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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一勞永逸的事情,換做是誰都願意做的。

在擔憂和惶恐中間夾縫生存的日子,鄢玲瓏覺得有些苟延殘喘,壓抑得她幾乎沒辦法去呼吸。

每次想起來只覺得心跳收縮,疼痛不止。

回想這麼些年來,從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走到今天這麼一個地步,怪誰?鄢玲瓏不覺得怪自己,應該怪這個世界,怪這個宿命的不公平。

既然天生不給公平,為何不後天自己努力來獲得公平,所以鄢玲瓏經過深層次的思考以後,決定要把自己的想法付諸於實施。

玉生煙,活着就是一個赤果果的威脅。

想到這裡,鄢玲瓏的眼睛稍微半合,犀利的光澤從她的眼尾掃視出來,夾雜着一份邪惡和陰險。

清遠小官對於人的氣息十分敏感,正是因為這份敏感讓他立刻明白了鄢玲瓏的想法,立馬朝着鄢玲瓏走來了幾步,壓低了他的聲音,“現下不是最好的時候,一切都看準時機,我們只有一次機會,若是被發現你我之間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平躺在床上的鄢玲瓏,清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眼清遠小官,不緊不慢得回復道,“這個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心裡清楚的。”

既然清楚,那麼小官清遠也是頗為有着禮數朝着鄢玲瓏拱手作揖離去。

一向都喜歡聰明人,既然聰明人明白事理,何必他在大費口舌來的。

此刻,三月春光無限好,想來今年必然是一個特別熱鬧的一年的。

同樣的時間,邛崍沂水已經是鳶飛於天,魚躍於淵。

放眼看着邛崍島,碧波湖湖水泛着漣漪,遠處看去就好似一塊翡翠玉,顏色頗為明亮均勻,幾隻鴨子在水裡面開始嬉戲遊玩,就應成那麼一句話,‘春江水暖鴨先知’、

“啾啾啾――”紅八哥特別興奮舒展着自己的紅色翅膀圍着整個碧波湖轉悠了一圈,冬眠了整整一個季節,終於等着春暖花開,紅八哥豆大的眼睛都笑開了花。

不過,四周卻沒有素色芙蓉裙的身影的。

只看着碧波湖邊上一顆大大的鳳凰樹,樹枝桿上一個男人仰躺着,一本書遮住他的臉,看上去應該是在小憩,不過這個男人讓人看了便不會離開眼的。

那渾身上下的感覺讓人覺得有些令人拒之千里之外,可是這份清冷又讓人覺得特別的高貴,衣角處的金色走線迎着晨光閃爍着金光。

正好和着溫暖的陽光相互呼應。

“多好看的小哥呢。”

“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哥。”

“哎呀,是咱們小姐姐未來夫君,你們就不要想了。”

“原來是望天君啊,似乎在咱們邛崍島住了好些月份了。”

“難不成準備在我們邛崍島安營紮寨咯?”

“我倒是覺得挺好呀。”

幾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趁着天氣晴好出來轉悠,正好瞧着咱們的望天君殿下,就嘰嘰咕咕在一旁說著,這說著說著就咯咯咯笑着,眼睛時不時朝着咱們的望天君殿下來看。

唔,還真是那句話。

好看的男人,也是禍水的。

緩緩的,慢悠悠的,一輪紅日從東邊升起來,火燒雲燃燒了大半個天空來的,此刻若是以為玉生煙還在睡懶覺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睡在樹榦上的望天君算好了時辰,縱橫一躍腳尖點着碧波湖水面,凌波微步,伸手騰空一捉便捉住了一個琉璃火紅色的小身子。

“啾啾啾――”放開俺,放開俺。

圓滾滾的身子就在那裡折騰着,翅膀也是撲騰着,尖尖的嘴兒啄着望天君手指,怎麼覺得跟着啄着石頭差不多,“啾啾啾――”聲音開始凄慘起來。

活生生像是一隻被殺的豬,那可憐的巴巴的樣子在配上這個凄慘的叫聲,在碧波湖上空一直都在盤旋着久久沒能散去。

“啾啾啾――”放開俺,放開俺――

無論他怎麼叫喚,怎麼掙扎都不是望天君的對手。

若不是玉生煙覺得每天早上溜溜鳥是個閒情逸緻的事情,望天君殿下才不會這麼閑着沒事,在碧波湖樹上休息的。

不過這個溜溜鳥的提議者在做什麼,還真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一直都喜歡賴床的玉生煙,似乎轉了心向,早早起床去了書屋,閉門不出,手裡面拿着《地藏經》朝着東邊方向開始誦讀,軟軟的聲音從書房的小軒窗裡頭傳了出來,“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極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

朗朗誦讀的聲音也是頗為認真,等着一個時辰過後,玉生煙虔誠磕頭頂禮膜拜,燒香禱告,這才走了出來,這隻腳才從書房走出,“啾啾啾――”紅八哥凄慘的聲音就穿了過來,“啾啾啾――”一個勁兒在那裡哭訴着自己被望天君虐帶的事情。

一襲玄色衣袍在晨風吹鼓下獵獵作響,玉生煙快步走到他的跟前,“我算了算,總是覺得不久會有事情降臨,是禍躲不過,倒不如在這裡誦讀《地藏經》能夠減輕一下,再來我也算是提升悟性的。”邊說著玉生煙掐着手指,總是覺得吧有些事情正在慢慢靠近。

望天君殿下瞅着她一臉嚴肅的樣子,無奈,“若是壞事,本君還在,若是本君在,這天不會塌下來的。”

這話說的玉生煙心裏面暖洋洋的,咯咯咯笑着,“我只是預測一下,到底是什麼事情也說不準的,說不定是你的進階時刻到了。”

彎彎的杏仁眼特別的好看的,像是兩隻彎彎的下弦月。

望天君殿下看着她,無聲笑着摟着她的腰款款走着,耳邊充斥着玉生煙咯咯咯笑聲,迎着朝陽兩個人相互擁抱着離去。

“過些日子,天居閣信任閣主回來拜訪邛崍沂水,隨性的人還有閣主夫人鄢玲瓏。”望天君忽而想起這個事情來的,牽着玉生煙的手款款朝着前面走去,狹長的眼瞧着玉生煙,看着她一愣。

“唔,這個算作是老朋友見面么?”

“是老朋友,不過是個新的身份罷了,禮節禮數必然是有些變化的。”

“唔,也是,畢竟是閣主的。”玉生煙點着頭,“需要我做什麼?”

“作為未來的帝後,你是要陪着本君去迎接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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