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玉生煙沒有直接正面回答佛山帝君，可是從側面卻是回答的十分清楚和響亮的。
站在她身後的望天君滿意點着頭，雖然這個回答有些婉轉，沒有那麼的赤果果，但是足夠讓我們的望天君愉悅片刻的。
唔，其實望天君是個容易被滿足的孩子。
相對於佛山帝君來說，這個回答比起正面給予肯定更加讓他難受。
這麼婉轉地告訴他，玉生煙之於他是沒有任何地位的，想到這裡佛山帝君只是搖着頭慘淡的笑着。
“小四，本君沒有忘記對你的承諾，一起遊玩三大陸啊。”
“那是小四，我說過師父離開九天山，小四也就跟着不復存在，現下我是玉生煙，你是佛山帝君，還請把握好自己的身份。”
“什麼時候這些倫理綱常讓你捆綁如此嚴厲？”佛山帝君差異看着她“本君記得在印象之中，你可不是一個被外界束縛的一個人，你自由閑散，這才離開了九天山區區不到一年時間，是什麼讓你迷失了自己？”
“佛山帝君，本君覺得在這裡說這些有的沒的，倒不如你告訴本君，今天這個事情的發生我們兩國之間如何在相處？”望天君大手一揮，把玉生煙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臉上明顯擺着不爽的架勢，這個不爽快太過於明顯。
以至於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在說一個字，冗長的等待中，佛山帝君看向了玉生煙，緩緩伸出手朝向了玉生煙的方向。
“本君說過，本君承諾的話必然是要付出行動，這次來邛崍沂水就是想要問你，若是本君傾盡天下帶着你去遊走三大陸，你是否願意和本君同去。”
三月暖風般的話語帶着誠懇，人聽了去都覺得頗為暖心窩子，可是此時此刻，卻是一個巨大的難題擺在玉生煙的面前。
兩個男人都把視線看向她，齊刷刷的目光讓玉生煙壓力倍增。
到底如何抉擇，其實玉生煙心裏面早就有了答案的。
她不是一個追求完美的女人，她甚至是一個喜歡安於現狀，安安靜靜的人。
如同現在的生活，她還是頗為喜歡的。
天氣溫和，早上和傍晚和着望天君一起散散步，無聊的時候下下棋，品品茶，安安靜靜做一個美姑娘的現狀，已經超過了她曾經想要遊走三大陸的夢想。
興許是已經習慣瞭望天君的陪伴，若是某天起來覺得身邊少了一個長相頗好的美少年，興許心中會覺得空落落的。
再則，玉生煙是個帝女，身份的特殊要讓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應該做什麼來的，她想要的和想要得到的其實心中是十分清楚來的。
對於佛山帝君的邀請，玉生煙還真是不敢接受。
沉思半刻，垂下眼皮子，沉着着嗓音說道，“年少輕狂的想法，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我，我已雙十年華，早已經過了青蔥歲月，狂妄不羈，佛山帝君的信守承諾讓我心中倍受感動的。”
“不過，現下希望佛山帝君能夠審視奪度，身為天居閣閣主，你應該為你的子民謀福祉，你的孩兒還未滿周歲，作為父親應該多陪伴在孩兒的身邊的。”
此話說完。
兩個男人面色差太大。
只聽着佛山帝君呵呵呵呵笑着，這個笑聲充滿了苦澀。
“本君的心意，玉生煙應該是清楚來的。”伸出去的手緩緩收了回來，語氣低落就像是一個少年失去了自己愛的人，“本君這裡有一副羊皮畫卷集，裡面一共有二十一幅丹青，從本君認識你開始着手繪畫。”
“本君想着有一天時機成熟，就可以兌現在九天山給你的承諾，，帶着你去馳騁天下，無論是否花開花落還是雲捲雲舒，本君都是願意的。”
“料想，造化弄人，卻是現下這個場景來的。”佛山帝君看着玉生煙，看着她的時候眼裡面情感是失落，是遺憾的。
玉生煙被他的這番話說得有些沒反應過來，只是傻傻看着他，還在消化佛山帝君的這番話語來的。
倒是，望天君心裏面明朗了好多。
原來這個佛山帝君覬覦他家的玉生煙這麼多年了，這個人還真是不能停留在邛崍沂水，早早的讓他離開才是正理來的。
不過此刻望天君對於玉生煙的反應也是頗為好奇的，二十一幅丹青，勾勒描繪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想來用情也是極深，換做是一般人哪裡還經得住這樣的感情表白的。
想到這裡，望天君把他的不爽快氣息極力強制壓了下來，安安靜靜等着玉生煙的反應來的。
只不過這個玉姑娘的反射弧太慢了，太久遠了，許久都是沒有任何的反饋的。
讓兩個男人心中都是干著急，都想看看玉生煙的反應來的。
“興許這個就是緣分，看對眼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佛山君我與你似乎沒有這個緣分的。”
“我倒是覺得可以像是在九天山那般，我們依舊是知己。”
“……知己……”佛山帝君滄桑笑着，“何為知己，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可能成為知己么？”說完看向瞭望天君，“你身旁這位望天君興許就是第一個不答應的人。”
“這個就是你給本君的回答么？不願意跟着本君去雲遊四海，不願意遊走四海的時候去尋着你師父的仙蹤？”
“師父這人來去沒有蹤跡，何必去尋着。”說完嘆息了一口氣。
面對這樣的事情，玉生煙無法得以保全。
就像是一顆星，沒有辦法分為兩半，只能保留一顆完整的給一個人。
而這個人，必然是我們的望天君。
而且，玉生煙從未想過佛山帝君是個這麼佔有**極強的男人，原來他的洒脫和無憂無慮之中，還是有那麼些許想要得到的東西。
可是……
玉生煙無奈嘆息，這個就是緣分。
她和佛山帝君沒有那份緣。
姻緣姻緣。
還真是佛說那樣，三千髮絲，說不清說不盡的。
上一世沒有修得這個緣分，這一世就無法強求的。
佛山帝君心中猛然一頓，只覺得像是一顆巨大無比的石頭壓制在自己的心口上，幾乎讓他喘息不過來的。
他的嚮往，他的計劃，都是這麼的完美。
等着天居閣變天，自己登上天居閣閣主的位置，能夠給玉生煙一切的時候，才發現玉生煙身邊已經有了別人。
興許是玉生煙的心裏面從未有過自己吧。
想到這裡不免開始無奈笑着，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痴迷。
“你果真不願意跟着本君離去？”
“這是我的家，我的國家，你若是喜歡，我可以歡迎天居閣與我邛崍沂水友好鄰邦。”
“哼，那麼本君還真是謝謝你了。”臉上變化太快，猛然臉色清冷，沒有了方才的後悔和心痛。
只是冷着一張臉，“友好鄰邦倒是不必了。”清冷的話語，帶着許多的不屑。
“小四，既然這個就是你的真實想法，你我沒有緣分，那麼既然無緣無分，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我天居閣也不會是邛崍沂水的友好鄰邦，這一次來邛崍沂水算作是最後一次。”
說完深深看了玉生煙一眼，再把視線看向瞭望天君殿下，“望天君殿下，本君也不是一個沒有心懷天下的人，本君興許是心比天高的人，天居閣寒冷太久，早已經嚮往邛崍沂水這一片肥沃土地許多年，雖然現下天居閣遠遠不如邛崍沂水，那麼本君會努力做到一個強大的天居閣，那時，本君希望邛崍沂水還是現下的邛崍沂水。”
望天君鷹隼的眸子緊緊盯着佛山帝君，他的話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到瞭望天君握緊了雙拳。
想要覬覦邛崍沂水，是否想着多年後想要攻佔邛崍沂水？
“那麼本君拭目以待了。”
兩個男人都看着對方，眼裡面的霸氣盡顯。
最後，佛山帝君雙手朝下，狂風四起，“小四，本君親自迎接你，你卻拒絕，那麼表示緣分已斷，再不相見。”
耳邊風聲呼叫，特別的刺耳來的。
這些刺耳的聲音，就像是一匹匹狂野的狼在下達戰書。
望天君站在風口浪尖深處，一雙眉直飛入鬢，深邃的眸子看着一片昏暗的天地。
許久，風過。
哪裡還有佛山帝君，哪裡還是有清遠小官，哪裡還有鄢玲瓏。
消失的乾乾淨淨。
玉生煙看着已經消失的人影，眨巴着眼。
對於佛山帝君的話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
看着她還有些糊裡糊塗的樣子，望天君斂下眼皮子。
“緣分之事，不能強求。”
唔，玉生煙覺得說的對。
若是真的和佛山帝君有可能，怎麼還會等到現在，興許是在九天山就好上了，可是沒有。
玉生煙一直把他當做是一個好友，一個故友。
只不過好像一切都在改變的。
緣分事情也是仙家說了算的額，不是她想如何便能怎樣。
佛山帝君對於自己的感情太過於赤果果，這個是她沒有太多準備的，雖然鄢玲瓏一直都在告訴自己，佛山帝君多麼多麼喜歡自己，可是――
感情之事不能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