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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徒已經明白了,鴻鈞近八千多年開始佈道了,所以,暗手出動的已經很少了。修為低下的他沒有必要出手,也沒有必要關押在這方世界。修為高的紛紛成為了他的學生,唯他是命,只有胡徒這個攪局者才讓鴻鈞破了例,在講道前夕將其抓了起來,投入了此方世界。

蟲族的攻擊加強了,牛犇斷了話語,連續下了數道命令,整體局勢仍是穩守有餘,攻擊不足!

“此道赤嶺恰好擋住了蟲族向魔界中心擴張的路,猶如一根刺一般,所以,蟲族每年都要發起一次進攻。原本此地並非散修聯盟的領地,至今也只能算是一塊飛地。然對他族而言,此地可有可無,對散修聯盟和蟲族來講,就成了必爭之地。到目前為止,蟲族就是用這種消耗戰術硬生生的將獸族壓的退卻了。散修聯盟只好將這裡的防禦接了下來。”牛犇若有所思的說道:

“獸族掌控此地,散修聯盟與其有約定,凡外界進入的散修,獸族不得為難,有義務將其保護起來,等待散修聯盟的接引。而蟲族一旦佔據此地,此地必成險地,剛進來的散修元神都會被壓制,肉身孱弱一些的怕只能化為灰灰了。於是此地就成了吾散修聯盟和蟲族不得不爭的要地了。”

“貧道觀這蟲族,雖然攻擊力可觀,然防禦力卻非常一般,貴方為何不加大攻擊,卻只一味防守呢?要知道久守必失呀!”胡徒不放過任何了解此方世界的機會,故此,見牛犇如此熱心的介紹,就趁勢問一些深入的問題。

“非吾等不攻,而是無力攻擊。蟲族的污濁之力恰好克制吾等散修聯盟。散修聯盟大多修道,依靠法寶取勝。然法寶一則距離過遠攻擊力減弱,另則,蟲族的巴哥兵種以自殺性襲擊聞名,一個巴哥可以污濁一個法寶,使其失去控制。要知道蟲族的巴哥來之容易,可散修聯盟的法寶來之不易呀。因此攻擊力不能及遠,在戰場上作用就顯得邊緣化了。”

“如現在,雖然吾等是防禦,然消耗極少,只要扼守住此方要地,蟲族也無能為力。無論天空、地面、地底,蟲族只能止步於此。而且蟲族的戰場不止這一處。在魔界中,沒有生靈喜歡蟲族,就是屍族也同樣厭惡蟲族。所以,蟲族雖然強悍,但諸族同御,蟲族也進攻乏力。此次大戰也就是這種規模的衝突而已,無傷大礙!”

彷彿是為了反對牛犇的評論一般,蟲族的穆哥、巴哥、茲哥、刺哥盡然形成了一個空、地、地底聯合大軍鋪天蓋地的向散修聯盟壓了過來。

“這些蟲族找死!!!”牛犇這下坐不住了,站了起來,開始發布命令:“前鋒開連環防禦罩後退!!器部!器部!火焰焚天給老子拚命的放!”

只見散修聯盟的後面竟然突然露出了大量拋石器。每個拋石器上都裝了一些球狀物。球狀物被旁邊的修士打出了一些印記後,拋了出去。

離開拋石器的球狀物首先開始變大,由原先的磨盤大下逐漸變到彷彿房子般大小,並在變大的過程中,由灰色變成火紅色,冒着火花的巨量攻擊向蟲族大軍中落去。

剎那間,整個天空猶如在下流星雨一般。每一個流星後面還拖着火紅色的尾巴,同樣是排山倒海的氣勢。這還不算完,連續性的流星雨才更可怕。

落入蟲族的攻擊首先是巨大的衝擊力,這種衝擊力對於防禦較差的蟲族來講是致命的,只要被撞上,絕對是分粉身碎骨的結果。其次是火焰的殺傷力。蟲族怕火,在所有的生靈之中已經成為了共識。其實,這是一種誤解。就猶如胡徒與祝融討論火時所言一般。其實所有生靈都懼火,任何生靈遇上這種火焰攻擊,都要注意一二。不要以為天生控火的生靈就不怕火。善水者溺於水,說的就是這種道理。最後更可怕的是,這種巨型的火焰攻擊還會爆炸。劇烈的爆炸聲、蟲族被炸的四處亂飛的殘肢、地面之下不時翻滾而出被震殺的刺哥、猶如地震般的地面顫抖等等,無不說明了這種武器的威力。

部分躲閃不及的散修聯盟的前鋒雖然開着防禦環,但顯然比起這漫天的攻擊,就猶如在滾沸的油鍋里掙扎的螞蟻一般無力。

胡徒頓時明白了,散修聯盟一直在藏拙。這種武器等的就是蟲族這種攻擊的到來。這是智慧的力量。

集中了修道者的各種長處,將其瞬間釋放,威力驚人。這相當於一次性法寶的消耗性攻擊,威力當然不凡。

“哈哈哈哈!蟲族這些笨蛋,終於讓老子等到了這個機會。這下可以清凈個百十年了吧。整天這麼騷擾,煩死老子了!”牛犇放天長笑,神念橫空,讓他的隊伍氣勢大震,原先還為一味防守頗有牢騷的修士,這下徹底被牛犇給征服了!

受到嚴重打擊的蟲族終於退卻了,牛犇派出偵查隊伍確認後,令後衛部隊開始打掃戰場。要知道蟲族身上有很多東西是很稀缺的戰略物資。尤其是很多受傷的蟲族體內的酸囊,關係著散修聯盟的另一個秘密武器,這些就不是胡徒能夠知道的了。

隨着牛犇返回了赤嶺內基地。胡徒不由感嘆,戰爭往往是文明前進的促進劑。這個方圓十萬里卻被命名為嶺而不是山的山內布滿了禁制、開滿了洞穴、處處如迷宮、處處是陷阱。不知底細的人進來,就會如陷入蜘蛛網的蟲子,任蜘蛛處置一般束手就縛了。

打了一個大勝仗的牛犇帶着胡徒來到了自己的洞府。讓手下給胡徒安排好了住所,然後開始帶着胡徒四處亂轉了起來。

在牛犇的心中,凡來自外界的修士,無不最終加入了散修聯盟,而且大都是大能級別的,成為了聯盟內部的骨幹力量。所以,他也毫不避諱的向胡徒介紹着聯盟內的一些事物。當然,這方山嶺內還有很多地方胡徒是不可能進去的,他的了解也僅是走馬觀花增加了散修聯盟不散的印象而已。

胡徒從牛犇的口中知道的這方世界對他而言充滿了謎團。

為什麼洪荒傳說中從來都沒有透露出哪怕一丁點關於這方世界的信息呢?只是後世有一個語焉不詳的魔界的傳說,難道說的就是這方世界不成?

這個世界同樣廣袤不知邊際,同樣流傳着盤古開天的傳說,只不過沒有盤古的殘軀而已。那此方世界是如何防止了天地相合的?至於牛犇說是鴻鈞道祖施大法力在魔界中心陽之地鑄造了四大天柱以撐天的說法,胡徒壓根不信!

在這方世界流傳的傳說與洪荒傳說截然不同。

盤古是鴻鈞的徒弟?應鴻鈞的命令開天?鴻鈞是上一個世界僅存的一個聖人,專為此方世界誕生而存?盤古開天力竭而亡,化為了大地,鴻鈞鑄造天柱,支撐天地,並駐紮在世界中心看護天柱?鴻鈞用自己的本命法寶造化玉牒化為此方世界天道,以身合道,俯視眾生?

所以,整個魔界之中鎮守核心區域的就是鴻鈞的道軍。圍繞此中心的就是八方諸侯,分別是屍族、蟲族、自然族、獸族、神族、魅族、海族、散修聯盟。整個世界的布局就是一個九宮局。

每一方諸侯之中都有一個道宮,由道軍派出的修士大隊約120人的規模駐紮其內。此隊修士不干涉各方諸侯的所有行為,只為維護鴻鈞而存在。信奉鴻鈞者可獲庇護、誹謗鴻鈞者受懲罰。

這儼然一個鴻鈞世界的模樣!怕是散修聯盟內駐紮的道軍最辛苦了。因為這個散修聯盟說白了就是一個犯人聯盟,思想是最複雜難控的。其他各族大多是土生土長的魔界生靈,反而對鴻鈞的這種控制並不是很反感。無論是蟲族還是屍族還是獸族等等,只要開了靈智,信奉鴻鈞,就可以脫離原先種族進入道軍中任職。

但看牛犇的樣子,彷彿被洗過腦一般,也是如此認為,可見鴻鈞此招的厲害。

胡徒給牛犇解說了洪荒的一些事情,尤其是牛族成為妖族的一支的事情,卻沒有敢說出鴻鈞在外界世界的種種表現。他不怕鴻鈞,更不怕鴻鈞的什麼道軍。但他怕連累別人受苦。牛犇此人如此熱心幫助他,他怎能將其拖入到一個未知的命運中來呢?

何為命運?就是人生道路的各種選擇組合體。其為何複雜?就是因為有很多人的命運是交織在一起的,彼此影響,以至大家的未來選項越來越多,如此,命運更加不可測度。

就如現在,胡徒如果給牛犇說出鴻鈞在撒謊,牛犇就馬上需要面臨三個選項。一個選項,報告道軍,將胡徒抓起來。一個選項是不置可否,輕輕放過,當做沒有聽到。一個選項是相信,從此很可能被鴻鈞的道軍抓起來,受盡磨難。所以,胡徒沒有去揭露。所以,牛犇的未來選項就沒有被胡徒干涉,篩選着自己比較簡單的未來選項,相對而言,命運就簡單了很多。

牛犇駐紮在赤嶺,是沒有辦法離開的。不過,在諸事結束後,他派了他的一個親信,陪着胡徒向散修聯盟的總部所在地行去。

告辭了牛犇,隨着給他領路的這個叫做牛不語的侍衛,胡徒經過了一年左右的時間才來到了散修聯盟所在地——罰罪山!這一路上竟然碰上了上百次的搶劫,可惜實力一般,胡徒連動手都沒有,就由牛不語解決了。當然戰利品也都屬於牛不語的了。難怪,牛不語聽說要當導遊,當場就興奮不已,想來回家之外,可以撈外快也是原因之一吧。

罰罪山!胡徒啞然一笑。

牛不語給胡徒介紹說,此山因為鎮壓了一個阻止盤古開天的魔而名之。出手的正是鴻鈞道祖。胡徒心中只覺得好笑。這方世界已經徹底與歷史割裂了,罰罪山的名字明顯是在警告初來此方世界的外界修士,閉上嘴,否則必然會被鎮壓在山下!

沒有盤古的殘軀化生各種珍貴資源,不代表沒有出產。在洪荒之中類似的山脈也比比皆是。但可能是連年戰爭的原因,在這方世界,資源的消耗程度遠超過了洪荒。所以,本來就貧瘠的地方更加貧瘠了,所以,在管理上面比之洪荒就更加階級化了。

當然,相應的交流市場自然而然就產生了。賣出自己用不上的資源,換來自己急需的,就成為了這種市場誕生的初級推動力了。

漸漸的,戰爭的推動下,這種市場逐漸繁榮了起來。牛不語打着帶胡徒遊逛的旗號,首先來到了市場上,順便處理着自己在戰場上收穫的各種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