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傀儡的悲哀
“文和快講”曹cào聞言大喜,連忙示意賈詡快講。....-..
“自古以來,人可共患難,卻難同享樂。趙峰此人跟隨劉備十餘年,屢立奇功,官職至今不過為一太守,難免其不心存怨望。若是從此處下手,或可有所作為只是劉備非不識人之人,趙峰亦非反覆之人,此舉未必能有效。”賈詡說的比較謹慎。
“嗯。”曹cào也感覺挑撥離間可能xing不大,隨即又問道:“除此之外,可有他法了?”
“西川之人甚是排外,如今趙峰身在漢中,西川必有人對此耿耿於懷。若能挑動西川中人對其不滿,或可從中取事。只是益州軍戰力羸弱,雖然人多勢眾,卻未必能奈何得了趙峰。”賈詡想了想道。
“此二法未必可行,但試試看還是無妨的。卻不知何人願去漢中,遊說趙峰呢?”曹cào想了想,向賈詡問道。
“shi郎辛毗,此人口才練達,或可擔此重任。”賈詡想了想道。饒是賈詡智計過人,他也萬萬沒有料到,這個趙峰是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穿越者,到最後這件事情竟然是nong得極為狼狽。
次日,曹cào與賈詡等數人離開鄴城,趕赴許昌,為遷都作最後的動員。或者說,將最後的阻力給清除掉。還沒到許昌,曹cào就接到許昌太守滿寵派人快馬送來的消息,稱尚書令荀彧自回許昌之後,連夜吐血重病,已經告假在家,至少今年過年的大宴是不能來了。
“不能來就不能來吧,也不少他一個吃飯的。”曹cào心裡有氣,這語氣也就不大好了。當天晚上到了許昌稍微休息了一下,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曹cào就和眾人一起上朝了。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太監那特有的尖銳的嗓音,在空曠的大殿上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隨着這聲音的落下,華歆第一個出列道:“陛下,近日有麒麟現於鄴城西郊,祥雲現於平陽之南。種種祥瑞之兆,不一而足。依臣之見,如今天降祥瑞之兆於河北,必然是天子龍興之意。故請陛下順天意,從人情,遷都於鄴城”
“又來了”坐在帝位上的漢獻帝劉協聽了華歆這話,一時間甚至有種頭腦眩暈的感覺。看了看眼前這群大臣,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曹cào,劉協心中的無奈感當真是難以用語言形容。
九歲登基,至今已滿十四年。但是劉協自問這十四年里,真正快樂的日子就算加起來,只怕也不到一天。從董卓到李傕,再到曹cào,每個人都把他當做最大的政治籌碼。自己不過活了二十多歲,當傀儡倒當了十四年。
自從去年開始,朝中不斷的有人開始上表建議遷都鄴城。劉協雖然是傀儡,但是並不是太傻的人,他知道遷都為的是什麼。恰好當時曹cào人不在,所以也就樂得以此為借口,給拖了下來。只是現在曹cào回來了,這個借口似乎有效期已經到了。
雖然如此,劉協卻還不甘心就這麼就範。故作沉yin一下,劉協開口道:“朕自從十年前來到許昌,幸得丞相與諸位愛卿輔佐,這十年來總算是平安無事。況且祥瑞之事,難以作準,未可輕信啊。有曹丞相與諸位愛卿在,朕在許昌也是穩若泰山啊”
要說這劉協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他這一番借口至少說起來還算是合情合理的,而且還順帶着捧了曹cào一把。只是他這點xiǎo伎倆,豈會影響曹cào遷都的決心?
“陛下”這時滿寵急匆匆出列諫道:“眼下逆賊劉備不思報效國家,反而擁兵自重於南方。許昌雖是堅城,但是距離劉備太近。為陛下安全計,還是遷往河北以策萬全。待臣等剿滅劉備叛賊之後,再回許昌不遲”
等剿滅劉備,只怕我最後的一點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吧。劉協心中雪亮,嘴上卻說道:“劉備乃是朕的皇叔,如何會圖謀篡逆呢?滿愛卿莫要冤枉了。”
“哼”一直閉着眼睛聽着劉協和朝臣們打哈哈的曹cào突然哼了一聲,聲音並不大,但是劉協聽了竟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就在這時卻見一人急匆匆從殿外趕來,卻是曹洪。
“啟稟陛下,匈奴單于劉豹前日追擊鮮卑部落,已將鮮卑王軻比能斬首。劉豹特遣使入朝來賀”曹洪頗有些興奮地道。朝中眾人一聽也都是喜形於sè,畢竟這種大漲國威的事誰不喜歡呢?
“陛下,鮮卑覆滅,魏公功不可沒。近來眾人均有推遵魏公為魏王之意,還請陛下恩准”這時華歆又上前道。
“自當如此,來人,擬旨”劉協只求不要遷都,現在有人為他岔開話題自然是求之不得。封曹cào為魏王並沒喲那麼不能接受,而且劉協清楚,就算自己不做這個順水人情,曹cào也會自封的。
擬旨,受封,曹cào再親自拜謝。待這一切完成之後,曹cào也是開口道:“陛下對老臣恩重如山,老臣自當竭盡全力,以報陛下,以保漢室江山”
“愛卿乃國之棟樑,朕之股肱,向來是國家之棟樑”劉協扶起曹cào,堆起笑臉勉強道,心裡卻是冷笑:你少為難我我就燒高香了,指望你來保我,下輩子吧。
“陛下如此厚愛,臣怎敢不盡心竭力陛下,眼下劉備逆賊屯兵與汝南和南陽,時刻來犯,還請陛下移駕河北,以策萬全。待臣剿滅了劉備,陛下再還都洛陽或是西京。”曹cào“感ji涕零”地道。
聽完曹cào這話,劉協臉上原本擠出來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總算明白了,曹cào遷都的目的達不到,神馬都是浮雲。
“呵呵,劉備乃是朕的皇叔,應該不會吧”劉協不放棄最後的努力,還想做一些辯解,就在這時曹cào忽然一把抓住劉協的右手。
“哧”雖然曹cào近年移駕很少親自動手,但是他的手勁比起養尊處優的劉協,大了不是一點半點。這用力一捏,差點捏得天子當堂慘叫。
“陛下天xing仁厚,不知劉備那廝何等歹毒。此人心機深沉,實乃當世第一逆賊。陛下留在許昌,實在是危險之至。待臣破了此賊,再論其他”曹cào捏着劉協的一隻手沉聲道。
“好好,就依魏王所言”劉協被捏得差點眼淚都留下來了,當下連聲答應不提,曹cào這才將手鬆開。劉協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堂下的諸臣,尤其是孔融他們幾個,他所能信賴的人基本上也就是這幾個了。
令他失望的是,孔融他們都沉默了。面對強權,沉默的永遠是大多數。
“陛下既已決定遷都,還請儘早下旨。鄴城原本便有宮室,就不需再大興土木勞民傷財了”曹cào淡淡地道,但是這話語里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而是更像在下令。似乎眼前這人並不是君王,只是自己的一個下屬。或許,劉協連他的下屬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用來發號施令的一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