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

多謝諸位前輩,梅某惶恐感激!”梅振衣首先行禮,t道謝。仙家妙法玄奇,他是同時向著不同的人行禮問候,知焰與提溜轉也一齊躬身。

“不必多禮,你若有事,我當相助!”、“梅真人,貧道亦要謝你!”、“你逢此大事,我怎能不來?”......眾高人齊聲回禮答話,言語中帶着仙家妙語聲聞,多少解釋了彼此心中的疑惑。

這些人與梅振衣之間有什麼緣法,梅振衣自己當然明白,但他們彼此之間並不是十分清楚。比如韋馱天趕來誰都不會意外,但見雲中子現身誰都有些吃驚,此刻才了解梅振衣曾深入自在天世界,點化玉柱洞仙府唯一的傳人星河回頭。

這邊的仙家妙語很熱鬧,那邊雲端上的波旬冷哼了一聲:“梅振衣,你認識我嗎?”

仙家說話就是方便,雖然是問話,但仙家妙語聲聞中已經介紹了自己的來歷。梅振衣轉身只對波旬一人,恭恭敬敬長揖及地道:“我曾到訪您開闢的自在天世界,深為感佩前輩的大功德!不知前輩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這話說的客氣,但也在明知故問,梅振衣捅了多大簍子自己不知道嗎?波旬沉着臉答道:“我的弟子驚夜千年前曾動用赤煉神幡積業頗重,此番被斬我無話可說,但小女蜜波從未動過赤煉神幡,此番受驚擾昏厥不醒,若不得調治遲早將墮入輪迴,梅真人何以交待?”

波旬有今日之修為成就,絕不是不講因果緣法的人,誰都清楚諸天魔被斬被傷非梅振衣之功,他也沒那麼大本事,積業自斬等同不可抗天劫遲來,故此明面上話只能這麼問。但伴隨問話的仙家妙語聲聞完全是另外一番意思——

梅振衣既然去過自在天世界,就應該很清楚那裡是怎麼回事,也很清楚毀去赤煉神幡的後果,放手一抖並非僅斬滅一個獨孤伸。自在天山河震動,依附開闢的世界多處崩散,牽連的修士不知幾許,波旬身為自在天魔王,不可能不來找他算賬。

梅振衣與孤獨伸有不解之仇,自有斬他的緣法,波旬本不理會。

但梅振衣不該為斬獨孤伸搞出這麼一番滔天禍亂。既能奪走赤煉神幡,就有辦法另斬獨孤伸,何苦牽連這麼多人?而且是明知故為。

五百年來赤煉神幡一直在獨孤伸之手從不離身,原先動用過的人早就不以之作惡了,其中不少人甚至早已悔過。若真想積一場大功德,梅振衣奪走赤煉神幡之後,分批逐漸散去怨念生魂,消受怨念之力,那麼所有人都會感激他的。而如今這毀器一抖,分明就是挑起大亂。

梅振衣面有憾色。歉然道:“彼女蜜波之傷出乎意料。我之過也!願為調治全力彌補。但以波旬前輩地手段。不至於不可喚醒其靈台救治昏厥。何出遲早墮入輪迴之語?”

他為蜜波所受地意外損傷道歉。言下之意也是在說——至於其他被斬傷之人。他是一絲歉意都沒有!哪怕是禍亂滔天。也是自找地。

梅振衣斬獨孤伸時。機會只有一瞬。當時只能毀器。身受重傷來不及施展別地手段。更別提事後怎樣了。就算當時不毀器能斬獨孤伸。事後分批散去怨念生魂。也是徒然自損法寶之威。為他人之惡行消業而已。梅振衣沒有義務這麼做。別人也不該要求他這麼做。

赤煉神幡在獨孤伸手中五百年。沒聽說過有誰向獨孤伸提出過這種要求。只是梅振衣竟然毀器。自己不享有這件法寶無與倫比地威力。同時又不計後果捅了這麼大地簍子。出乎諸天魔地意料而已。

——上述這些道理。都是梅振衣可以為自己辯解地。

但梅振衣沒有為自己做絲毫辯解。此事前因後果已然明了。斬了就是斬了。仙家妙語聲聞中表達地完全是另外一番意思——

他首先反問波旬——你可知那些人為何會被斬?然後給出了一個看似匪夷所思的答案——因為他們已超脫輪迴。

如果他們還在輪迴中,這麼多年不知已經歷幾世幾劫,早已不復當初之人,赤煉神幡所積累的怨念業力也早已與他們無關。他們今日的遭遇就是超脫輪迴後所行有偏的代價,天道玄妙所在。

波旬面現怒色:“你明知故問?我當然能喚醒蜜波封閉的靈台,但她仙身爐鼎所受損傷太重,這麼做無異於斬落!”

這句話未糾纏其餘,只是在談蜜波的損傷。仙家形神之傷與凡人的病痛不一樣,別人只能相助受傷者行功調治,不能直接讓她恢復,梅振衣本人剛剛身受重損,得眾金仙相助調治的過程也是如此。

但波密的靈台受損封閉不能外感,自己無法行功調治,而她的仙身爐鼎受損也極重,一旦波旬強行將她喚醒,恐立時不治。

梅振衣笑了,祭出拜神鞭化為無形白霧繞身一周,又收回袖中道:“我可為她醫治,先復仙身爐鼎,再喚醒封閉靈台,須費些時日,二百年之內則可。”

若論修為,在這個場合梅振衣當然不算很高;若論他擅長的煉器之道,有雲中子在,梅振衣也不敢自誇;但論外丹餌葯、調治損傷之術,梅振衣自問不弱於任何仙家。

梅振衣祭出拜神鞭時,以無語神念向波旬展示了自己的手段,他能用神農百草鞭術淬鍊恢復蜜波的仙身,只是調治起來很難,估計需要二百年世間。蜜波損傷之重超乎想象,差一點就被斬滅,如此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仙家妙語聲聞同時講了另一句話——把蜜波交給我,你可以走了!

波旬開口談的是蜜波之傷,若以私人恩怨論,驚夜之斬既然怪不到梅振衣,此事就應告一段落,有什麼話至少要等到治好蜜波再說。但波旬怎麼能走?他若就這麼走了,也枉稱自在天魔王了。

波旬冷冷一笑:“我怎能將小女交給你醫治,你自以為還能有二百年氣數嗎?”

仙家妙語聲聞中的問罪之意滾滾而來,梅振衣為斬一個獨孤伸,不計後果毀去赤煉神幡,自在天

亂如此,身為自在天造化之主怎能置之不理?他是一梅振衣的,但今天的場面太複雜,若一場混戰後果不堪設想,希望梅振衣不要捲入這麼多無關的仙家,自己來承擔。

他們兩人說話時眾仙家一直都沒做聲,此時眾金仙中號稱“疏狂第一”的雲中子終於忍不住喝道:“波旬,你想幹什麼就直說,若真與緣法相合也不必為難,用不着這樣講話!我等前來是因為與梅振衣的私交,但處事當循緣法,不會因私情而強為。”

波旬一拱手:“雲中子,我就是在等這樣一句話!那就直說了吧,梅振衣為斬獨孤伸設計良久,毀赤煉神幡乃深謀遠慮早有所圖,今日大家都能看清楚。如今天人之亂已難以收拾,他一抖幡造成此刻局面,將這一場亂局推到幾不可解的地步,眾仙界自危,究竟是何居心?”

這一句才是要害,眾仙家都看向梅振衣。如果他是遭遇獨孤伸一戰,事情比較簡單;但若是苦心積慮布局毀器,有意在此時製造這種局面,那就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