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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後就要挨打”這句話出自何處已不可考,如果說它義,是不斷提醒一個人要不弱於人自強不息。這麼理解倒沒什麼錯,但它的邏輯卻成問題,是一種強權悖論邏輯。

“落後就要挨打”可以是欺人欺心之語,更像是強者逼迫弱者順從時說的話,它不應該從弱者嘴裡說出來,如果你認同落後是挨打的理由,那麼揍了白揍,一轉身又會拱手相迎暴徒為貴客。這也不是志虛國人應有的精神。

志虛國積弱百年,曾飽受列強欺凌,別說落後,就算不落後也不能一個打八個。這句話淡化了應該追究的罪惡源頭,用“落後”兩個字很大程度上掩蓋了暴徒的罪行性質,開口公義已失,又如何能昭揚公義,他人又怎能認為你心中有公義?責他人無公義卻開口棄公義,應當言而不棄、棄而不言,否則悖也。

君子不屈於力在於不弱其心,至今志虛國也不比強國更強大,但也不算弱,那麼在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這句話稍一糾纏入偏,就是屈心而屈膝的暗示。

“落後就要挨打”如果理解為落後容易挨打,倒也是可以的,原因在哪裡?因為世界上有欺凌弱小之人,因為他們強大。但是如果將這個現象作為一條準則,推論卻很有問題,世上國眾多,邦中族眾多,必然有強弱。其實誰也不想落後,但現實必然如此,以此為準則。弱者何以自守自立?——“立身不屈強權”方是正解。

“落後就要挨打”。此言在心醒惕即可,不便宣揚,這句話分明在告訴別人——只有能獨裁天下時你才有安全感。本拒強權所欺,卻出強權之語,徒招人忌,強時自樹敵,弱時自取辱。有自強之心不屈不息足矣,真正能那麼做的人。從來不會那麼說,他們只會說力量越大責任越大保護弱民不為強權所欺,不論真心假意必然會那麼說。此言出口弱者心態無疑,卻憑空浮躁示惡,並非韜晦與征撫之策。

近代以來志虛與西方交流的事實如此,這是一段史實,卻不應該成為一種準則,那怎麼看待這個現象。或者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讓白少流來解實在為難他了,額頭有點冒汗,勉強說了這些之後看着風君子。風君子神色不動,沒搖頭也沒點頭。張榮道也不說話。

白少流明白自己解地還不讓人滿意,想了想接又說了一句:“若指時事而言。不能只期待將來如何強盛就不受人欺,無時無刻也不能自認容欺,方有自強受尊之望。”

風君子喝了一口酒,似乎感覺滋味不錯,微微點了點頭,張先生笑道:“那一句話作為默省警言,可以;作為口號宣言,大謬。若在學堂之上傳之孩童,又不能解清其義,有誤人誤國之嫌,風君子所指在此。......肯迪夫人,你聽那一句話有何感想?”

張先生也問伊娃,她想了想說道:“我是鬱金香公國人,如果論國力強盛,鬱金香小國遠不如今日大國志虛,我聽志虛人說這句話,不論他是什麼意思,我心中也必然厭忌。”

張先生又問:“若換成小白剛才說地另一解——立身不屈強權,你又會怎麼感想?”

伊娃:“我會佩服他,哪怕是作為對手。”

風君子這時坐回到桌邊,對張先生說:“我上中學的時候,唐卿老師曾用一堂課的時間專門解這句話,不知道現在地老師會不會那麼講課?”

張榮道:“唐老頭可不簡單,他那種人不多。”

小白也坐下問:“風先生,你的老師到底是怎麼說的?”

風君子:“不要問別人,你自己心裡是怎麼認為的?你能解到這個地步,已經不錯了,但是從論道的要求來看,還沒有透徹,也不痛快!你繼續說。”

這時聽楓已經鬆開了黃亞蘇的脈門,對他耳語幾句,黃亞蘇強自將怒意壓下,仍然很不滿地說:“今天我們就不要糾纏這個話題了吧?菜都涼了,邊吃邊談點正事。”

白少流:“那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吧,我做一個假設,除了立身不屈強權之外,假如有一天不落後了,該怎麼收拾那些讓落後者挨打的人?”他確實還有很多話想說,有些還考慮不透,有些當著伊娃的面不好說,這一句是他最想問的又不好直接問出口的,其實他想的問題是該怎麼應對教廷。

張先生笑着道:“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你自己想罷!”

白少流:“眾人自然可以這樣相容,但也有人不容也不受。”

風君子淡淡道:“那就移其志、化其民、革其教、誅其心。......也是無奈啊,世人出自叢林不應毀於叢林,否則那《聖經》中所記末日的審判遲早會到來。其實當力量強大到可以互相毀滅的時候,世上就沒有什麼絕對意義地強者了,就看自己怎麼做。”

這幾人說話在伊娃面前近似於隱語了,不是很精通志虛國學的她沒聽明白。小白聞言卻心中一凜,剛才有些沒想明白的問題,多少有點想通了。

此番談話到此為止,眾人終於聊起了“正經事”,他們要淡的生意原來小白也知道,洛水寒曾經和阿芙忒娜提到過,就是收購萬國摩通銀行地股份。萬國摩通銀行改制重組即將上市,曾向境外引入戰略投資者發售股份,羅巴聯盟金融集團是它的股東之一。金融集團拿到股份地成本極低,可以預期一旦上市之後其流通增值空間巨大,所以洛水寒想在上市之前收購是十分困難的,可是他卻不能像金融集團那樣拿到戰略投資股本。

維納家族基金會是羅巴聯盟金融集團的股東之一,也擁有萬國摩通銀行的部分股分,這一次河洛集團聯合榮道集團要收購的是維納家族基金會手中的股本,加價一倍。很難說這筆生意合算不合算,因為萬國摩通銀行上市之後股價肯定不止這麼高,但對於維納家族基金會的投資來說

時間和機會成本,在這麼短時間有這個收益率也是合關鍵就在於維納基金會肯不肯將股本轉讓?

伊娃代表阿芙忒娜來,轉達的是阿芙忒娜的意見,阿芙忒娜曾經並沒有答應這筆生意,那因為她一人左右不了羅巴聯盟金融集團的決定。羅巴聯盟金融集團收購萬國摩通銀行股份,目的不僅僅在於短期盈利,也在於金融資源的控制謀求更長遠的利益,但這次參股確實也會賺得盆滿缽滿。而維納家族基金會不同,它可以考慮轉讓股份。

伊娃卻代表阿芙忒娜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對洛兮說:“在爪泥國以北一千五百公里的亞特蘭大洋中,有三座海島,阿芙忒娜很想買下,後來卻得知是洛小姐你的名下資產。她托我問洛小姐,肯不肯將那三座海島轉讓?價錢一定讓你滿意。”

小白一聽就知道那三座海島就是青春之泉所在,那對阿芙忒娜來說確實是個意義非常重要的地方,她花重金買下也不奇怪,就像今天托伊娃買下八寶珍饈盒一樣。但是這三座海島已為洛兮所有,他也是第一次聽說。洛兮想也沒想就答道:“那三座海島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紀念,對我也有特別的意義,它不是商品,我不拿它做談判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