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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過去半個月,孟覺曉的身子漸漸的好了起來,蒼白的臉上也有了血色。恢復正常的孟覺曉照舊每天早起出太陽的天就沿着河堤走一趟,村子裡的人大都純樸,很快適應了這個現象。姑娘媳婦們見孟覺曉也不再躲,只是依舊不敢靠近罷了。

“尤姐,家裡就剩下三隻下蛋的老母雞了。”庄大栓的婆娘庄嫂手裡拎着一隻老母雞,多少有點下不去手的意思,正在織布機前忙碌的孟尤氏頭也不抬的說:“只要曉兒能好起來,全殺了都值得。”

庄大栓一家祖輩給孟家打長工,時間長了兩家人都不怎麼分彼此。宅心仁厚的孟家上一輩定下的規矩,莊家人就當自己家人對待,吃住在一個院子里,年底不論收成如何還能分上當年收成的三成。

莊家一家三口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凡事都為孟家想着,孟尤氏當初也打算讓庄小六讀書來着,可惜這小子自己不願意,死活不肯才作罷。

庄嫂拎着母雞出門時門口差點撞上正進門的孟覺曉,剛在在外面孟覺曉都聽見了,家裡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太好。

“庄嫂,放了吧,殺了它我上哪弄雞蛋吃?”孟覺曉找了個合適的理由,最近一段時間孟覺曉總算是明白了家中的困境。去年初秋時一場暴風把快要收的稻子吹的個亂七八糟,本來畝產不過300斤的水稻,直接減產三成。

天災是客觀原因,人禍就是孟覺曉在縣城讀書時逛窯子花了不少錢,差不多把家底都耗盡了。後來一病不起,家裡為了湊藥費,過年的豬也賣了。最近為了給孟覺曉補身子,家裡養的十幾隻雞也殺的七七八八了。

前世的孟覺曉也是農家子弟,知道下蛋的雞意味着什麼。

庄嫂猶豫着回頭看看孟尤氏,孟覺曉微微一笑,伸手接過老母雞,輕輕的放到地上道:“去吧,不殺你,記得多下蛋啊。”

“你這孩子,身子重要還是一隻雞重要?”孟尤氏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孟覺曉上前伸手給母親捏着肩膀,口中笑道:“娘,我都好了,這不來跟您商量着是不是該回縣城去讀書的事情么?過了年就該縣試,然後是府試,院試,明年秋天有鄉試,孩兒的前程都在這上頭,可不敢再耽誤了。”

孟覺曉要回縣城讀書,孟尤氏雖然有點擔心,想到兒子的前程也沒有攔着。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孟覺曉說了“以前的荒唐事,不會再做了。從今往後只會好好讀書!”

次日一早庄大栓早早起來,套上驢車,一身儒衫的孟覺曉背着書箱上了車,奔着縣城而來。出村口的時候,一個少女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道路上攔住驢車。

“曉哥哥,這個給你!”就在孟覺曉還在愣神的時候,少女不由分說塞過來一個包袱,然後掉頭就跑。

這女孩看着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在清晨的濃霧中孟覺曉甚至沒看太清楚她的樣子,只是覺得她的聲音很好聽,如同畫眉鳥的鳴叫。恢復了身子的孟覺曉臉上又了血色,面對鏡子時看着唇紅齒白的自己,孟覺曉一直挺苦惱的。這個樣子在現代叫娘貨,很受同性歧視的說。

有一點孟覺曉還是知道的,那就是娘貨們在什麼快男的比賽中很受歡迎。由此可見審美觀這個東西是多元的!

孟覺曉對這個聲音好聽身材窈窕的少女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多少有點茫然着目送如同小鹿一般的少女的背影時納悶的問:“我哪來的妹妹?”

趕車的庄大栓的黑臉上看不出表情,悶聲道:“她叫雙兒,村東頭葛老實的二丫頭。早些年落水少爺救過她的命,這丫頭倒是越長越水靈了。”

就沖這話,孟覺曉便斷定,庄小六的悶騷是有遺傳的。

路上這個小插曲孟覺曉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坐在驢車上打開包袱,裡頭有四個煮熟的雞蛋,一雙千層底的布鞋、一個綉着鴛鴦戲水的荷包。

荷包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孟覺曉忍不住湊到鼻子前吸了一口,上面除了桂花的香味,還有淡淡的少女的乳香。兩世為人的孟覺曉明白這個荷包意味着什麼,多少有點得意之餘,想到的是那個叫雙兒的姑娘看着還小啊。

前世的宅男孟覺曉沒有多少勾搭女孩子的本事,破chu還是大三時的女友主動的。說起來有點丟人,想到剛才的小蘿莉,孟覺曉有做禽獸的想法,卻沒有做禽獸勇氣。

“庄叔,那個雙兒多大了?”孟覺曉非常希望這年頭的姑娘成熟的慢一點,最好剛才那個翠兒是蘿莉的面孔而已。

“這個啊,過了年十四了吧?到時候說婆家了!”

十四歲,孟覺曉多少有點哀怨的嘆息一聲,這個年齡實在是下不去手啊。

金大師的筆下,也有一個討人喜愛的小丫鬟雙兒。可惜自己不是韋小寶,此雙兒也非彼雙兒,不然可以品味一番紅袖添香為讀書的雅緻場面。

到了縣城先到縣學報道,縣學就在衙門的邊上,倒是好找的很。有趣的是比起縣衙,縣學的大門看起來似乎要光鮮不少,可見這個年代對教育的重視。

剛進縣學的大門,一胖一瘦兩個少年看見孟覺曉便大聲叫起來:“孟兄,孟兄,你回來了。”這兩人臉上的驚喜看着倒是滿真誠的,只是庄大栓看見這兩位臉色有點難看就是了。這兩位倒是在記憶中出現過的,胖子叫張光明,瘦子叫曹毅。是縣學裡孟覺曉的損友!

所謂損友,就是當初帶他逛窯子的傢伙。難怪庄大栓見了他們臉色不好看,不過庄大栓出於敬畏,沒敢進縣學的大門,只能站在門口干著急。

說起來這二位人都不壞,都是年輕人喜歡往那種地方鑽也是正常的,只是前任孟覺曉是個喜歡較真的人罷了,這二位也沒少勸他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只是沒聽進去。

“二位仁兄一向可好!”孟覺曉初來乍到,熟悉情況都得靠這二位了。

“好好,都好着呢!”胖子張光明熱情的摟着孟覺曉的肩膀,瘦子曹毅上下打量一番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着說:“我和胖子去看過孟兄,奈何伯母不讓我們進門。帶去的東西伯母倒是收下了,說來慚愧,孟兄之病我和胖子有責任。”

沒想到曹毅居然這麼說,看着沒心沒肺的張光明也不好意思的說道:“曹毅說的沒錯,還好現在你沒事了。”

孟覺曉感受到這二人濃濃的友情,心裡有點小感動,連忙拱手笑道:“二位仁兄何必如此?福禍自招,在下之事怪不得他人。”

曹毅聽了還想說啥,張光明已經大手一揮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孟兄,你還是老樣子,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曹毅眼珠子轉了轉,接過話道:“孟兄,原來租賃的房子已經退了吧?找到住的地方沒?”

“還沒着落呢,先見了夫子再說吧。”

曹毅道:“也好,你先去見夫子,不過夫子對我等一貫沒好臉色,此去孟兄可得忍着點。”

張光明道:“速去速去,我二人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