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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楊澤凜然的怒叱,沈昌面色仍然平靜。但心中卻掠過些微訝,他看到楊澤一直以來都色如平湖,即便是面對招惹了龐然大物宋閥的壓力,也依然渾如沒事人一般淡然,卻沒有想到得知他侯府內兩位世子的信息,卻使得他勃然大怒。

“盜竊?狗屁!”楊澤冷冷道“誰安置的罪名,我大哥二哥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看上了什麼東西,那也是借,怎麼可能盜?倒是說說,他們竊了什麼?”

沈昌盯着楊澤,平靜道“闌蒼修院,天下聞名,帝國最大最強的修行資源,都聚集在闌蒼修院。包括了各種奇珍異寶,靈器秘葯。外界難以見到的異寶,在闌蒼修院,可以說並不為奇,然而還有一些東西,便可以凌駕於這些異寶之上,那就是闌蒼修院的鎮院至寶——神木王鼎。闌蒼修院乃是千年前神農創建的修行地,神農隨身攜帶的神木王鼎,遺留下來便成為了闌蒼院至寶,所以你可想而知,事關神木王鼎,那便等於是動到了整個闌蒼修院。豈能善罷甘休。”

“神木王鼎?”楊澤微微一愣,但隨即怒意未消的搖頭“那是什麼東西,既是鎮院至寶,我兩位大哥怎可能失了分寸去盜奪?”

“你就不知了,這東方大陸之上,共有三鼎,乃是至寶之物。一是崑崙正一尊者張伯端手中的琴劍頌鼎。第二是東正教門印光大法王手中的蟠紋龍鼎。

剩下那個便是闌蒼修院的神木王鼎。這三鼎之所以如此了不起,便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至寶靈器,這東方大陸上有些著名的靈藥,就是通過這三鼎提煉而出。光是那些靈藥的天價價值,就可以估算出三隻鼎的珍貴。”

停頓了一下,沈昌續道“三隻寶鼎,可以提煉出一等一的靈藥,效果只增不減,毒性幾乎可以凈化於無,品質可謂極高。更重要的是,只要操控得當,極少有失敗的可能。所以這三隻寶鼎,極為珍貴,別說是普通人,就是闌蒼修院的修行者們,只怕呆了一輩子,能夠見到神木王鼎的人,也屈指可數。”

楊澤眉宇擰了起來,彷彿有某種無形而嚴峻的壓力,悄然密布。

“這件事情,我是通過闌蒼院一位供奉內堂的執事才得以打探得知。這件事在闌蒼院教習高層,引發了巨大震動。也僅限於高層面,若是遺漏出去,只怕會引發整個盛京城的轟動。畢竟有人打神木王鼎的主意,而且還是修院本身被接納的修行者弟子,只怕造成的影響力,將更加不可估量,傳開來,皇室都會震怒,三世子的那兩位兄弟,只怕更加的凶多吉少...而現在他們,只是被禁錮在列王宮中,等待着闌蒼修院在之後,再做出最後的裁決。”

“普天院比?”楊澤眉頭上揚。

“普天院比,取的是“普天之下”的意思。是帝國修行界極為重要的一樁大事。由闌蒼院元老閣發起,每十年都會有無數修行者藉由這個院比大會,比試修行潛能,然後再從中招收三名資質最佳的修行者,賜予神木王鼎提煉出來的,進入闌蒼修院至高之地——,進行深造修行。紫竹園,正是闌蒼修院元老閣的所在地,能夠進入紫竹園修行,那就是代表着闌蒼修院的幾位大師,將親自授徒。所以能夠踏足闌蒼修院成為弟子的修行者,卻也並不一定就能獲取進入紫竹園這種殊榮。這種盛事,一點也不亞於西陀殿十年一次的招徒,但卻更加嚴格。”

提及普天院比,楊澤看到沈昌的目光中,竟然也多了幾分微亮燥動的光芒。他此生或許有兩個願望,其一便是成為大曄天監部執宰。他兢業遠離在帝國領導暗線,能夠放棄許多事物,至今孤鶩一生,難道沒有其他的念想野心?但楊澤帶着天監執宰令牌的出現,卻是讓他這個渺茫隱燃的念想,被冷酷的斬斷。

而他第二個願望,便是藉由機緣,踏足闌蒼院的紫竹園,那便將是一步登天的殊榮。能夠接受闌蒼修院那些元老閣的大人物親自教導修行,有闌蒼修院頂級的靈丹妙藥奠基。他何嘗不能成為未來大陸赫赫之人!?

所以這場普天院比,他亦不是沒有準備。

民間常說鯉魚躍龍門,有許多的解釋。在盛唐帝國,也有幾個解釋,比如能夠進入東方大陸四大聖門之一的西陀殿。成為其中的聖女或者聖使,那就是祖孫三代都莫有榮焉,從此被萬眾人矚目,這算躍入了龍門。

還有便是進入闌蒼修院紫竹園,被數名大師親自調教,那亦代表着成為大修行者掌握莫大權能的機會。帝國的大修行者,幾乎都曾是從紫竹園走出來的。帝國歷代帝王,相國劉叔樓,帝國大劍師,以及那幾位統百萬軍馬鎮守一方的帝國大將軍!

進入紫竹園,等同於和盛唐帝王結締了師兄弟的關係。

畢竟只要是踏足這片土地的修行者,都不願放棄這個鯉魚跳龍門的機會!

就是身為大曄人的沈昌,面對這等誘惑,也不會例外!

若是獲得有起死回生之能的培神丹,擁有進入紫竹園的資格。那麼一個區區大曄天監部的執宰,對沈昌而言,就如過眼煙雲!那只是他登上通天塔的一個台階而已!

沈昌在帝國擔任天監部暗線統領這麼多年,時常不忘收羅靈藥,每一刻都不敢懈怠修行,未嘗不//無彈窗無廣告//是懷着要登一登那天梯的衝動渴望!如今那道門,終於要打開了。

帝國的所有修行者,就像是無數的鯉魚,正等待着那道龍門,軋軋開啟的時刻!

沈昌離去,楊澤卻陷入苦惱之中,他到並不關心闌蒼修院的普天院比,闌蒼院的紫竹園再如何高深莫測,那裡面的長老再厲害,能厲害得過天墟之上的那些變態?

只是在這場誰能登頂紫竹園的院比之後,只怕就將迎來他兩位兄弟的裁決!這才是迫在眉睫之事。

而他要怎麼救出他兩位大哥?難不成聯合起道尊,硬闖上闌蒼修院要人?

這當然是最下策的做法。

闌蒼院作為盛唐第一修行院,其中虛實,就如迷霧,他根本難以知曉,所以看來當務之急,還是得去探探那闌蒼院之中,水到底有多深?

既然已經確定了目標,楊澤便會着手去做,但很明顯天監部暗線統領沈昌,對他貌合神離,表面恭順,實則內心對他楊澤有居於他年齡和閱歷的輕慢不屑。對他能夠擔任天監部執宰,其實並不服氣。更重要的是,沈昌絕不會願意他楊澤犯險將大曄天監部搭進這是不確定的因素,所以對闌蒼院的打探,並不能讓此人知曉。

楊澤叫來宗守,讓他和老酒師溫荃設法獲取一份有關盛京城的地理地圖卷。有了繪製的圖卷,他才能方便進一步制定計劃。

正在準備着,西軒門外來了拜訪之人,來人乃是三名女子,翠煙青衫,腰系玉佩,衣物上有獨特的雲紋。見到她們的裝扮來歷,就是連這處別院的宗室部門房護衛,也都不由自主的面露尊敬之色,而絲毫不敢去窺覷她們的姿容。畢竟行走在這盛京城的闌蒼院修行者,就是皇宮中的衛士,只怕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