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本縣第一人定下的調子,誰敢說半個“不”字?更別提孟覺曉抄襲的這首《青玉案》,在場的諸位自問才氣不是一個檔次的,雖然有人覺得,孟覺曉如此年輕,怎麼能寫出這種閱盡人世的文字。這只能說明一點,這個世界上是有天才的,比如眼前的年輕人。

高縣令也非常奇怪,孟覺曉怎麼就能如此滄桑的意境來。當然這個問題現在只能放在心裡,心情不錯的高縣令親熱的抓起孟覺曉的手往自己的位置上走來。

“坐本官身邊吧!今夜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高縣令這麼做是有原因的,說到底之前周致玄對孟覺曉的賞識,不過是一個契機。見識到孟覺曉抄來的絕佳之作後,高縣令認定孟覺曉日後必定高中。曾經進士及第的高縣令,確信文字是騙不了人的,更不提孟覺曉那一筆漂亮的別具一格的書法。

“我要是主考,這樣的人才不錄取都不好意思見人。”高縣令心裡如是想,並且抓住眼下的機會與這個年輕人多多親近,日後周致玄飛黃騰達了,孟覺曉在他跟前美言兩句那就是白賺的。

“本官在宣城五年了,一直認為此地人傑地靈,這些年的科考不利,無非是為了等待一個像曉哥兒一般的俊彥出世。”高縣令可謂不吝溢美之詞,同時也有點看看這個年輕人骨頭斤兩的意思。

“大人謬讚了!詩詞小道,文章千古。填詞不過是輿情之道,比起大人科場高中,金殿之上曾有過座位,晚生差距尚遠。”孟覺曉這番話是在拐着彎拍馬屁,進士一直是高縣令最為得意的人生經歷,在此情境下,孟覺曉沒有一般年輕人得意洋洋的輕浮,反而能把縣令大人頂在頭上。老於宦海的高縣令,不禁心中暗道此子不凡。

就算孟覺曉得意忘形一番,原本也在高縣令的接受範圍之內,年輕人控制能力差很正常。現在孟覺曉給了個最佳答案,不能不叫高縣令暗暗讚歎。

穿越者最大的優勢,就是歷史的積澱。孟覺曉前世在讀書館,不知道讀了多少史書。歷史上出現過的天才多了,後來結果好的沒幾個。曹植猛吧?七步成詩又如何?最後不是被哥哥曹丕玩死了么?潘安有名吧?結果不是慘淡收場?江淹有名吧?不是也落個江郎才盡的成語?柳永厲害吧?皇帝一句話,就不讓你中舉,繼續寫你的詞去吧。

所以說,人有才不要緊,但是不知道韜光養晦者,歷史已經給出了最好的註解。因言罪人的事情,歷史上比比皆是。

孟覺曉是想着升官發財過一輩子有錢有勢的生活的人,前世是宅男不假,宅男不僅長於yy,還長於思考。這番應對,就是孟覺曉思考的結果。今天的主角,只能是縣令大人,搶了他的鏡頭,誰知道他啥時候下你的絆子。這可是縣令就能讓人家破人亡的時代,“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這是千百年的總結,老話是沒有錯的。

“孟生雖然才高,但沒有大人的主辦詞會的善舉,又如何能一舉揚名?如果說孟生是千里馬,大人就是那相馬的伯樂。”士紳席間,張大官人及時的站起來,說了一句湊趣的話。

高縣令聽了果然大悅,微笑着捻着鬍鬚道:“本官不才,卻最是歡喜後進才俊。”

一干下屬士紳見頭一個馬屁給人搶了,自然是不肯落後,一時間阿諛聲四起,主角立刻變成了高縣令。孟覺曉在邊上暗暗的得意,心道不當主角是有道理的。眼瞅着就要縣試了,主考就是縣令大人。要是連縣試都過不去,出這個名又有什麼意思?

孟覺曉多慮了,但這絕對是個好習慣。雖然現在孟覺曉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已經在有意識的情況下,悄然的接近了官場的規則。

“大人,時辰到了,該放煙火了。”縣尉曹威過來提醒一聲,高縣令從被捧的如醉酒一般的狀態中回來,呵呵一笑道:“諸位,與本官登上城樓,看這火樹銀花之夜。”

隨着高縣令等人登上城樓之際,宛溪之畔騰起一片煙花,五彩斑斕的點亮了山城的天空。一直站在高縣令身邊的孟覺曉看見這一幕,內心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原來火yao已經如此普及了,發明了火yao的中國,千年之後卻讓西方人端着火槍和大炮打開了國門。

煙花放過之後,高縣令回去了,元宵燈會還在繼續着歡樂。

喧鬧的城門口傳來一陣慘叫:“我不如孟覺曉!”慘叫聲似乎與今夜歡樂的氣氛格格不入,所幸沒有多少人在意薛映浩在喊什麼。不如孟覺曉么?大家都知道啊,你喊什麼?

元宵燈會一直延續到深夜放漸漸散去,兄弟三人在孟覺曉的家門前揮手告辭。看着打着燈籠的珠兒,孟覺曉不禁一陣慚愧道:“對不起珠兒,應該帶上一道出去的。”

“相公哪裡話來,珠兒一個婦道人家,既然從了相公,呆在家裡就是本分。相公帶上奴家是奴家的福氣,不帶上也是應該的。”

看看這覺悟,孟覺曉心中不禁再次感慨,男人生在這個時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主人未歸,家裡的下人們也都沒休息,一直到孟覺曉在珠兒的陪同下進了房間,一干下人才各自回去休息。這段時間作為孟覺曉唯一枕邊人的珠兒,依舊保持着原來的作風。親自動手打來熱水,伺候着孟覺曉洗了,然後才是自己洗。

被窩裡頭暖融融的,想來是珠兒事先暖好的,躺在床上看着珠兒吹熄蠟燭,屋子裡陷入一片黑暗,然後一具溫暖赤裸的身軀鑽進來,緊緊的靠在身上。孟覺曉知道,自己從此愛上了裸睡。

黑暗中喘息聲清晰可聞,接着聽見珠兒急促的近似呻吟的輕聲道:“相公,主母讓奴家節制一些,照應着您的身子骨。”

“扯淡!我的身體我還不知道?”孟覺曉毫不猶疑的駁回了上訴,隨着一聲珠兒發出的鼻音呻吟,大床搖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