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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傾晗公主!”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讓聽聞到的玉生煙稍微一愣,有一口老血差點兒噴了出來。

就是因為這倒是分了一些神,琉璃火對着烏黑蠍的瘴氣,稍顯不足。

這蠍幾隻腳移動起來速度很快,完全看不出來是一隻龐然大物,動作輕快閃躲着她的琉璃火,再者這凶獸着實厲害,吐出來的瘴氣可以融化一顆巨大的石頭。

想來這凶獸也不是可小覷的存在。

在掂量掂量自己此刻的身子變化,倒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心裏面想着會不會尋着來一個幫手,會不會那小官星璇發現自己不在步攆內,四處尋找,然後尋找到這裡來。

不過剛想着小官星璇,玉生煙不得不搖頭,這個小官着實思想容易斷鏈子,若是沒有人來助一臂之力,她會不會就此煙硝玉損在此了?

可是,若是她去了,又去哪裡尋找她突然消失的師父呢?所以,咬着貝齒,心生一橫,這就是準備着放手一搏了。

耳邊是琉璃火熊熊燃燒,火光通透血紅,跟着喝了血一般,此刻和着主人決定一搏,豁出去了火花四色,倒是生出了幾朵血紅的火蓮花來。

這蠍子怕也不是什麼凡物,既然躲避有致還能夠趁着空擋前來反擊,這蠍子好生厲害,巨大昂揚的尾部毒刺靈活如同蛇,蜿蜒扭轉着身子,與玉生煙的素色芙蓉裙擦肩而過。

就在她覺得可能快體力不支,身體也開始變得遲緩,從頭召來一件玄色的外袍,這外袍好生絲線密合程度相當的高,一絲兒光線都未曾透進來,掙扎着從袍子裡頭出來,這才看着站在她前面的人。

手中握着一把長劍,劍身並不奢華,倒是古樸雅緻,鋒利的劍刃出鞘,削鐵如泥,動作快如閃電,黑色瘴氣驚天消散,這巨大的蠍子尾巴就應聲落了下來。

興許是這個袍子有着避水珠得功效,同樣身在池子底部,他卻跟着在池子岸邊無差異,玉生煙倒是一身濕透,身形還有些渙散,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一雙手臂蒼勁有力握着玉生煙的腰際,嘴上清冷的說道,“你太亂來了。”

“其實無事,不是么?”

勾人的眸子掠過一絲慍怒,“若是我晚來了一步,你就被這個畜生給吃了。”

玄色袍子籠罩着素色芙蓉裙,兩人一起從水底出來,直接就回了殿下的步攆裡頭,這星璇小心翼翼伺候着,拿着乾燥的金帛擦拭着濕潤的黑髮。

在池子邊的小宮娥此刻還是驚魂未定狀態,哆哆嗦嗦害怕着,顯然此刻只剩下一魂一魄。

不過這事兒,傳到了後來就變成了:穿着白裙子的傾晗公主不小心落到了水裡面,殿下不顧一切跳了下去,把傾晗公主給撈了上來,兩人乘着步攆回了太子宮。

“噗――”玉生煙聽着星璇講訴,這剛喝下去的薑茶噴了小官一臉,“我可是拼了命和那畜生搏鬥,怎麼著傳言也要跟着我沾點邊吧。”

星璇一邊用帕子擦着臉上薑茶珠子,一邊回到,“那天眾人看見穿白裙子只有傾晗公主一位,倒是未曾看到小姐姐,所以自然而然這事兒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罷了罷了,我本不喜歡成為他人探討的對象,這事兒就這麼下去吧。”不過稍微反思,“柳傾晗本人知道這事兒么?”

星璇拱手作揖,“知道,怪就怪在她沒有任何的反駁,反倒是特別願意接受這樣的討論,還有深宮中的娘娘與宮外的大臣送了不少的東西,她倒是收下得挺歡實的。”

玉生煙捉摸着,這東西是不是應該搬一些到她這裡來?好東西大家平分嘛,“對了,殿下囑咐我給小姐姐熬的湯藥已經好了,這就給小姐姐取過來?”

一聽這湯藥,玉生煙臉色有些猙獰,拉着星璇的手,“來來再說點兒新鮮的事兒,那湯藥放在爐子上面,不用管的。”

“可是若不管,那湯藥就壞了,不能喝了。”

“那不是正好……”

“那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說著帘子外頭走來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穿着平時最愛的玄色衣着,華貴內斂,金色鑲邊又帶着貴氣。

然而吸引她是他手裡面瓷碗,裡頭濃烈發黑的葯汁兒。

“你這身子性寒,落入了那瘴氣池子裡頭,瘴氣着了身,喝點葯畢竟是好的。”悠悠然就把瓷碗放在她的跟前,勾人眼睛都看着。

玉生煙思索着,“也行,等着涼了再喝吧。”

“恩,星璇,把我桌案上的奏摺搬到這裡來。”說話間人已經做到了軟榻一邊茶案上,“我看着你把葯喝了吧。”

小官動作快,領了命就走了出去,不多會兒就抱着厚實的奏摺反悔,玉生煙細軟的玉手敲打的桌面,她從小就對於湯藥避之不及,現在二十也改不了這個毛病。

旁邊看奏摺的人倒是挺認真的,時而拿着紫毫稍作修改,默然抬着頭,“這湯藥怕是冷卻了一半,不燙。”

“唔,再等等。”

“若是再等等,這葯的功效就損失了一半。”

玉生煙不動,就看着批改奏章的人走了來,端着瓷碗放在唇邊,“溫度合適。”

“……不想喝。”

“當真不喝?”

“當真。”

玉生煙也是有脾氣的,她不想喝就真的不會去碰,這個牛脾氣就連着師父都是頭疼了整整八年,也不見得轉好,小官星璇倒是在一邊伺候,貓眼就瞧着殿下的嘴角勾着淺淺笑意,實為不明。

就在小官錯愕萬分,睜大了嘴,就瞧着殿下走到小姐姐的跟前,伸手捏着她的精緻下顎,俯身吻住了粉色的櫻唇。

說是吻,倒不如是給小姐姐灌藥。

嘴對着嘴喝葯,看得小官不好意思,捂着臉站在牆角處,時不時偷偷看過來幾眼。

“如何?”

“原來太子也是會耍流氓的?”

“若是你乖乖把葯喝了,也不會出這樣的事。”這人倒是把事情推脫得挺乾淨的,不過,“我倒是樂意,繼續這麼喂你。”

話還沒有說完,這玉生煙動作也是麻利得,捧着瓷碗捏着鼻子就咕嚕嚕喝了下去。

這葯着實是苦了些,按捺着噁心的衝動,眼前出現了一碟蜜餞兒,“這蜜餞是酸甜恰好合適,吃點兒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