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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玉生煙怎麼從書房裡面出來的,其實也就是兩條腿跑出來的,這玄色衣着的華貴的男人眼睛着實勾人,只是稍微被看了一眼,她就明白這個男人是屬狐狸來的。

這帝王納妃跟着迎娶王后倒是有些差別,沒有彩雀環繞也沒有禮炮轟鳴,只是群臣祭拜恭維以後便入了席的,殿內霞光明明,幾位群臣在一旁竊竊私語。

“之前聽說邛萊島那位帝君會來參加宴席,怎麼未曾看到呢?”

“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那位帝君行蹤成迷,可能是在外遊歷把日子給忘記了吧。”

“哦哦,確實確實,那位帝君幾十年都未曾露面,想來也已經把時辰忘了罷。”

這話正好落到了進門來的玉生煙耳朵裡面,這些臣子倒是會為老爹開脫,抬眸看着已經五十有八的帝君穿着喜慶的禮服,紅光滿面,酒過三巡擺手不勝酒力,“應該是留着力氣去洞房吧。”玉生煙稍顯低估了一聲。

這帝君作為主角倒是先退了出去,緊接着便是各位後宮娘娘一一離去,剩下無非也就是皇子皇孫和各位大臣,宮娥舞動着妙曼的舞姿在中間翩翩起舞,看的大臣們直接拍手稱好。

“煙兒。”默然身邊站了一個人,嘴裡面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你這是去哪裡了,方才有位奇女子跳了一段鶴踏飛燕,堪稱是一絕啊。”

“能讓哥哥稱絕那必然不是平凡人。”

狗尾巴草從嘴裡面拿出來,牽着玉生煙坐在宴席空位上面,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她肩膀上的紅八哥,調侃一句“喲,這路痴鳥兒你既然還帶着啊。”

鳳凰本不是一般鳥獸,靈氣逼人,這麼一聽瞪着黑豆子的眼撲騰着翅膀,“對了爹娘沒有來么?”

“正好我要跟你說這事兒。”倒了一杯玉釀瓊汁,放於鼻尖細細品着,“早就聽說這皇家的美酒還是不錯的,本以為你若是嫁到了皇室,我之後喝酒倒是有了着落,可惜了你沒有這個命。”

玉生煙側目看着哥哥,“我從未想過嫁到皇室,哥哥這個想法還是早早收了比較好,這酒雖然味美但是醉人,不如我給哥哥泡茶清神。”

在九天山學藝八年,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到後來泡一壺香茶的絕活,倒是讓師父欲罷不能,這雙手可以沖泡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味道。

“這爹娘爽約不來這婚宴,着實是因為你。”哥哥把狗尾巴草繼續叼在嘴角,細細說著緣由,“爹娘來參加這皇室的婚宴,說實在的的確沒有太大的意思,若不是想跟着這皇帝老兒牽上紅線,把你和太子婚事定了,他們也不會遊歷山野之外又跑回來。”

玉生煙喝茶的手稍微一頓,“那爹娘呢?”

“爹娘來之前,這皇帝老兒跟着太子爺說過這事兒,你猜太子爺怎麼說?”

“能怎麼說,一個二十五都不娶妻的男人,能有什麼癖好么?”

哥哥抬着下巴,眼珠子下垂,一臉高深莫測看着她,“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鐵定是有自己的粉紅知己,想要自己尋找幸福。”

“粉紅知己倒是沒有,有一面首倒是真的。”

“噗――”

“煙兒啊,你說你看了那麼多戲本子都是白看的么?同性喜歡很奇怪么?”抓子玉生煙的寬大水秀擦着臉上的水滴珠子。

“難不成那太子殿下拒婚的原因莫非是這個?”

“正是。”

“還真是一個堂而皇之的拒婚的理由。”不免垂着眼瞼把玩着手裡面的細瓷酒杯,“其實這樣也好,男女婚事我倒是覺得吧各自喜歡就好,不一定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所以,爹娘走到了半路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就掉頭又回去了。”

“那這事兒多少人知道?”細軟的眸子看着哥哥,櫻花色的唇瓣嘴角稍微有些抽抽。

哥哥細細算了算,“呀,煙兒,本來這事兒沒多少人知道的,但是你知道的沒有不透風的牆,可能過了今夜這消息應該人盡皆知了吧。”

玉生煙細細琢磨,她本來就是這九州大陸排行第一的美女,沒有第二,第三還差得遠,搶着定親的人從十歲那年就已經開始報名,這報名費哥哥怕是也收得是手軟,結果年方二十未嫁,尋了一個好人家結果男方還不要自己,理由是喜歡男人,對女人沒有意思。

這傳出去,丟人看笑話的倒不是這當今太子爺了,連着她自己都可能成為人家茶飯後的笑話。

有道是‘人言可畏’,捉摸着要不要出去幾年避避風頭,等着這個消息隱沒了再回來,右手手指把玩着手裡面的酒壺一下一下扔出去又收了回來,扔出去收了回來,反覆如是。

心中一個默然有了一個定論,手上的力道沒把握好,這倒霉的酒壺連帶着滿壺的酒,從她的手邊直直飛了出去,穿過了中間起舞的宮娥高台,定定朝着一直線軌跡就砸了去。

眾人都是驚呼一聲,雙眼都直愣愣看着這酒壺會砸向哪裡,最後倒吸了一口冷氣,落在剛進來不久玄色衣着男子的腦門處一寸的距離。

金色勾勒得袖口,複雜的圖騰,以及這雙會勾人的眼,堪堪手指稍微指定在酒壺,目光穿越了在場的所有人看到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眾人都看向了一臉木訥的玉生煙,倒是這位姑娘反應迅速,立馬轉頭低垂着臉看向了身邊的哥哥,聲音帶着驕縱的口吻,“哥哥,你不就是不讓我喝酒么,也不能拿着酒壺瓶子去砸人吧,要是砸傷了人怎麼辦?”

明顯叼着狗尾巴草的哥哥,也想不到會出這麼一出,倒是嘴角略帶着笑意,“煙兒啊,那就是拒絕你的太子爺啊。”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玉生煙已經忘記了,只是很快一位宮娥請她到了太子殿下的跟前,“呀,剛才那酒都未曾落出來一滴,怎麼都淋濕了你這身衣裳了?”

“既然是你做的事,那麼就隨我去宮裡面換換衣裳吧。”勾人眼直愣愣看着她,從她的神色看不出點點愧疚,倒是還有點點戲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