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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取了豫徐二州,無論是實力還是影響,都已經佔了天下大半。

楚王的名號位格,本覺得很有聲勢,現在就嫌名器不足了。

甚至不需要泄露風聲,勸王弘毅早進九五之位,以應天下人心的表章就上來了。

原來王弘毅就繼承節度使的大位,不是草莽,楚國大將和官員,大多都搏讀經書,就算是一些將軍識字不多,也多少有幕客,這時無論是自覺,還是建議,都指出,這擁立勸進之不能錯過,這是僅次於從龍之。

於是,數日之間,金陵勸進奏表和雪片一樣湧入秘文閣,至於各地也會紛紛跟進。

金陵是前朝舊都,宮殿、太廟、天地祭壇都有,也不需要建造,但內閣和禮部的動作隱瞞不了人,看來稱帝就在眼前。

十二月二十日,左副丞王彥,右副丞虞昭,參知政事李顯和李剛,樞密使丁虎臣、秘書閣大學士張攸之率文武百官,正式上表勸進。

“......現蜀、楚、吳、齊、魏都得,中原一地,唯余洛陽,轉眼就平,王上擁有大半天下,集兵五十萬,興師討伐,必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現胡人肆虐於燕趙,王上應天順命,北征以解萬民之苦,救得萬民於水火之中,也勢在必行,而統一天下,豈能僅僅於王號?臣以為,稱帝定鼎是天命龘革新之舉......此時不稱帝登基,以定大義,更待何時?望王上稱帝,應天景命,撫慰萬民......”

表初上,王弘毅以德望不足,謙退之。

群臣不肯,二上之,王弘毅再謙,下旨說著:“孤威望不足,當懸位侯命海內聖賢,虛位以待之!”

眾臣上表曰:“天下聖賢無過大王者。”

於是三上進表,王弘毅這才嘆的說:“天授其命,不敢違之,勉受之!”

是以定國號“成”。

此時,雪花連綿,秘文閣正在議事

巨燭高燒,殿內明亮,火盆燃燒着,一股股暖氣充滿着裡面

王弘毅居中而坐,王彥、虞昭、李顯、李剛、丁虎臣、張攸之商議着大事

在秘文閣裡面,各人的聲音有意壓仰着,氣氛還是充滿着喜氣。

虞昭說著:“王上,臣和王相和內閣,這登基大典已安排好了,就是外省的軍政要官,都來不及拜見了。”

“這沒有關係,事後讓他們拜見就可。”王弘毅不以為異,說著。

“王上,豫徐兩省的官員名單,都已議定,來年三月前必都到位,籌備中的糧草錙重都開始調動,工場礦廠按着王上要求,都三班不休的,兵器、火藥、紙甲都在迅速彌消耗,預計到明年四月,可滿足大戰所用。”王彥說著。

李顯開口說著:“王上登基後,派向鄭國公的天使就會啟程。”

李剛躬身說著:“王上,一切印璽和禮服都已制完,隨時可以啟用,天下百官的禮服和金銀銅印,還在加班加點雕刻中,在王上登基後,就會頒布下去,成為定製。”

丁虎臣接口說著:“王上,樞密院整軍計劃已經完成,一月十五後就正式徵兵,預計完成基本訓練要四月,之後調入各軍整軍,估計五月左右才完備,到時才可發動大戰!”

王弘毅聽一段,就“嗯”一聲,聽完笑了笑:“內閣準備的不錯,張卿,你看布署上還有什麼補漏?”

張攸之躬聲回答:“王上,臣並無異意!”

王弘毅笑了笑,站起身,踱步而行:“明年的戰略計劃,就是取得兗州和洛陽,徹底劃黃河為治,有着水師攔截,精兵在岸,胡人就進不來,這樣中原核心之地,就落到本朝手中,已經得了漢人人口十之六七,根基就穩固了。”

“王上,黃河和長江不一樣,冬季部分河段會結冰。”張攸之提醒的說著。

“這孤知道,但是黃河結冰,並非年年都結厚冰,能使車馬行人度河,十年也未必有一次,這時間足夠了,並且就算結冰,孤也有辦。”王弘毅說著,指了指地圖:“那天下就分成這樣了。”

“胡人佔有幽並兩州,日後可能佔領翼青涼三州,而秦王佔有關中。”

這時,王彥稍有些不甘心:“王上,我們可以直攻青涼二州。”

虞昭搖頭說著:“王相國,我軍初平中原,就連南方也治政不超過三年,根基不穩,現在和胡人決戰,風險太大。”

“虞相國說的有理,我軍以後計劃,是陸軍進行整編修養,中原和南方初平,治政不穩,不可傾國而戰。”

“但是也不會什麼也不作,你們看,青州和幽州,都是沿海,我朝水師六萬,無敵於天下,這時豈可不用?”

“有人曾經上書說,現在南方已定,水師可以削減,真是愚昧之論,水師六萬,可載陸軍二十萬大軍,溯海而上,各個擊破,使胡疲於奔命。”

“胡人總計三十萬男丁,這時出擊十五萬左右,十五萬安能控制如此廣大區域?胡人之利,在於馬力,能一日一夜二百里,非常犀利,而我水師,豈不是海上騎兵?並且更是,能一日三百里,將士居於船上,更是養精蓄銳。”

王弘毅指了指地圖,哼哼冷笑:“胡人精銳,實力的確不可小視,但如果一直不能建立穩固政權,四處奔馳,折損一個就少一個,不消幾年,必是強弩之末。”

“北方短時間還可抄掠,數年後,燒殺百里而不得一顆糧矣,一旦這樣,就算胡人有再多氣運,只有坐以待斃。”

說到此這裡,雖內閣眾相不是第一天聽過,還是紛紛點頭贊成,只是都有些不忍之色,這樣北方必兵禍連綿,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王弘毅又說著:“孤已經取得大半天下,這次取得兗州和洛陽,控制黃河,就是最關鍵的戰役,只要得勝,基業就牢不可破,統一天下就已經沒有變數,眾卿努力!”

眾人聽了,無不震動,一齊拜伏行禮,齊聲:“願為王上效死!”

拜完後,虞昭有些苦色,說著:“王上大計英明,不過內閣也有一些困難,蜀中殘破,現在幾年恢復,能運出的糧不多,還要支持關中。”

“南方原本交州,雖現在大量流民開墾,又有膠鞋膠手套,解決了大半血吸蟲,但到底開墾不久,糧食只能自給。”

“原本荊州和楊州,是人口繁多土地肥沃之地,但屢次動兵,天下軍用糧食三分之二都是調用這裡。”

“王上,本來富足,現在已經有初步有了些怨聲......就算是肥田,也不能連續種,一茬又一茬,會變的貧瘠,抽血太多就失了元氣,還請稍事休息。”

王弘毅聽得很仔細,連連點點頭,沉吟着說:“這是經國大道,除了糧食,還有缺乏的嗎?”

“王上,現在武器火藥都不缺,就是太平不久,開墾不足,糧食是大問題。”

王弘毅踱步而行,說著:“這實際上有子。”

內閣眾人不由一怔,問着:“請王上明示。”

王弘毅沉默,踱步而行:“可以靠海。”

“王上,漁人貧瘠,自給都不足,安能依靠?”張攸之不解的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