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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靈靜,別激動啊,前面有車......”

人行道前的紅燈依舊在亮着,汽車駛過,靈靜拽着家明的手,朝着對面便快步走了過去,留下崔國華提着那一打健力寶楞在原地,無奈地笑起來。

靈靜平日里性子乖巧隨和,然而一旦遇上特定的事情,也是執拗非常。對於黑暗世界的世界家明沒有跟她和沙沙多說,但偶爾提及,也曾經當故事一般提起過炎黃覺醒之中崔國華這個名字,家明曾經說不願意跟這些人牽扯太深,她也就記在了心中,此時才會一聽這個名字就立刻掉頭走人,待到過了馬路,甚至對家明方才的態度都有些怨懟起來。

“你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幹嘛不跟我說!我還跟他說了那麼多的話......”

“呃,這個......呵呵,其實沒必要這麼緊張的。”家明笑了笑,“他本質上是個好人,而且你也喜歡那婚紗......”

“我還沒喜歡到那種程度!”微嗔地瞪了他一眼,靈靜的目光掃過對街,隨後拉着家明轉身飛快地走,一面跟上靈靜的步伐,家明朝後方一揮手,比出一個中指。

“喂,靈靜,你是說沒有喜歡婚紗到喜歡我的程度嗎?”

“走開,我還在生氣呢。”

“先回答了再生氣啊。”

“呵......你再油腔滑調我真生氣了......”那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喜歡婚紗的么,面上擺出微嗔的架勢,細雨之中,她在心裡輕聲呢喃。

與沙沙在約好的公車站會和時。小雨便已經停了。據沙沙說,家裡來了個叔叔,雖然與父親只是表兄弟。但彼此卻比親兄弟還親,最近這人從外國回來,父親似乎想要安排他在幫派做事地樣子。

“不是很喜歡他,不過總得叫聲叔叔。”拍打着腦後馬尾上的水漬,沙沙如此評價着新的家人,並且說起從家裡出來看見黃浩兵地事情。

“是去你們那邊同學家裡玩嗎?”

“不記得他有那邊的朋友啊。”沙沙搖了搖頭,“而且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有心情玩,看起來頹廢得要死,大家不是很熟。我也沒跟他打招呼了。”

大概說了兩句有關黃浩兵的事情,也都沒將這當成一回事,一路坐車來到學校,三人到附近的超市裡買了些東西,在賣蔬菜的陳列櫃前。沙沙挑了一塊老南瓜:“回家弄南瓜餅吃去。”

“你會弄嗎?”家明在一旁笑道。

“我跟靈靜學啊。”

“什麼?”聽見說自己的名字,在不遠處挑選新鮮魚肉的靈靜推着小車靠了過來,沙沙一笑:“家明說今天吃南瓜餅。”家明在旁邊笑着聳了聳肩。靈靜望了望兩人,卻也是一笑:“放下啦,也不挑塊好點的。”

詭計被識破,沙沙吐了吐舌頭,眼看着靈靜挑選南瓜,問道:“待會我們把雅涵姐和薰一塊叫過來吃嗎?”

“不用了吧,待會我們送去學校就好了。”

生活本身其實平淡而瑣碎,當彼此都已經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親密,戀愛啊、啊都會漸漸的平淡下來吧,偶爾去電影院擠一場新上映地影片、找個不錯的餐廳三人坐在一起吃上一頓。有幾次靈靜或者沙沙心血來潮,也曾經想過在家裡弄什麼燭光晚餐,還沒弄好就覺得用蠟燭實在不方便。笑着開了燈吃東西,對於已經親密無間的三人來說。已經不太需要這樣刻意營造的浪漫,剩下更多的,則是家人地感覺。

一塊上街買東西,一塊回家,吃過飯出去散步,說人的家長里短,學校里的趣聞,路過七彩地霓虹與溫馨的路燈,車燈在入夜的道路上穿梭而過。偶爾去海邊散步,看看落日,坐在海風清爽的長堤之上,沙沙老喜歡拿蘋果核逗弄來往遊人手中牽着的哈巴狗。菜肴的香味飄出來時,家明與靈靜在廚房裡忙碌,沙沙來來回回跑動着,收拾桌子,擺好碗筷,電視里傳出午間新聞的音樂聲。晚上房間里亮起橙黃的燈光,靈靜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書,客廳中電視的聲音已經被放到最小,家明在廚房裡換着煤爐的火,洗完了澡地沙沙從浴室里出來,有時候穿着睡衣,有時候就那樣光溜溜地搓着身子小跑進卧室,笑着鑽進靈靜的被窩裡。

偶爾在晚上出門,回頭看見那遊戲室上方的窗戶里射出來地燈光與人影。這就是人生。

於是,買好東西之後回家,大概是下午三點多鐘,靈靜搬弄着煮南瓜,弄做南瓜餅的材料,家明與沙沙就打掃和清理着空置了一天多地房間,早早地吃過晚飯,洗了個澡,三人出了門,到了學校里,分別去往各自要去的地方。

最近據說又有市裡的領導過來視察,靈靜被人拉去做黑板報,沙沙在女生之中很受歡迎,時常也會被叫去排球隊訓練。只有家明沒什麼事情可做,拿着南瓜餅去到教室,此時人來得還不多,薰坐在教室後排的座位上安靜地看書,穿一身新出的白底黑邊的休閑衣褲,文文靜靜地坐在那兒時,看起來像是一隻水墨畫里素雅的仙鶴。

正要走進去,一個人從旁邊跑過來,拉了拉他的衣服:“嗨,家明同學嗎,我是隔壁班的方爾捷,你好。”

“呃......你好。有事嗎?”

“呃,呵呵......”那長相還不錯的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這樣的,我有一封信,想交給薰同學,只不過她一向不接別人的信,呵呵,你知道啦,其實我......”

“哦。我幫你給她。”

“那就謝謝了。”那方爾捷感激地將信遞了過來,雖然托家明交給的信一般也沒有任何回應,但至少美女會收下。碰碰運氣也是好的,待到家明要進去時,卻又神秘地說道:“哎,家明同學,你最近......嗯,注意小心一點......”

“什麼?”

“是這樣地,我聽說呂放好像打算找你麻煩,總之......你自己當心點。”

作為幫忙遞交情書的謝禮,這方爾捷說的話倒是非常誠懇,家明點了點頭。呂放?這個人他當然還是知道地。兩年前剛剛入學之時盧建川一顆足球打中了靈靜的腦袋,結果被自己折斷手指,打碎胸骨,後來韓剛成說要跟自己單挑,就是呂放在其中牽的頭。那時候盧建川跟韓剛成都已經高三學生。現在早已升入大學,呂放現在卻

三。前兩年沒有再來找家明的麻煩,大抵是因為上婉的因素在其中。而家明本身也有黃家的背景,如今黃家垮了,這一個月里,以前打着黃家的名號張揚跋扈的一些人受到報復的事情早已發生過不止一起,現在呂放會找過來,倒也是有可能的。

搖頭笑了笑,他走進教室:“吶,南瓜餅,靈靜做地,讓我給你帶過來。還有一封的仰慕者托我給你的信。”

“謝謝。”隨手將信扔進課桌里,薰從座位上站起來,待到家明進到裡面。方才坐了回去。

兩人雖然算得上是師徒,但在教室里一般沒什麼話說。只是在上課的時候,家明的文具盒、書包往往會成為這名日本少女翻找地對象——只在文具、書本這些東西上,她有着深度的健忘症,總會迷糊地丟三落四。此時離晚自習還有一段時間,外面的天色漸近黃昏,教室地燈開了,家明照例倚在窗邊看外面的操場風景,薰安靜地看書,不一會兒,這位日本少女打開了裝南瓜餅的塑料袋,首先送到家明那邊:“顧君,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