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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殺雞儆猴

“獨孤閥?”呂布眉間閃過一抹煞氣,聲音有些發寒:“看來我們對這些人,是太客氣了”

洛陽城的賦稅,至少有七成是來自於這些豪門望族,這些豪門,許多都是在洛陽城經營過百年的家族,根基深厚,以往,連王世充都那這些人沒辦法,如今,卻是用在了呂布的頭上。

不過,他們卻沒看清楚形勢,王世充之所以遷就他們,是因為王世充的根基就在洛陽一帶,洛陽就是他的利益,一旦動了這些人,他的利益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失。

但呂布不同,除了洛陽,呂布還坐擁江東、淮南、江都、荊州甚至嶺南,洛陽對他而言,雖然利益也不小,但帝都的象徵意義更大。

一旁的虛行之看着呂布臉上的煞氣,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有人要倒霉了,不過他也沒有阻止,洛陽的水太深,遠不像其他地方,只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只要做掉了城主,這個地方就歸呂布了。

而且根據巨鯤幫多年的情報網所得的情報,這些豪門,有的依附於獨孤閥,有的依附於李閥甚至瓦崗,如今呂布剛到洛陽,就想要給呂布一個下馬威,還能指望以後洛陽出事,他們和呂布一條心嗎?

呂布剛進洛陽,在洛陽的根基確實不穩,但呂布卻是強勢的一方,這些世家,就是再鬧騰,卻也改變不了呂布已經成為洛陽之主的事實。反而可能會惹怒了呂布,這樣做,要說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這麼做,虛行之卻是不信。

就在此時,一名血狼衛統領匆匆來到呂布的臨時府邸,求見呂布。

“什麼事?”呂布將他傳進來,問道。

“王爺,我們的人被張家的人扣住了”這名血狼衛統領臉色不大好看,血狼衛自成軍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什麼?”呂布虎目一瞪,一股血腥的殺氣瞬間將整個房間瀰漫。

“到底怎麼回事?”虛行之看向這名統領道。

張家在呂布進入洛陽的這段時間,表現的極為囂張,呂布新定洛陽,自然以安民為主,首先要做的,就是將洛陽的糧價給壓下來,而張家正是洛陽的糧食大亨,這件事,自然而然的,就觸犯到了張家的利益。

出乎呂布的意料,張家在這件事上,態度異常的強硬,尤其是在李元吉大軍兵臨函谷關與單雄信戮戰的消息傳入洛陽之後,行事就更加肆無忌憚,加上他和幾家豪門聯合,光家丁就有上萬,可是股不小的勢力,若出兵鎮壓,一個不好,可能激起民變,當時呂布剛入洛陽,一切都還不穩定,所以,暫時選擇不予理會。

但張家,卻是被呂布記下來了,隨後的調查中,張家是李唐柴家在洛陽的分部,柴家資產遍布天下,對於商賈的影響力,是極大地,柴紹當初死在呂布手中,這些年,柴家沒少給呂布下絆子,可惜,呂布根基在南方,而呂布又把持着鹽路,柴家影響力雖然很大,但商人圖利,呂布壟斷整個鹽、兵器的買賣,柴家根本無法插手。

如今,呂布來到洛陽,在這裡,柴家的影響力卻遠遠大過南方,而且,張家掌控的又是關乎民生的糧食買賣,和獨孤閥一起壟斷整個洛陽一帶,可說是拿住了呂布的脈門,畢竟呂布洛陽城人口過千萬,呂布連年征戰,各地糧倉中,存糧也不多,還要應急,不大可能把糧食從各地運來,令張家越發的肆無忌憚。

今日的事情,本是張家的人肆意在城中造謠,被呂布的將士抓住,卻又被張家的人給救了出來,不但如此,還抓了一名軍中將領以及數百軍卒,揚言要呂布給他們一個交代。

“嘭~”

檀木製成的桌子,被呂布一掌拍成了齏粉,呂布虎目發寒,霍然站起,厲聲道:“呂虎何在”

呂虎魁梧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呂布身前,拱手道:“王爺。”

“即刻通知各門,今日將城門緊閉,除我軍斥候,任何人不得初入”呂布寒聲道。

“遵命”呂布面無表情的接過呂布的令牌,轉身出去,呂布將目光看向那名血狼衛統領道:“集合血狼衛,我倒要看看,這張家,想要什麼樣的交代”聲音中,包含着無窮的怒火,令人遍體生寒。

“王爺”虛行之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呂布卻一揮手:“行之不必再勸,這口氣,不但本王咽不下去,便是三軍兒郎,也咽不下去”

“王爺,行之並非勸阻,只是此事,恐怕和獨孤家脫不了干係,王爺當施以雷霆手段,只要能迅速的解決張家,洛陽城大部分商賈都會平息下來,到時候,獨孤閥恐怕也是獨力難支”虛行之躬身說道。

“行之放心。”呂布點了點頭,隨即道:“你幫我跑一趟飛馬牧場,對魯先生說,我要進楊公寶庫”

雖然大唐雙龍傳中,對楊公寶庫有着較詳細的註解,但魯妙子才是楊公寶庫的創始人,當初在飛馬牧場的時候,呂布也沒有問過此事,只是如今,他手中的錢,卻是周轉不開了,荊州、洛陽都是剛剛平定,需要大量的錢糧來治理,呂布不希望,自己被一兩個小商賈就拿住了自己的脈門。

淮南的海鹽還有東溟派的兵器買賣確實很賺錢,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呂布需要的錢糧,除非將這兩個生錢的路子給賣了,否則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足夠的錢財,飲鴆止渴的辦法,前朝已經證實了其危害,呂布斷不會將這些關乎國家命脈的生意轉讓給任何勢力,如今,也只能靠楊公寶庫中的寶藏了。

虛行之目光一凝,躬身道:“行之這就去辦。”

......

張雲生是張家現任的家主,身材倒不像普通商人那般臃腫,反倒頗為魁梧,此時舒適的坐在家中,眯縫着眼睛,享受着俏婢的按摩。

如今的他,有些志得意滿,洛陽這段時間連日處於戰亂,讓他趁機賺了個滿盤缽,雖然這些錢,大半要上交給柴家,但只是柴家分給他的這部分,也足以令他整個張家成為這洛陽城,頂尖的大家族。

而且,柴家已經答應他,這次事情成功,洛陽到了李家手中之後,柴家將會多放出一些利潤給他,到時候,張家必定更上一層樓。

商人也有商人的野心,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商人的地位要遠遠高過漢時,讓張家成為可以媲美柴家的大家族,是張雲生一生的夢想,因此,他不惜得罪呂布,為的,就是富貴險中求。

作為一名商人,尤其是得罪了一個諸侯的商人,張雲生自有保命的手段,張家經營糧食買賣,但大部分糧食都隱藏在各處,少有人知道,這也是他敢公然違抗呂布命令的原因,他相信,呂布如今缺糧,投鼠忌器之下,必然不會真的對他張家怎麼樣。

想到一會兒呂布肯能親自前來向他道歉,心中就有一股異樣的興奮,作為一個商賈,能做到令一方諸侯低頭的地步,他也算前無古人了。

“哼,獨孤家膽子太小了,有把柄在手,何必去討好那呂布?”張雲生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作為李唐埋在洛陽的兩顆釘子,雖然下面的人不知道,但作為張家的家主,他卻再清楚不過,獨孤家和他,是同一條船上的。