!到了你家門口,是不走出了什麼事?,

衙門來人?

聽到這話,張母第一個反應是害怕。

臉色蒼白的看向兒子:“兒啊,這是怎麼樣回事,衙門怎麼來人了?,

張煥卻立刻想到了科舉。

“娘,莫要怕,興許不是壞事。,張煥安撫着說,出了院落。

門外站着二個衙役,後來跟着幾個村人,為首的一人,看着出來一人,就問着:“你可是張煥?,

張煥一拱手:“在下正是張煥,不知您這是。,

“相公,中了,中了,二榜第三名啊”

相公本是宰相之稱,但現在凡是中了秀才者,都可稱相公了。

“張相公,這次得中秀才,使白明縣增光,縣令大人讓我給您送來十兩贈儀,還有十畝田地的田契,您收好了”確認張煥的身份,說話的公差很是客氣,又說著:“你每月可以去縣裡領唐米六斗。,

一石百斤,十斗一石,六斗就是六十斤麋米,這對張煥的家庭,卻是不無小補。

十兩紋銀是碎銀。

周圍的人聽了,都吸一口涼氣,不少人暗暗咋舌,還是讀書人有出息!

張煥一瞬間有些恍惚,沒想到有這些橫財。

接過文書,田契和紋銀後,他緩了過來。

連向衙役道謝,又取了些碎銀,大概有二兩左右,送了過去,見張煥並不愚鈍,衙役很是滿意,又說著:“張相公,按照官制,你今年可以直接考舉人,要是不考,或者考不取,你必須在八月向衙門報到辦差。,

“還有,您現在可以穿青衫了。,這衙役指點的說著。

張煥聽着,又是道謝。

都散去之後,一家人回到屋內,圍坐在一起,望着桌上公文、田契、銀兩,歡喜不已。

先是脫民入士的戶籍文書,勞役和賦稅都給予減免。

田地卻是官田,多半是良田,十畝更是使家庭增加了資產力

張母歡喜之餘,卻說著:“我兒,你現在考了秀才,卻要去余先生那裡拜謝,請他來吃宴,還有,要還先生的銀子,這樣吧,這些錢,你都帶去。,

張煥聽了,說著:“是,不過母親,銀子是不是留上幾兩?畢竟還要huā錢。,

說的是喜宴。

“那就留三兩吧”張母反覆考慮着,說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