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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後,禹州市,半夜書店。

凌晨一點鐘,一個滿臉鬍子的漢子走進半夜書店問道:“老闆,有沒有好書看?”他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起來。

半夜書店的老闆叫趙若知,26歲,戴着一副眼鏡,顯得很是斯文,眉清目秀的眼神,彰顯的他更是秀氣,他不可思議的看着來人問道:“老沙?”

滿臉鬍子的大漢滿臉露出一股邪氣的笑容,他張開嘴吧大笑,露出兩排齊齊的牙齒,上排大牙左側空空如也,不知何時掉了一顆牙,一看便知不像是個好人,他開心的說道:“弱智,你這破地方可讓我好找啊。”

趙若知高興的說道:“還真是老沙啊。”他走上前去和那漢子熱烈的擁抱了一下。

老沙叫沙渡天,和趙若知是高中同學,六年前兩人去了不同的大學,自此就一直沒有機會見面,畢業後,沙渡天去當了兵,趙若知回老家開起了書店。

趙若知拉過來一個凳子說道:“來來來,坐坐坐,你什麼時候覆員的呀,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這大半夜的,都沒地兒喝小酒了。”

沙渡天摸了摸臉上的鬍子說道:“這不是想給你驚喜嘛,剛下車,就過來找你了,哥們對你好吧。”趙若知楞了一下,這老沙真是與眾不同,大半夜坐車回來,他一想不對,老沙什麼都沒拿,如果是複員回來,背包怎麼可能少呢,這老沙肯定是有事,他嘿嘿一笑問道:“說吧,是不是又懷着什麼壞心眼找兄弟啊。”

老沙哈哈一笑說道:“你小子還是這麼精明,什麼都瞞不過你,還真有一件事”他左右看了看,這時候書店已經沒有看客了,他低聲說道:“我記得上高中的時候,你說你老家那裡有個十二道街洞?”

趙若知滿臉疑惑,沒想到沙渡天會問起這個,他說道:“那都是我們兒時在溝里跑着玩,瞎起的名字,我老家那裡深溝多,深溝的牆上掏了很多洞,為了渲染氣氛,胡編亂造說是十二道街洞,洞洞相連,機關密布,有進無出。”

沙渡天一聽就來勁了,他發光的眼神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悅說道:“什麼時候抽空帶我去看看吧。”趙若知滿臉不解的問道:“老沙,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那裡面什麼都沒有,我們進去看過。”

沙渡天把書放下說道:“就當是去玩玩放鬆放鬆心情,我這不是嚮往你們那的傳說嘛,這說明我老沙對你家鄉熱愛啊。”

趙若知鄙視的目光看着沙渡天,他心想:“老沙一定是有什麼目的,不然怎麼突然會對一個無聊的傳說感興趣,看他得意的樣子就知道,這傢伙肯定不會說實話的。”他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也很久沒回過老家了,自從我媽去世後”一陣悲傷湧上心頭,他的眼波瞬間蕩漾起往日的回憶。

沙渡天當然看出了趙若知的悲傷,他忙說道:“等咱們回去給她老人家磕磕頭,上上墳,報個平安,也好讓她老人家安心。”趙若知點頭,他心想:“沙渡天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但他肯定是不會害自己的,而且自己也該回老家一趟了。”

第二天,正午時光,寨西村。

趙若知打開家門,就看到雜亂叢生的植物強行霸佔着可以生存的土地,就連屋頂的瓦縫裡都長滿了雜草,一顆兩人環抱的桐樹屹立在院子當中,樹上的麻雀,嘰嘰喳喳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歡迎主人回歸,花池裡開着月季,紅艷的像舞女郎,蜜蜂嗡嗡的穿梭在花朵間,很是愜意,堂屋門前的葡萄樹向外延伸着,雖無人打理,但一串串青溜溜的葡萄掛滿了枝丫。

趙若知看着滿院子的雜草說道:“老沙,看來得先幹活啦。”

一路走來,沙渡天被太陽曬的大汗淋漓,聽到趙若知的話,他不禁的抱怨道:“唉,我這剛來,水沒喝一口,就要幹活了,我也太可憐了。”

“我家地窖里藏了幾瓶好酒,幹完活喝一口?”趙若知誘惑着沙渡天。

沙渡天兩眼放光的問道:“有好酒?什麼酒?藏地窖多久了,不會是騙我的吧?”一聽到有酒,沙渡天就來勁了。

趙若知走向院子的角落說道:”看你那副德行,真沒出息,地窖里藏了幾瓶五糧液。”沙渡天忙跟上去說道:“還真有啊。”

地窖口早已長滿了雜草,沙渡天說道:“這地窖夠隱秘的呀,潛伏在雜草之下,讓我老沙來修理修理它們。”

沙渡天三下五除二就清理乾淨了雜草,雜草清理完後,露出了幾捆干縮的芝麻桿,平鋪在地窖口上,他拿開芝麻桿,一股涼氣撲面而來。趙若知拿來一段繩子和一個籃子,籃子裡面放着手電和小鏟子,他把繩子系在籃子上說道:“老沙,我下去拿酒,等我叫你的時候你把籃子放下來。”

地窖有六七米深,圓形直筒狀,垂直地面而下,順着地窖向下望,一眼就可以看到地窖底部,地窖的豎直牆上,左右對稱着兩排腳蹬穴。

趙若知雙手支撐在地窖口的邊緣,雙腳踩在腳蹬穴上,腳蹬穴邊緣上的泥土不堪負重,紛紛脫落,落在地窖底部的敗葉上,嘩嘩作響。

沙渡天說道:“你行不行啊,還是讓我去吧,看你這小身板,小心一會上不來。”

“自家的地窖,我比你熟悉”趙若知說著全身已是都在地窖里了,沒幾下功夫,已是到了地窖底部,他蹲下身來,一股枯葉的味道撲鼻而來。地窖底部的牆上有個大洞,早先是儲存紅薯用的,如今已是廢棄了,他鑽進那個洞中,喊道:“老沙,把籃子放下來吧。”

沙渡天把籃子垂放下來,地窖中的空間很是狹隘,壓抑感浮上心頭,趙若知回想了一下埋酒的地方,便小心翼翼的挖起來。

沙渡天聚精會神的看着地窖底部,此時,在他的背後,一個黑衣人默默看着他,沙渡天感到背後有什麼盯着自己,極不舒服,他轉過頭看了一下,月季很艷,葡萄樹掛滿了葡萄,沒有任何異常。

“啊”一聲大叫從地窖傳來,沙渡天立馬看向地窖,急忙問道:“老趙,出什麼事了?”

慌亂中的趙若知神速般的爬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窖口邊上,揣着粗氣,額頭上浸滿了細汗,他指着地窖下面,氣虛踹踹的說道:“蛇,有條奇怪的蛇。”

沙渡天捂着肚子笑道:“弱智,我還以為你遇到女鬼了,一條蛇給你嚇成這樣,丟不丟人啊,來來來,我老沙倒是要瞅瞅把咱弱智嚇沒魂的蛇大王長什麼樣。”

趙若知驚魂未定,哪在意沙渡天挖苦自己,他看到沙渡天準備下去,回過神來,關切的說道:“老沙,是條奇怪的蛇,你帶個傢伙下去。”

“弱智,不是哥們吹,蛇見到我那可都得繞道走,你就等我捉蛇歸案吧”沙渡天說著已經到了地窖底部。

葡萄樹下的黑衣人看着癱坐在地上的趙若知,現出了複雜的眼神,一縷黑絲遊盪在他的眼神。

“那就是你兒子?”

“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如果他發現什麼,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你敢,哼,25年來,我發現你並不能完全控制我的意識,如果他有任何閃失,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呵呵呵,好大的口氣啊,罷了,罷了,看你面兒上就算了,不過,他即使發現了那個秘密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哼”

趙若知感到了什麼,看向了葡萄樹,葡萄樹下依然掛着很多葡萄,黑衣人已是不見了。

沙渡天很謹慎的打開手電,照向洞穴,他慢慢掃過洞穴的每一個角落,掃過一遍後,並沒有發現蛇的蹤跡,他正準備說‘哪有蛇啊’的時候,就看到正對面的牆上露出一張人臉,三角頭,吐露着蛇芯,實在是恐怖之極。

沙渡天叫了起來:“我靠,這是什麼玩意兒?”

聽到沙渡天的叫聲,趙若知心急的往下望着喊道:“老沙,你沒事吧。”敢問完就聽到“我老沙怎麼可能有事,弱智,你家這是養了條美女蛇啊。”都這個時候了,沙渡天把那條蛇說成美女蛇,如果真是美女蛇,那他可是撞桃花運了。

沙渡天的手電照着那條蛇,蛇的大半身已經露了出來,出於警惕性,那條蛇並沒有攻擊沙渡天,或許是怕光,它蜷縮着身子,準備隨時竄起來直接封喉沙渡天,沙渡天哪能給它這樣的機會,只見沙渡天半彎着腰,眼疾手快,閃電般抓住蛇的頸部,那蛇被沙渡天抓到,猛烈反抗,它的身子開始纏繞沙渡天的手臂,沙渡天胳膊上的青筋暴露出來,他加大力度,猛捏蛇頸,而蛇纏繞的力度也加大,沙渡天猛甩胳膊,直砸牆壁,那蛇吃到痛處,稍微鬆開,沙渡天早已放下手電,另一隻手趁勢屢過,拉直蛇身,一腳踩在蛇的七寸,那蛇抽動幾下,眼看是不能活了。

沙渡天說道:“娘娘的,敢跟老子斗,弄不死你,弱智,搞定了,準備喝好酒啦。”他抹了下額頭上的汗,剛才的激斗他也是心驚肉跳,生怕那蛇放出什麼絕招來,現在看來,那蛇只是長的嚇人些,並沒有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