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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澄的話就像在開玩笑,但是眾人都沒笑,小白於是伸手掏兜。今天梅野石與約格先後來的突然,小白穿的就是休閑便裝,一大早他還去市場買菜了,買的都是平時庄茹和清塵愛吃的,給庄茹送到家裡,順便看她一眼。雖然來去匆匆,但他知道庄茹想見他,哪怕是每天看一眼說幾句話心裡話也是高興的,這點小小的願望小白當然要滿足。其實像他現在這種身份,出門完全不用帶錢,但是自從給洛兮做保鏢之後就形成了習慣,通常放一筆現金在身上。

小白沒有拿錢包,而是從上衣里懷掏出一疊簇新的鈔票,走下蓮花台遞給張先生道:“過去做保鏢的職業毛病,身上總不自覺裝一筆現金。想當初街頭遇風前輩仙人指路時得了三千,今天身上也是三千,就替約格付卦金吧。”

張榮道有些意外,接過錢笑道:“像我們這些人,誰會在這裡掏出一疊鈔票來,還就是小白你了。......其實約格的面相,很難說,假如忘情公子在此,可能有意無意一語道破,但是在我看來,天機深遠啊。”

法澄:“錢都收了,你就說吧,別管他是誰,就像你在鳳凰橋頭那樣,隨便說幾句吧,對不對約格又不能怪你。”

張榮道:“法海師兄的評語也是他的相斷,心機深遠、能謀善斷、進退得宜、才堪大用,從天庭中相來看,有盡極尊榮的福緣。可是從秉氣承托來看,又是個福薄不可受之人,這很奇怪,我也琢磨不透。”

天庭中相,指的是額頭到鼻樑;秉氣承托,指地是嘴唇到下巴。這都是相術術語,風君子對小白講過相術,包括庄茹的斷眉之相等等,所以小白也能聽懂。如果是個普通的看相先生說出來,可能就是五官形狀的附會。但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玄學大師張榮道開口,那就是直指他的“天庭”與“秉氣”。而非單純的五官相貌了。

小白不解的問:“有盡極尊榮的福緣,又福薄不可受。又好又壞?”

張先生搖頭:“風君子沒有告訴過你嗎?常人有美醜,但面相無好壞,只有見相明心而知人,比如我本人就有福薄不可受之相,這也沒什麼,知其所為而已。......可那約格之相,比較奇特。很矛盾,不好解。”

法海插話道:“聽張先生這麼說,我倒想起了一位故人。”

梅野石也點頭道:“我也差點以為你在說當年的七葉。”

這幾人談約格地面相,卻扯起了白毛的前世七葉,小白問:“七葉到底長什麼樣子,很帥嗎?很像約格嗎?約格可不是志虛人地相貌。”

張先生:“鑒人之相。非指五官之似,玄機相類而已,如此如來。這約格與當年七葉還真有幾分玄機相類。......但如果以相人之術來看,約格的面相倒更似另一個人,這人梅盟主與三位師兄沒見過,但小白你應該很熟,就是黃亞蘇。”

白少流:“黃亞蘇?張先生給黃亞蘇看過面相?”

張先生:“人我當然見過,但是無人給他付卦金,我給他看什麼相?但是風君子當著我地面斷過他的行止。”

白少流:“風先生什麼時候給黃亞蘇算過命?我怎麼不知道?”一提起黃亞蘇,小白心裡恨得牙痒痒,卻不好在這裡發作。

張先生:“沒有算命也沒有看相,風君子就是三言兩語隨口評斷其行止,說起來也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張先生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就發生國際工藝名品拍賣會那天。小白與洛兮當天去的比較早。黃亞蘇以及風君子都是後進場的。拍賣會在會展中心二樓,參加者大多沒有坐電梯,而是從大廳一側的旋轉檯階上二樓。黃亞蘇上樓的時候,風君子、張榮道還有那位魚老闆胡洋恰好跟在後面。

黃亞蘇走路昂首挺胸也很有派頭,辛偉平冒充這個身份之後什麼都很像,但是上台階地時候不自覺就有以前的習慣了。上台階的動作正常人都會,無非是抬起一隻腳踏上一階或幾階,而後收起後面那隻腳再向前向上踏上一階或幾階,如此周而復始。但是黃亞蘇的動作很有特點,有這種特點的人相對不多,可也不算少見。

黃亞蘇上台階的時候,向上踏一隻腳,收起地那隻後腳往後抬的很高,也就是提腳離地的時候屈膝很大,腳後跟往後揚,有一個無意識地後踢動作。這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舉止,因為台階上人多的時候,鞋底容易碰到後面上台階的人的衣服,後面的人如果手裡提着東西,也可能被前面這個人的腳後跟不小心踢壞,更要命的是在室外的下雨天,可能會揚後面的人一身髒水。如果你注意觀察一下,大多數人都不會這麼上台階,但也有不少人有這個習慣而不自覺。

風君子那天穿了一套顏色很淺的米白色衣服,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走在黃亞蘇後面一不留神,黃亞蘇的鞋底在他的褲腿上留下半個臟腳印。風君子當時眉頭就皺起來了,胡洋在一旁看見就想拉住前面的黃亞蘇理論,風君子阻止了他說道:“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有這個臭毛病。”

胡洋問:“他是誰呀?走路這麼不講究?”

張先生在一旁說:“他就是烏由實業家黃泰之子黃亞蘇,現在是洛水寒的繼子。”黃泰就是黃亞蘇的親生父親,祖上幾代人都是烏由有名的實業家。

風君子一邊撣着褲子一邊說道:“這個人怎麼會是黃泰的兒子?我怎麼越看他越像個冒牌貨!......他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不應該這樣啊,一行而知人。這種身份還是這種心性舉止,真他媽不正常。”

這便是風君子“斷黃亞蘇行止“的經過,張榮道簡單轉述,小白聽了卻大吃一驚。辛偉平奪黃亞蘇之舍,洪和全、羅兵、洛水寒、小白等人知道,但是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對風君子講過這件事。時隔一年後這個黃亞蘇幾乎看不出任何破綻,卻就是那麼一個簡單地動作,讓風君子無意中一語就道破了。

小白心中一動,趕緊追問:“怎麼不正常了?風先生為什麼說黃亞蘇是冒牌貨?據我所知。這人一直就是那種心性。”

張先生:“事雖小,話也簡單。但要解釋明白就不是三言兩語了。”

梅野石微微笑道:“張先生,你既然已經開口了。就解釋明白吧,就算指點小白莊主一番。論修為,我和三位神僧可能各有所長,但論人間世故,還是您最老道。”

張先生點了點頭,問小白道:“你上階梯的時候,會那樣走路嗎?”

小白搖頭道:“我不會。也沒有那個習慣,其實那樣很無禮而且顯得沒有修養。”

張先生:“沒人教過你,你能自覺自知,也許心性如此。......我再問你,你曾經是洛兮的保鏢,洛兮出門你緊隨其後。她有這個習慣嗎?”

白少流:“沒有,從來沒有。”洛兮活潑調皮,還踩着小白的肩膀翻過牆。上樓梯時還經常顛着腳尖蹦蹦跳跳,但是從來都沒有揚起後腳跟碰到小白,一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