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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

在左翼側後的阻擊戰線,陳天華已經顧不上吟詩做對了。

此刻的他,正在一輛充當指揮部的裝甲汽車裡,抓着電話焦急無比地吼着:“增援老子要增援這才兩個照面,老子已經損失了兩成在野地里被炮兵狠揍,側翼已經出現了毛子的騎兵,援軍再不上來,老子就要做餃子了喂……喂?又他娘斷了……通訊兵,馬上查線派騎兵,火速回去求援向師部,軍部,還有一o一師”

“報告第四師十團二營,營長蔡鍔,帶領全營六百二十五人,全部到齊。”一個精悍的上尉,站在裝甲汽車門口,肅然敬禮。

陳天華樂得一躍而起,鋼盔正撞到車廂頂板,發出沉悶的一聲咣當。他也顧不上疼了,三兩步躥出車,握住蔡鍔的手:“松坡你來了就好怎麼,就上來你們一個營?”

“運力不足。”蔡鍔平靜地說道,“我們先到,卡車還要回去接下一波,那兩個營還在路上跑步前進”

“沒關係,你來了就好”陳天華興奮地搓着手,參謀已經遞過來一張地圖,搬過一個板條箱做臨時桌子,把地圖一鋪,放上盞煤油燈,陳天華在地圖上比划了一下:“我們現在的防線由南到北,左翼是獨立騎兵第一團的六個騎兵連,對付俄國人迂迴包抄的一個騎兵支隊,我軍略處下風。正面是搜索營所剩的四百人,對着毛子的十二個騎兵營的車輪戰右翼是獨立騎兵第二團,對面是毛子的三個營現在最危險的是中路,我手頭已經沒有預備隊了你們趕緊頂上去,把中路搜索營的騎兵連替下來,讓他們去支援左翼”

蔡鍔沉思片刻,開口說道:“參謀長,現在我們的形勢完全是被動挨打。我想是不是這樣,咱們集中兵力打垮他們的一側?早先在陸大,我們測試過一種戰術,就是用裝甲汽車掩護騎兵部隊進攻敵人的騎兵。裝甲汽車雖然裝甲薄弱,但正面對付馬槍和機槍還是可以的,我們把搜索營的裝甲汽車集中起來,再加上搜索部隊的騎兵和乘車步兵,配合騎一團一股腦把左翼的敵人打退正面就交給我的營好了您看這樣如何?”

陳天華略略一愣神,馬上一拍蔡鍔的肩膀:“松坡,人說陸大雙壁,我看至少你小子是名副其實成了,就這麼辦這一次,就讓毛子嘗嘗咱的厲害”

蔡鍔趕忙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陳天華看着蔡鍔的身影,匯合著滾滾的洪流,消失在夜色中,一直保持着敬禮的姿勢。士兵們看着這個表情肅穆的新任師參謀長,心裡莫名地就多了些悲壯。

此時此刻,在華軍對面,連年坎普夫的整個騎兵集群,擁有整整九十六個騎兵連的兵力,其在正面,一次性就展開了二十個騎兵營,六十個連

的部隊,在第一線面對華軍的,就達到了整整二十個騎兵營。連年坎普夫還派出了一個支隊,對華軍深遠側翼展開了包抄。如果不出意外,再有半個小時,這支頑強的華軍部隊就要被徹底擊垮。

想到回到聖彼得堡,萬人空巷歡迎自己,在冬宮接受沙皇陛下的授勛,連年坎普夫已經是喜上眉梢。他躊躇滿志地擺弄着馬鞭,吼聲如雷:“衝上去,蹂躪他們,切碎他們把那些黃猴子的腸子栓在馬腿上,拖出來看看有多長”

就在這個時候,在俄軍的後方突然爆發出了空前激烈的槍聲沒過多久,連年坎普夫就臉色鐵青地發現,後面的俄軍警戒部隊幾乎是丟盔棄甲地敗了下來,軍旗,長矛和馬刀都邊跑邊丟

連年坎普夫揮舞着手槍,暴怒地槍斃了幾個士兵,身後的部隊也組織起臨時屏障,攔阻住了潰逃的部隊。連年坎普夫抓住一個驚魂未定的少尉說道:“怎麼回事?”

“中國人的騎兵”少尉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太多了,漫山遍野他們什麼都有,機槍,大炮,鋒利的馬刀突然在黑暗中出現聖母,他們是*禍,是上帝之鞭”

“該死的”連年坎普夫如同五雷轟頂,“黃猴子的詭計該死的薩姆索諾夫,叫你跟在我們身後,你到底在哪兒”

他看着遠處閃動的爆炸火光,怒吼着:“騎兵第四師,下馬組建防線快獨立騎兵第三旅,從側翼機動過去,準備對進攻之敵進行夾擊趕快聯繫那個狗*養的薩姆索諾夫,他的步兵難道在散步嗎?”

此刻,在連年坎普夫的身邊還有十個營的預備隊,他依然沒有放棄擊垮當面華軍阻擊部隊的努力。

華軍的騎兵,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迅速。幾乎是他的部隊剛剛手忙腳亂地從進攻陣形轉入防禦,還在亂紛紛地調動的時候,華軍的炮火已經兇猛地砸了過來密集的迫擊炮彈和速射炮彈把整個俄軍集群炸得人仰馬翻,彈藥的殉爆聲此起彼伏,連年坎普夫也被一枚七十五毫米步炮彈的衝擊波掀下了馬,幸虧是砸在一具屍體上,再加上本人皮糙肉厚,居然只受了點皮外傷。他趕忙躲到了一個丘陵的後面,看着自己的精銳騎兵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下陷入一片混亂,連年坎普夫臉色蒼白,緊緊地握住脖子上的聖母像。

早已在己方左翼西南側後隱蔽待機的華軍b集團,由國防軍騎兵第一旅,騎兵第一o一師組成,目的就是對俄軍可能的包抄部隊,一旦對方出現冒進,前後脫節,孤軍深入,就給與堅決打擊。這個時候,這些在飛艇的指引下趁着夜色在側後方衝擊過來的精銳騎兵,尤其是有着很多的蒙古族裔,而俄軍正好在調動部隊,一陣猛烈的炮火打擊後,俄軍的建制已經陷入了混亂,而華軍

的騎兵已經整隊完畢,兇猛無比地殺了過來

混亂的哥薩克們,依然發揮了最為強悍的戰鬥力,尤其是發揮了單兵素質上的優勢,與這些危險的敵人進行了頑強的戰鬥。他們無愧於祖先的威名,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依然沒有潰敗,而是死死地釘在陣地上,寸步不讓。哥薩克的哈奇開斯機槍也架了起來,不管敵我,對着敵人進攻的方向就是一頓猛掃。頑強蠻勇的頓河牧民,秉承着幾百年效忠羅曼諾夫家族的傳統,揮舞着馬刀,手槍和長矛,與衝到近前的漢蒙騎兵展開了近戰,端的是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馬蹄子把地面踐踏成了爛泥塘,華軍的衝擊力也很快消磨殆盡,戰場變成了殘酷的血肉磨坊,在這個夜色中,俄語的詛咒和漢語的罵娘,蒙語的髒話,。合到了一塊,形勢很快就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

在這一片大亂之中,連年坎普夫騎兵中將換了一匹土庫曼高頭大馬,被警衛部隊挾持着逃向正在與華軍步騎兵阻擊部隊激戰的部隊。指揮官馬薩林斯基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驚疑之間看到了狼狽的連年坎普夫,頓時知道大事不好。

“沒關係,我們還可以擊潰眼前之敵,再回頭消滅那些黃猴子”連年坎普夫惡狠狠地說道,“側翼包抄的薩拉托耶夫斯基支隊已經準備完畢,正在等候號令我們這裡打響,他們會從側翼全力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