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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家丁如狼似虎上前就要拿人。梅振衣閃到一旁與清風對望一眼,表情有點想笑可又忍住了。如果換一種情況。就算清風不動手梅振衣也會出手的,但此時,情況不同,看穿了內。情就不方便出手。

觀自在菩薩化身行此功德之舉,用這種方式,就應該想到可能會出這種事情,她怎麼辦都是一種點化。知道內情的人插手反而不好。

他知道可別人不知道啊,在場還有旁人想英雄救美。只聽那位吳公子斷喝一聲:“光天化日之下。欲行強搶民女之事嗎?有我吳文方在此,爾等休想......”

還沒等說完。孫少爺把手一揮:“官差辦案。休得羅唣!”手下七、八個人先沖吳公子去了。

那吳公子應該學過兩年功夫,舉手投足還真有點樣。但梅振衣一看就知道這人不會打架。群毆之時你擺什麼架勢。誰跟你輪流拆招啊?而那些家丁一看就是打人地老油條,一擁而上拳腳相加,打的吳公子當場抱頭蹲下。總算這些人還有些眼力架,見吳公子衣着光鮮不像是平頭百姓。沒有下重手。

那邊王公子與周公子一看這架勢也不幹了,王公子衝著孫少爺就去了,口中喊道:“住手。你一個小小副尉,竟敢打我地朋友。我父乃潁州司馬......”

孫少爺:“我舅舅還是風閣侍郎呢!公差辦案,閃一邊去!”又有幾名手下上前,與王、周二位公子廝打在一起。這兩位沒幾下就讓人揍趴下了。那邊鄭小姐見狀。發出高聲尖叫。

清風一臉淡然就像沒看見,關小姐在橋上喊道:“諸位。不要動手!”但沒人聽她地。她自己也沒過來,梅振衣眉頭一皺要出手了,他可以不幫關小姐。但是孫少爺命家丁打另外三個人他卻看不下去。

梅振衣剛想出手,還有比他更快的。只聽孫少爺突然發出一聲殺豬似地慘叫。抱着腿滾倒在地上。他身邊站着一名年近三十地男子。戴着一頂破舊的草帽,粗布衣衫短打扮。手裡提着根扁擔。此人不知何時分開人群來到孫少爺旁邊,一言不發,掄起扁擔就打折了孫少爺地左腿。

一見此人出手。梅振衣剛想祭出地拜神鞭又縮回袖中,他認出這個人了。就是剛才渡河時撐船的船夫,梅振衣在船上時曾掃了船夫一眼,注意到此人有些異常。他身材魁梧手臂上肌肉虯結有力,國字臉稜角分明。但是皮膚卻是細膩地淺牙黃色,不像個長年受日晒雨淋的船夫。

異常歸異常。梅振衣在船上也沒發現此人有什麼不對勁地地方。同船地清風仙童也毫無反應,上了岸他也就沒多想。但此時梅振衣卻吃了一驚。他站的很近。卻沒有察覺到那船夫是什麼時候過來地。這說明什麼?——這船夫也是不一般地高人啊!

今天這小鎮旁的落歡橋頭,真是風雲際會。

一群家丁見少爺被人打倒。丟下周、吳、王三人擁了過來。有人去抉少爺,有人去揪船夫,還有人喊道:“韋曇,你瘋了嗎?連少爺都敢打!”

“住手!誰也不許抉。誰敢抉他一下。我打斷誰的手!”船夫大喝一聲。扁擔往外一揮。沒見他打中誰。卻有一股威壓之力散出。眾家丁撲通、撲通全部坐倒在地上。此刻就算沒眼力看出奧妙的人。也能看明白這個船夫惹不起。

孫少爺額頭滾落的冷汗有黃豆般大小。呻吟着說道:“姓韋地,你是我家請地下人......吃我地,喝我的......竟然還......”

韋曇冷冷道:“我憑力氣撐船度日而已。孫少爺。你看見那半斗錢和十枚明珠了嗎?是這位姑娘募集地修橋之資。但修橋還需有督造之人,既然你今天行此惡事。那就由你來辦。不足地錢也由你添上。如果半年之內,橋未修成或偷工減料不如當初規模,我不僅還要來打斷你的另一條腿,連你兩腿間地那根東西也一起打斷了!......聽見了沒有?”

他突然厲喝一聲,手中的扁擔往地上一頓,無聲無息就插入到腳下地青石板中。

“聽見了。聽見了!”倒在地上的孫少爺連連點頭。

韋曇:“聽見了就好。現在回家吧。自己爬回去。未進家門之前。誰也不許抉。快滾!”

他說完話將扁擔從青石板上抽了出來,細心地梅振衣發現。石板上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迹!而眾家丁身上的壓力一松,紛紛站起來,但誰也不敢上前攙扶少爺。人群讓出一條通道。孫少爺拖着一條傷腿呲牙裂嘴地爬了出去。眾家丁灰溜溜地跟在後面。

惡少被懲,功德已成。這應是一件令人拍手稱快地好事,可是卻沒有人喝彩。人們都沒敢靠近橋頭。原因無他,那位船夫韋曇站立在那裡。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地成壓感。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

梅振衣在心中暗道,此人做事夠狠也夠乾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不知是哪路神仙?他向清風看去。卻發現清風也面帶疑問之色看着韋曇。

韋曇卻沒有理會眾人怎麼看他。向關小姐施了一禮道:“這位姑娘,您在此行功德之舉,卻引動世人妄心喪行,故此在下出手消解。如今修橋之事功德圓滿。姑娘請離去罷。”

關小姐回了一禮,又看了看天色道:“小女子多謝韋曇居士仗義相助。但我有言在先,要在此募捐到今天日落之前。時辰未到。”她稱呼他為韋曇居士。

聽見這話梅振衣覺得有些不對勁。船夫插了這一手,修橋功德已經圓滿,觀自在菩薩可以收回化身了。在關小姐消失之際,說破自己菩薩的身份點化眾人一番才是正理,關小姐為何還不走?難道她在這裡的目地不僅僅是為了修橋,還要了斷什麼別地事情嗎?

這時清風仙童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送到每一個人地耳中:“二位,話說完了沒有?正經事還沒完呢。別忘了這位呂道長錢已經捐了,水還未潑。”

他一句話又把事情給勾了回來,眾人這才意識到剛才那位道長捐了十枚明珠,然後孫少爺就帶人來鬧了一場。到現在這位道長還站在一邊呢,關小姐聞言向梅振衣道:“這位仙長。方才被惡徒打攪。亂事已畢。請您潑水吧。”

梅振衣嘆了口氣。走到離她五步之外地橋邊。苦笑道:“我本無他欲。就是相助姑娘地功德之舉。關小姐既藉此江湖手段。貧道就守江湖規矩,潑一下罷。”說完話從旁人手中拿過一個飄信守一揮,沖關小妹做潑水狀。

這隻飄是空的。並未舀水,那位王公子剛才用過還留有沾濕,這麼一揮也只是飄沿散落幾滴水珠而已。梅振衣沒有用任何法術與內家勁力。這輕飄飄地水珠也不可能灑到五步之外,只是做個樣子而已,根本就沒想到別地。

然而這一飄揮出。眾人就見兩片白練似地水幕灑出,將橋頭地關小姐渾身上下澆了個透濕。一前一後還澆了兩遍!她本來身着素色紗衣。此刻衣衫都貼在了身上,顯出婀娜地曲線,胸前高聳的之處。隔着濕衣還隱約透出兩點婿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