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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陰風從那個小洞吹來,涼颼颼的,沙渡天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死蛇,又看了看那個洞,他倒抽一口涼氣,不敢再關心那個叮咚聲,他立刻爬出地窖,生怕這是個蛇窩,要是鑽出個千兒八百條,就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趙若知關切的問道:“怎麼樣,老沙,你沒事兒吧,那條蛇呢?”

沙渡天嘚瑟的說道:“小菜一碟,老沙我不費吹灰之力,它就見如來佛祖去了。”他表現的很輕鬆,但那個叮咚聲依然浮現在他心頭。

趙若知看沙渡天沒事,就準備用芝麻桿蓋上地窖口,他剛放上去一捆,突然看到地窖底部有一張臉,慘白的臉色朝自己笑了一笑,趙若知臉都綠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張大着嘴,眼睛死死的盯着地窖,毛孔里浸出大顆的汗珠,表情瞬間凝固。

沙渡天看着院子說道:“弱智,井拔涼水在哪,我老沙得好好洗洗,渾身都是汗。”他沒有聽到趙若知回答,就轉過頭來,發現趙若知一動不動的盯着地窖看,他發現了異常,跑過來晃動着趙若知喊道:“老趙,怎麼了,老趙,老趙”

恍惚中,趙若知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渙散的眼神慢慢的凝聚,他看到沙渡天焦急的眼神看着自己。

沙渡天放下心來說道:“嚇死我了,你這是魂丟了?叫你半天都沒反應。”

趙若知打下冷顫說道:“老沙,地窖裡面有張人臉。”

沙渡天望了望地窖,地窖底部除了枯葉就是泥土,並沒有什麼異常,他說道“什麼也沒有啊,你是自己嚇自己吧,不會是美女蛇的魂出來勾引你吧。”看趙若知沒事兒,他又開始調侃起趙若知來。

趙若知自問道:“我剛才明明看到了一張人臉,難道是我看錯了?”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但是那詭異的笑臉很真實,深深刻在自己的腦子裡。

沙渡天笑着說道:“早知道把那美女蛇帶上來了,讓你踩它兩腳,這樣你就不害怕了。”

趙若知真是被嚇怕了,他吃力的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把頭扭向一邊,再也不敢看地窖下面了。

沙渡天心裡盤算起來,美女蛇的出現,滴水聲,趙若知被人臉驚嚇,一件件都很蹊蹺,他感覺地窖裡面可不簡單,想想自己剛才還在下面大戰美女蛇,不禁後怕,他又轉念一想,地窖會不會和十二道街洞有關係?想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他對地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趙若知走向堂屋,不知從哪找來的水管,然後走到院子東邊的牆根,那裡有一口水井,他接好水管,又走向廚房,推開了水閘,水管里立刻就發出了吸水的聲音,看來破舊的水泵並沒有因長時間未用而罷工。

趙若知家的水井是自挖的,從井裡抽出的水清涼甘甜,口感清爽,沙渡天咕咚咕咚大口喝着,微微撐起的肚子表示很滿足,趙若知拿來一個盆子,他神情自然了一些,看來剛才的驚嚇已然淡去了不少,沙渡天看到盆子,興奮的叫着要用盆子洗澡。

草叢中,樹蔭下,沙渡天光着屁股,洗起澡來。

趙若知從村上的小賣部買了幾個涼菜,洗完澡後,一身清爽的沙渡天早就等不及喝酒了,想想那珍藏幾十年的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沙渡天打開一瓶五糧液,一股酒香瀰漫在空氣中,他抿了一口,閉眼深呼吸,極度享受,能把這麼好的珍藏拿出來給自己喝,足見趙若知對自己的真感情。

沙渡天喝了一杯,遲遲不願放下酒杯,想起地窖中發生的事,他問道:“弱智,你家以前有過蛇嗎?”

趙若知回答道:“以前有過幾條,不過都是很一般的蛇,全部被我媽捉住了。”

聽到趙若知的話,沙渡天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趙若知膽子這麼小,他說道:“那就怪了,難不成地窖那條蛇是從地下鑽出來的?”趙若知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奇怪的蛇,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想到那條瘮人的蛇,他就不自主的顫慄。

沙渡天又問道:“弱智,你在地窖的時候有沒有聽到滴水聲?”趙若知給沙渡天倒上酒說道:“沒聽到,當時我正在挖酒,突然從牆上出現一條蛇,我直接就爬上來了。”

沙渡天略微思索一下說道:“你家地窖裡面有古怪,看來還要下去一趟。”其實他是懷疑趙若知家的地窖和他來的目的存在某些關聯,至於是什麼,他也不清楚。

趙若知不禁的打一下寒顫,那個詭異的笑臉又浮現在心頭,他臉色都白了,說道:“有什麼古怪?”

沙渡天看趙若知臉色都嚇白了,微微一笑說道:“看把你嚇的。”他拿着雞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滿嘴都是油光。

趙若知由心底的害怕,他是一萬個不願再去地窖,他擔心的問道:“萬一再有蛇,怎麼辦?我看咱們還是報警好些,那條蛇那麼奇怪,說不定是個新物種。”

沙渡天把花生米放在手上,用力一拍,就飛進了嘴裡,他嚼着花生說道:“我們先看看情況,情況不明你就報警,就不怕承擔什麼責任?”

趙若知一想也對,他說道:“我們先把院子打理一下吧,下地窖的事兒,回頭再說。”

沙渡天鄙視的目光看着趙若知,他知道要想讓趙若知一起下去得嚇嚇他,他輕輕地說道:“老趙,你就不怕地窖下是個長蟲窩,把你家的房子給挖空了?說不定有一天你回來,打開堂屋門,一大堆長蟲爬出來。”

趙若知渾身一個哆嗦,想到那個場景,不住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滿腦子都是怪蛇,他晃晃腦袋,儘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沙渡天說的雖然嚇人,但是也不無道理,如果地窖里有什麼古怪,毀了老房子可怎麼辦,畢竟這裡是母親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趙若知內心亂極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沙渡天見趙若知沒有說話,就知道他在猶豫了,既然猶豫,那就一定有戲。

沙渡天站起來,拍拍趙若知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有哥們在,你怕什麼,真有女鬼,我把她撕了,你當哥們白當了幾年兵啊。”他知道地窖裡面肯定有個大空間,不然不會有滴水聲,之所以剛開始沒有打破牆冒進,他怕那真是個蛇窩。

趙若知掙不過沙渡天,看沙渡天是鐵了心要下去,他只好點頭答應。趙若知嘲笑自己沒出息,膽小鬼,自己的家,害怕成這樣,他知道這件事如果弄不清楚,會是個很大的安全隱患,以後自己一個人都不敢回來了,所以還是跟着沙渡天去弄清事實的好。

看到趙若知點頭,沙渡天很是開心的說道:“這才像個爺們嘛,來來來,喝一口,壯壯膽。”

為了不耽誤探察地窖,沙渡天沒有多喝酒,趙若知按照沙渡天說的,準備了大蒜,雄黃,白酒,手電,打火機,蠟燭,繩子,水壺,乾糧。沙渡天進到廚房找到了一根火杵,他揮了揮,感覺很趁手,趙若知拿了一把菜刀,那菜刀生滿了銹,黑乎乎的,刀刃鈍的失去了往日的鋒利,沙渡天看到趙若知拿個這玩意兒,笑的腰都彎了。沙渡天沒有說趙若知天真,畢竟趙若知還沒經歷過什麼危險,對於真正的危險,他根本不懂。沙渡天看着手裡的火杵,自信滿滿,相信這玩意兒的威力已經足夠了。

為了安全起見,沙渡天讓趙若知把菜刀磨了磨,菜刀往日的光輝綻放出來,鋥亮鋥亮的,沙渡天做了一個簡易的菜刀包,別在趙若知的腰間,然後把大蒜穿起來,掛在脖子里,如果真有蛇,也不至於突然竄出來封喉。

一切準備就緒,沙渡天踢開芝麻桿,糟透的芝麻桿硬是被他踢的粉碎,紛紛落下,他第一個下去。看着往日熟悉的地窖,趙若知內心直打鼓,砰砰砰的心跳,像是要跳出來,他的手慢慢的伸到地窖口邊緣,然後又慢慢的伸出腿,一咬牙,下了地窖。

葡萄樹依然掛滿了串串葡萄,黑衣人再次出現在葡萄樹下,一縷黑絲遊盪在他的眼神。

“那條蛇是不是你故意放出來的,那可是你千辛萬苦從秦嶺帶回來的,難道你不想進蛇穴了?”

“區區一條蛇而已,蛇穴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只要我們進去,身體就會凝固,以你我之力根本拿不到黑盒子,所以,我改變主意了,讓別人幫我們拿。”

“不能讓我兒子趟這渾水,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那膽小的兒子,着實沒用,我看上的是另外一個。”

沙渡天打開手電,照着那個小洞,趙若知俯下頭看到了那條死蛇,蛇臉露出詭異的笑容,趙若知嚇出一身冷汗,他轉過頭,儘力不去看那條死蛇,然後抽出菜刀,生怕那條蛇突然活過來。

‘叮咚’,滴水聲從遠處傳來。

沙渡天說道:“弱智,你聽到了吧,是滴水聲,說明這面牆後面有個洞穴,你往後站站,我試試用火杵能不能把它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